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池野又朝着今夏的方向比劃了一個“三”的手勢。
老佛爺一怔，小臉微紅，掩飾着低下頭搗鼓衣角，半晌後，感覺差不多了，才很大氣的比劃了一個“五”。
池野驚訝。
今夏得意洋洋的擺手，示意這都不是事兒。
“OK。”
池野滿意回頭，今夏也滿意點頭。
兩個人都挺滿意，但池野的毒唯很不滿意…被截爆熱度的朱曜臨和四字、以及很多圈內人都不滿意。
“他現在熱搜第一了？”
第二排，朱曜臨皺眉：“我拿影帝都沒蓋過他？”
“是他和今夏的“緋聞”…這兩人太會炒作了，從綜藝炒到現實啊，有池教授和千頌伊的光環，只要鬧出一點動靜就能壓過別人。”
旁邊的一位製片朋友笑：“你也別急，四字也被壓了。”
“……他被不被壓不重要，我是影帝啊。”
朱曜臨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任何人在自己“飛昇”的檔口，遇到這種事，都會很不開心的，本來是主角待遇，結果你硬生生給我搶走啦？
當然，朱曜臨認爲池野搶了他的熱度，還是在他職業生涯最關鍵的節點上，很不地道。
但林烊千瑞同樣覺得朱曜臨搶了自己的影帝，還是在自己職業生涯的巔峰期——很不地道。
同時，池野就更不用說了，一部B《星你》搞到現在還他媽有熱度，他真的搞不明白那部破偶像劇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繼續買，正面話題不但要超過朱曜臨，還要超過池野，一個破男配又唱又跳的，真他媽煩人。”
四字抓住機會，給經紀人發了一條微信。
很快，經紀人給出回覆：【OK，另外，人家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
【那個今夏也煩，多少人煩她，就因爲一部破劇洗白了。】
【你下個項目不是還想找她合作嗎？】
【別提了，被拒了。】
【啊？】
經紀人很懵：【誰會拒絕你啊？因爲什麼啊？】
提起這個四字就來氣，因爲你有個理由倒也罷了，但偏偏今夏拒絕的毫無理由，硬要說的話…可能就是不想合作。
至於爲什麼不想合作，四字自尊心很敏感，他不想往下打聽。
不是，憑什麼啊？
你一個靠偶像劇有點流量的小花，還“敢”主動拒絕我這個內娛炙手可熱的“百億小生”？
別忘了，就在一年前，你還只能在我電影裡演女配！
四字是真的很憋屈，他認爲只要跟池野沾邊的事情，就對自己很不順…他…他渴望流量啊，誰說他不喜歡流量，只是礙於成年之後長殘了，誰不想讓更多人喜歡自己？
叮咚。
經紀人又發來一條微信，但這次不是內容，而是一個微博鏈接。
四字一頓，點進去掃了一眼，臉上終於露出了一點笑意。
……
晚上11點鐘。
第37屆中國電影金雞獎頒獎典禮正式結束。
當然，結束並不意味着閉幕，因爲難得有一個一年一度的圈內大聚會，所以典禮結束後，晚上是會安排晚宴的，另外，明天還會有各類官方媒體的相關採訪和報道。
池野在典禮剛結束，就被《循環》的張導，以及《星你》裡幾名演員朋友拽着寒暄，等他寒暄完，剛準備去找老佛爺，就注意到可可衝自己打的手勢。
中影那邊來人了，約好今晚要一起吃飯。
池野只能在人羣中掃了一眼，卻沒看到老佛爺的身影，只能先跟着可可去見中影負責人。
……
另一邊。
今夏在典禮一結束之後，就被一羣人“圍上”了。
不過能來參加金雞獎的，要麼是咖位夠，要麼是背景夠，肯定不會表現的那麼露骨，所謂的“圍上”，也是態度熱情的交流和交際。
以前今夏在圈裡的性格很不討喜，不但外界的觀衆路人討厭這個作精，連圈內都很蛐蛐她的作精脾氣。
