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林帶着斗笠,在這大徐屯的市集上面東躲西.藏。此時牆壁上面已經掛滿了徐浩林的追殺令。
這追殺令上面的頭像果真和徐浩林有幾分相似,這追殺令上面給徐浩林定下的罪名是——殺戮村民,勾結蛇族,欺師滅祖。
如果真按照這些罪名處置徐浩林,徐浩林就算是有八個腦袋也不夠他們砍的,可是自己什麼也沒做,自己卻被逼得走投無路。徐浩林想到這裡狠狠的攥緊了自己的拳頭。
“不知道藏雲門會不會受到牽連。”徐浩林自語道。
徐浩林說完,向藏雲門所在的東方看了一眼,心中想道:“已經離開藏雲門有五天了,這裡距離藏雲門也有千餘里的行程。藏雲門是個大門派,應該不會如此輕而易舉的被別人消滅。”
徐浩林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這位客官,裡面請。”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
徐浩林微微擡頭一看,面前不遠處正有一棟酒樓,牌匾上書有“醉月樓”三個漆黑大字。
曾經的徐浩林可並沒有喝酒的習慣,可是最近的突發事件不斷,徐浩林感覺除了酒之外,沒有那個朋友能真正寬慰到自己。所以此時的徐浩林已經對酒產生了一種依賴的感覺。
徐浩林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還有幾枚銀幣,此時嘴巴確實又有些饞酒,所以大步向這醉月樓中走去。
“這位爺,你裡面請。”這時那個站在門口的夥計把徐浩林迎了進去,當徐浩林走進店內之後,才發現這個酒樓的生意格外的紅火。
當徐浩林剛剛走進酒樓之後,另一個店小二便迎了上來,對徐浩林道:“客官您吃點什麼?”
徐浩林從口袋中取出一枚銀幣,丟給這個店小二道:“有清靜一點的雅間嗎?”
那個店小二笑嘻嘻的把這枚銀幣攥在手中道:“樓上給您留着雅間,您樓上請。”
正在這時,突然一個醉漢迎面撞到了徐浩林的身體,並且一不小心把徐浩林的斗笠撞了下來。
徐浩林猛然一驚,此時自己是天下門派統一追殺的目標,自己決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所以連忙把斗笠在地面上拾起,有再次戴在了自己的頭上面。
那個醉漢撞到了徐浩林,不但不道歉反而醉笑道:“你們看看這個傢伙,真奇怪,又不下雨,在店裡帶着個斗笠做什麼?”
徐浩林害怕引人注意,所以沒有和這個醉酒的傢伙計較,隨着那個店小二,向二樓走去。
那個店小二笑嘻嘻的對徐浩林道:“客官,你別和剛纔的那個醉酒傢伙一般計較。你那個傢伙不簡單。”
“哦?”徐浩林微微一皺眉道,“他什麼來頭?”
那個店小二有點厭惡之色道:“那個傢伙是縣太爺的外甥名叫侯三,整天醉酒鬧事。剛纔那傢伙撞了您一下,您紋絲不動,可見也是習武之人,所以他沒敢開罵,如果是一般人他早破口大罵上了。”
徐浩林聽罷,只微微冷哼了一聲,把自己頭上的斗笠壓得更低了。
徐浩林來到了店小二所說的雅間當中,在雅間之中佈置的確實典雅,棕紅色槐
木的桌椅,青花瓷制的茶杯器皿,牆壁上面掛着幾幅字畫,徐浩林欣賞不得,也無法分辨得出這字畫的價格。
最讓徐浩林好奇的是,靠在牆壁上面的那面桌子上,還擺放着一架古箏,徐浩林好奇的用手指撥了兩下,發出了一陣聲響。
徐浩林心中想到:“用拿劍的手彈琴,還真的很不自在。”
那個店小二開口道:“客官,這個雅間還滿意吧?不知道您打算用些什麼酒菜?”
徐浩林的修爲達到了暴氣境界,可以不進食而生存了,可是吃美食是一種享受,徐浩林開口道:“上幾壺好酒,幾道風味小菜。快去快回。”
那個店小二哎了一聲,正打算走,卻又止住了腳步對徐浩林道:“客官,您看你帶着這斗笠多不方便,還是讓小的幫你摘了吧。”
徐浩林頓時一慌,帶着怒氣道:“你怎麼這麼多閒事?我的眼睛不好,不能見光,必須帶着斗笠。”
徐浩林說完又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店小二看到這個情形連忙笑嘻嘻的賠了幾聲不是,屁顛屁顛的離開了這個雅間。
當這個店小二離去之後,徐浩林才緩緩的坐下,自語道:“此時我徐浩林,想不到居然連斗笠都不敢摘下了。天下如此之大,那裡是我的存身之所啊。”
“哎,蕭哥,你聽說沒有,現在門派之中出大事了。”突然一個聲音,在徐浩林的門口傳來。
徐浩林連忙十分謹慎的站起了身,悄悄透過門簾看去,原來是兩個秀才打扮的青年在自己門口不遠處喝酒。
另一個人手持白紙扇的青年問道:“這些仙家門派那日清閒過?”
