兩日之後,陳鶴拿到了西夏在金國密諜的情報,當着赫連克難的面笑得前仰後合。
“我就知道,玉蓉她們每次給這傢伙洗澡,明明有反應,玉蓉她們也都千肯萬肯,這傢伙卻一直強忍着不動,連眼睛都不敢睜開,同時又偏偏很享受的樣子。
我當時就知道這傢伙有問題,現在看來問題很大啊,笑死我了。”
赫連克難沒有第一時間看情報,不知道陳鶴在笑什麼,聽到他的話,有些頭疼。
“問題很大?那就說明他進入會館別有用心,這個人不能再用了,但是距離擂臺賽沒幾天了,我們上哪裡再找一個高手來?一品堂的事情不容有失。”
“沒事,還是能用的,問題很大但不是我們的問題,是這傢伙自身有問題罷了。
這傢伙叛逃的原因在整個金國現在也都不是秘密了,而且讓所有人笑掉大牙,他的資料也都查明瞭。”
咳咳,陳鶴乾咳兩聲賣了個關子,看到赫連克難有些着急了,這才說道。
“這傢伙真名叫聶鐵根,哪裡是什麼聶風,他曾經是義軍中難得的高手,也確實擅長腿法和輕功。
因爲長相不引人注意,雖然經常被派出去執行任務,殺了不少金國高手,直到叛逃之後被義軍滿世界通緝才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至於叛逃原因,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根據義軍那邊得到的情報,這傢伙最喜歡流連煙花之地,出手闊綽,但始終都只是看看,從來都不過夜,也沒有上過任何一個姑娘的牀。
誰都以爲是這傢伙心理有什麼問題,又或者乾脆就不行等等,可誰知道居然是這傢伙練的武功有問題,需要始終保持童子之身,否則一旦破功立刻成爲廢人。
可偏偏這傢伙色心不小,所以只能去青樓過過乾癮,難怪啊,我上次跟他聊起那些青樓裡的風流韻事,這傢伙是如數家珍,我還以爲必然是個老手,誰知道都只是隔靴搔癢。
我現在對這個傢伙只有佩服二字,反應強烈卻能忍到這個份上,他也算是武林第一人了。”
“那他爲何從義軍中叛逃?這樣不是很好?”
“還不是因爲義軍中有一個頭領看中了他,想要強娶了他?據說這個頭領姓牛,在義軍中的地位舉足輕重。”
“就他這張臉,誰能看上他啊?”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據說這個姓牛的女統領,長得美若天仙,可是從來都看不上一般的男人,唯獨喜歡皮膚白的。玉蓉那邊也說過,這傢伙其貌不揚,可脫了衣服才發現白的跟羊脂玉一樣,女人都不如他。”
“就爲這個?他不願意明說就是,至於叛逃嗎?”
“問題就出在他不願意說自己不能破戒的原因,只是一味地抗拒,惹得那姓牛的統領一怒之下想要強上,結果他一不小心砍下了那女人的一隻手,這纔不得不逃離的。”
“這理由也太漏洞百出了吧,根本不合常理。”
“館主你有所不知,一般若是編出來的理由,那必然是儘量沒有漏洞。
反而是這種一看就莫名其妙不可能發生的理由,往往纔是真的,世事往往比想象更加荒誕。”
“那你意下如何,此人能用嗎?”
“能用,我命令那邊的密諜加緊查詢這人更多的情報,可現在的問題是,此人並沒有不能用的理由,而咱們短時間內也找不到另外的高手。”
“也罷,時不我待,既如此,我就上報公主,儘快讓他打甲級擂臺,看看他的武功到底如何?”
赫連克難和陳鶴商議的時候,武成玉正在宅院裡喝茶,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自己,就算知道了,也只能苦笑。
他聶鐵根這個身份完全是紅娘子安排的,叛逃原因也是出自紅娘子之手,可以說這位女中豪傑爲了不讓自己老公在外面四處留情,可謂煞費苦心,硬是編出如此不合常理的理由來。
又是練童子功不能破色戒,又是皮膚白所以被看中,還拉出牛大姐作爲罪魁禍首,關鍵是牛大姐還非常樂意。
在這樣的身份背景下,武成玉若是一個沒忍住把那幾個侍女給吃了,誰都知道他的身份是假的了,所以忍不住也要忍,所以說成了親的女人對自己的丈夫往往都比較狠。
武成玉對此也是無可奈何,只能遵從,當然他本來也是很挑剔的,一般的女人根本不入他的法眼。
就在赫連克難與陳鶴做了決定之後,沒過一會兒,陳鶴就上門了。他笑眯眯的看着武成玉,上下打量,特別是在某個部位多觀察了一下,總有一種忍俊不禁,下一秒就要笑噴了的感覺:“聶兄弟好自在啊,兩日不見,甚是想念。”
“這裡吃得好,睡得好,還有人伺候,聶某當然自在,只是不知陳兄因何而來?”