更別說，電影圈似乎從來也沒對她多優待過。
但今天不同。
準確來說，是今夏現在的“資產”不同。
——沒聽到池野今天說的嗎？
今夏是池野工作室的大股東！
那池野所謂的那些項目、大爆款，幾乎全是今夏的“作品”。
外面那些沒腦子的團隊各種發通稿、水軍，去營銷舔池野的餅，但舔池野，哪有舔今夏來的快？
今夏要是願意，她們覺得想演個池野的作品，應該會更簡單。
“夏夏，上次秀上你穿的那件禮服是哪個系列的啊，我回去搜了半天都沒搜到。”
“恭喜啊夏夏。”
“恭喜？”今夏興致缺缺的看着眼前這位圈內的95後小花，有點迷糊：“恭喜我什麼？”
小花眨了眨眼：“池野不是獲獎了嘛…”
“噢，對對對。”
老佛爺反應過來，瞬間喜不自勝：“那你多恭喜恭喜我。”
衆人：“……”
不遠處。
盛檸正抱着膀子吸菸，靜靜的看着這邊。
“檸姐，檸姐。”
忽然，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響起，盛檸一愣，回頭，就見商姐正狗狗祟祟的走了過來。
“你……怎麼過來了？”
盛檸是真的很驚詫。
四小花旦中，商姐的人緣最好，但這裡並不包括盛檸…因爲盛擰本身的脾氣很差，加上外界一直拿兩人比較，有說盛檸是四小之首的，也有說商姐纔是。
所以，以商姐的性格，都沒能跟盛檸處好關係。
當然，這個沒處好也是相對的，相比其他人，商姐至少能和盛檸“交流”。
“我…我閒着沒事，隨便過來溜達溜達。”
商姐眨巴眨巴眼，狀若無意的看向那邊“志得意滿”的今夏：“哎呀，夏夏這個股東現在很忙呢。”
盛檸一挑眉，狐疑的看向她。
商姐不動聲色，繼續說：“我們好久沒聚了，要不要待會兒一起吃個飯？”
盛檸盯着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對不起，我錯了，我走了。”
商姐對上盛檸那雙氣勢凌人的丹鳳眼後，就有點心虛的低下頭，一個熟練的磕頭三連過後，掉頭就溜。
“她是不是有病啊？”
盛檸心裡更加疑惑，覺得商幼舒這個女人的行爲非常怪異…一如既往的抽象。
……
商姐還沒開始拱，就認慫逃之夭夭後，心情不是特別美麗，但很快，她就眼前一亮，看到了正孤零零站在門口，朝着某個方向張望的時瑾微。“微微，微微。”
商姐湊了過去，同款探頭探腦：“你是在看池野嗎？”
鉗子姐：“？”
商姐面露正色：“我查出病了。”
時瑾微一驚：“啊？什麼病？！”
“……難以啓齒。”
時瑾微皺眉打量着她：“是上次在節目上的？你…沒事吧？”
“沒事，是餓性的。”
時瑾微一聽，心裡更慌，但看着商姐又強調了一遍“餓性”，才反應過來，無語的看着她：“你跟誰學的，姐，這種事情不要拿來開玩笑。”
“哎呀…我不是看你難過嘛…微微，我們一起去吃好吃的好不好，我餓了。”
商姐摟過時瑾微，一雙“鹹豬手”在鉗子姐臀部隱晦的拍了一下，眨着眼：“今晚好好陪陪姐。”
時瑾微臉色微紅，拍開商姐的手：“別鬧，幹什麼呢！”
“嘿嘿，肘吧肘吧。”
商姐堆着時瑾微，同時招呼着她的小助理：“回頭我命令池野，讓他給你個合作準信兒！”
時瑾微立刻搖頭，下意識就說：“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過來吹吹風…”
“別硬了微微，再硬我可就給你弄軟了噢。”
商姐對待同性，就跟普通女孩對待閨蜜一樣，私下聊天要多“暴力”就有多“暴力”。
時瑾微沉默半晌，才問：“我們是要去吃華萊士嗎？”
商姐訝然：“你想吃稀餐啊？”
時瑾微：“……姐，別說了，太噁心了。”
“哈哈，沒事沒事，我們今天不吃西餐，吃中餐。”
商姐笑着，和時瑾微一起離開。
……