“哎,這次不同,今天街頭剛貼了告示,說有一個弟子背叛師門,勾結蛇族,修煉《屍學》聽說如果不早日剷除,就會引來滔天劫難,就像當年的蛇皇一般。”這個一個青年說的津津有味,飛沫四射。
不過另一個青年卻十分不在乎道:“他們門派中的事,我們讀書人何必參與?不如好好讀我們的聖賢之書,將來考個進士,出人頭地,這纔是正道。你整天關注這些雜事、野史,百無用處。哎!”
“蕭哥,此話不能這麼巧,追殺令上面寫的很清楚,這個妖孽萬一真的修煉成功,將會大肆殺戮,生靈塗炭的。”
那個青年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隨後悠悠哉哉的喝着面前的酒。
顯而易見,這兩個青年談論的正是徐浩林。徐浩林心中暗道:“想不到玄冥山等人如此看得起我徐浩林,居然把我說成如此厲害的人物。居然還把我和蛇皇相提並論,我徐浩林就算是死也值了。”
徐浩林又重新回到了位子上面,低聲笑了起來。
片刻之後,酒菜全部上齊,徐浩林看到酒,有種迫不及待的感覺,打開瓶蓋連連飲了幾口。
那種烈酒火辣辣的流到了徐浩林的胃中,就像是一道火舌從徐浩林的喉嚨直逼腹部。徐浩林喝完這幾口酒後,又打了一個飽嗝,全身一陣暖洋洋的舒服。
“這種飲酒的方式我喜歡。”這時門外突然走進了一個青年,身上穿着一見粗
糙的短袖汗衫,皮膚黑黝黝的,渾身的肌肉很紮實,此時正露出一排雪白牙齒,笑得很燦爛。
這個青年身後還帶着一擔柴。在打扮上看,這個青年是一個砍柴的樵夫。
徐浩林看到這個人陽光的笑容,莫名的有一種信任感由衷發出。
“哎,小樵夫,把那乾柴送到這間房間,不要在那裡打擾客人。”這時店小二對這個樵夫呵斥道。
徐浩林或許是一個人在外十分孤獨,看到一個投緣的同齡人所以十分熱情道:“兄臺,你那擔乾柴我要了。不嫌棄的話,進來陪我和杯酒。”
徐浩林拿了一壺酒,對着這個青年晃了晃。
“好!”那個青年十分乾脆道,“我正口渴。”
這個青年上前兩步坐在了位子上面,用自己的汗衫當做手巾抹了一把臉上的汗,隨後十分爽朗的一笑,拿起酒壺一飲而盡。
徐浩林的酒量十分一般,看到這個青年居然能一口氣喝盡一瓶烈酒,不禁感嘆道:“好酒量。兄臺好酒量。”
那個青年哈哈一笑道:“這種酒是好酒,不過雖然香醇但是不夠烈,有機會讓兄弟你嘗一嘗我親自釀的酒,那樣的酒纔夠味道。我叫牛漢天,不知兄弟你高姓大名。”
徐浩林微微一頓,隨後一笑道:“在下姓徐。”
“好,今日多謝徐大哥的這瓶好酒。”牛漢天爽朗一笑。
徐浩林把斗笠摘了下來,隨後再次對這門外高喝道:“小二,上酒,多上兩瓶,今日我要和這位兄弟痛飲一番。”
牛漢天確實不客氣,對着徐浩林大聲笑道:“徐大哥看得起小弟,我牛漢天也絕對不推辭。小二上酒。”
徐浩林喜歡牛漢天的這種性格,這種性格十分爽快,似乎不會玩那種陰謀詭計一般,現在徐浩林最害怕的笑容就是吳子敬那種,笑裡藏刀綿裡藏針的笑容。
徐浩林心中想到:“背井離鄉,流離失所,今日能與一個意氣相投之人飲酒,也真是一大快事。”
徐浩林雖然酒力不支,但是還是捨命陪君子,和這個牛漢天足足飲了八瓶烈酒,此時桌面上已經狼藉一片,盤子中也已經沒有了菜。
徐浩林正打算在叫酒叫菜,但是突然眉頭緊皺,側耳細聽了片刻,隨後大聲叫道:“藏在外面的朋友,進來吧,不用躲躲藏藏,太不痛快了。”
徐浩林此話一出,數十名刀衛,刷刷的出現在了門外,把徐浩林的這間雅間包圍的水泄不通。
帶領這些刀衛的人,正是那個在門口撞下自己斗笠的醉漢——侯三。
侯三笑呵呵的撩起了徐浩林雅間門口的真珠簾,奸笑道:“我侯三的運氣還真好,想不到居然在這裡碰到了朝廷懸賞捉拿的欽犯,懸賞五萬金幣啊,我侯三這次真的發了。”
徐浩林看着面前不遠處的侯三,有瞟了幾眼這數十名刀衛,隨後冷笑道:“既然朝廷要花這麼大價錢捉我,就說明我難捉,你以爲帶這麼點人來,就打算捉住我不成?天下哪有這麼好賺的五萬金幣。”
徐浩林猛然一揮手,一把泛着血光的骨劍,來到了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