“當然是玉珠公主回來了,聽說咱們會館多了你這麼個高手,喜出望外,有赫連館主保證,你的甲級高手身份自然是板上釘釘,但無規矩不成方圓,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
公主傳下命令,今日申時,在得勝樓的擂臺,她會親自出手與你過招,你也無須擔憂,公主武功雖高,但出手極有分寸,只是測試你的深淺而已,不會下殺手。
你只要把自己的功夫全部展示出來,以後無論是金銀財寶還是官職俸祿,公主都能給你。”
“如此正好,天天無功而受祿,聶某也心中不安,早就盼着早些見到公主了,既如此,下午我必然進展畢生所學,一定會獲得公主認可。”
“那就好,那麼陳某先告退了,下午我必然觀戰,祝鐵根兄前途無量。”
話一說完,陳鶴轉身就走,同時忍不住發出狂笑,而武成玉也立刻知道,對方已經得到了關於自己的情報,哪怕是易容狀態,臉色也微微發紅,自己這個老婆其實非常好,但又實在讓他無話可說。
其實說穿了,還不是因爲武成玉突然又想跑出去當浪子,而且一走就是幾年,作爲妻子,紅娘子當然不高興。
英姿颯爽,運籌帷幄,溫柔如水,體貼知心,都可以用來形容紅娘子,誰知道任性起來也讓人頭疼。
武成玉好不容易纔收攝心神,卻發現周圍的幾個侍女全都在一邊偷瞧自己一邊偷笑,這下武成玉知道,自己這個身份的所謂秘密已經傳遍會館了。
直到下午申時,武成玉來到得勝樓,其他人尚未到,只有陳鶴先等在了那裡。
現在陳鶴的身份也已經呼之欲出,明顯是這座揚武會館的情報負責人,性情有些跳脫,卻也是玉珠公主的心腹。
“鐵根兄弟莫急,公主等下就到,同來的還有她的師弟,也是我會館的甲級高手,等下也不知是誰來與你交手。”
武成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是閉目養神,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聽到一羣人走過來的腳步聲。
爲首之人可謂龍行虎步,步子極大,腳步聲極重,但踩在地上卻沒有震出多少灰塵,似乎在發出聲響的一瞬間收力了。
這說明此人力量極大,同時卻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力量,輕易不外泄一分。
此人自然是猛將兄玉珠公主,之前只是看見她騎馬拖着自己的未婚夫在大街上一笑而過,現在近距離之下,武成玉立刻知道這傢伙的武功甚至在他一開始預料之上。
在她左右兩邊各有兩人,左邊的人稍稍落後半步,聽腳步聲顯然是那天露了一面的館主赫連克難。
但右邊的人卻與公主並排而行,最重要的是腳步聲極輕,輕不可聞,似乎只是足尖一點,整個人就漂浮在空中一般,若非武成玉的聽力超凡,甚至無法發現那裡有一個人存在。
“見過玉珠公主。”,旁邊的陳鶴躬身行禮。
武成玉也連忙睜開眼睛,同樣抱拳,但眼睛卻盯向了公主右邊之人,此人的輕功居然不在當初那個姽嫿之下。
“免禮吧,今天有聶先生這位高手來投,本公主甚是高興。”
玉珠公主甕聲甕氣的聲音,震的這個練武場的也似乎隨之顫動,她轉身走到練武場旁邊的太師椅前,大馬金刀的坐下,同時示意赫連克難和另外一人也入座。
然後虎目一閃,注視着武成玉,看到那張大頭哥的臉,眼中閃過一絲不以爲然,實在是太沒有高手風範了,若非赫連克難保證此人武功至少不弱於他,今天玉珠公主根本不會現身。
武成玉的眼神也立刻從旁邊一人身上轉回到玉珠公主,除了沒有喉結,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找不出任何一絲女人該有的身姿,跟張飛就差一臉大鬍子了。
但與玉珠公主旁邊之人放在一起,又是兩個極端。
旁邊這個輕功讓武成玉心驚的傢伙,穿着宮裝,頭戴金步搖,長得千嬌百媚,武成玉穿越至今,若論女人味兒,以此人爲罪,放到全國任何一個青樓都絕對是頭牌。
臉上只是略施粉黛,沒有濃重的脂粉味兒,以武成玉的嗅覺當然能發現對方的身上有如茉莉花一般的體香,眼睛很大,若含秋水,此刻也饒有興致的看着武成玉。
唯一的問題,也是對方與玉珠公主最大的區別是,這是個有喉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