凌晨一點。
池野和可可一行人從包廂內走了出來。
——飯局已經結束，基本上也沒談什麼有營養的話題，就是認識一下，最後關頭才說了幾嘴中影投資《火星救援》的事情。
看的出來，在經歷過《魔都堡壘》後，他們對科幻電影其實是有點後遺症的，尤其是池野這種演員牽頭的項目，如果不是上面給了話，他們或許都不想摻和這件事。
“池哥，感覺局上那些人都挺端着啊。”
走出會場，可可有感而發：“是因爲《魔都堡壘》嗎？”
“不完全是吧。”
池野想了想，說：“這次拿獎，其實讓很多人都挺不高興的，但他們又沒辦法。”
“……池哥你這話說的，好像是在裝逼。”
“不是好像，我就是在裝。”
可可：“……”
池野樂，隨後又長出口氣：“這電影圈和劇圈是不一樣，很多人混了十幾二十來年，圈子已經定型了，不是說能融進去就融進去的。”
“你比如京圈和中影，這些人在上面也有各自的關係，你軟一點他們可能會接納你，你要是硬一點，他們就覺得你故意裝逼。”
池野也有點頭疼：“這個B圈子…還真是有一種老太太裹腳布的感覺。”
“啊？”
“又臭又裝。”
“……”
“行了，不談這些了，我看看時間…這個點…夏夏已經睡了啊…算了，不打電話了。”
池野掏出手機，剛要撥通今夏的電話，又注意到時間，放下了手機。
“池哥…後院起火了，又有人搞事。”
這時，可可也點開了微信，掃了幾眼，就一臉疲倦：“你今天發的那幾條微博，毒唯和CP粉打起來了。”
池野：“……沒事，不用管。”
在《星你》之後，池野的個人流量達到巔峰，吸了不知道多少粉絲，其中，自然是女粉居多。
而在這羣女粉中，毒唯是佔比最大的一批，她們大多數都是女友粉，老婆粉，是各類CP粉們的“死敵”之一。
今天池野在微博上各種和今夏互動，顯然刺激到了這羣粉絲。
但池野團隊管理粉絲的方法其實很先進，換句話說，平時池野的毒唯很瘋狂，但一直都被團隊控制在一個度裡面，最多也就是私底下超話裡發發牢騷，卻不會起什麼節奏。
眼下出現這種情況，只能說明背後又有對家搞事，故意拱火。
“我這斷層頂流是擋了多少人的道啊，天天這麼搞我。”
池野嘀咕了一句，點開微博，掃了一眼，發現不只是毒唯和池畔夏語的CP粉在打，甚至連時瑾微、商姐，盛檸，冉喬的CP粉都在打。
他頓了頓，用自己的賬號發了一條微博，只有一句話：【噓，晚安。】
原本已經被帶節奏，人腦袋都快打成狗腦袋的CP粉、毒唯，瞬間全部安靜——至少不再在超話裡亂跳。
轉而一個個都跑到他底下刷數據。
“每次都這麼搞，池哥你流量會流失的很嚴重啊。”
可可在旁邊目睹全過程，有點憂心忡忡：“最近好幾個小生都爆了出來，他們都在吸你的血。”
池野這種強壓式的手法，看似解決了事情，實際上每用一次，肯定會有很多受不了的毒唯選擇離開。
俗稱洗粉。
這件事有好有壞，但對於池野來說，都不重要。
“沒事，她們還會回來的。”
池野擡頭看了一眼天空：“下次下雪的時候就會回來。”
可可一愣：“啊？爲什麼？”
“因爲《鬼怪》會在下雪天播出。”
吸粉和脫粉只適用於鬱言這種“普通頂流”。
對於池野來說，他只要到了這個位置，就不會再下去。
受不了？受不了就多來幾部《星你》唄。
……
飯局另一頭。
中影負責人上車，拿着手機：“是…唉，怎麼說呢…沒辦法，上面要扶持科幻電影，不投也得投啊，總得有個態度。”
“是，是，我知道《魔都堡壘》賠慘了，不過這次消息下來，能玩得起這種項目的幾家資本，應該都不缺錢…嗯，《火星救援》是池野自己搞的項目，肯定是缺啊……《749局》要追加投資？”
“……你等我考慮考慮，京圈這幫人感覺也不太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