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菲比博絕對的軍隊數量優勢面前,穆萊與恩茨沒有支撐多少時間,就被對方攻陷,這爲基貝隆一世打開了通往納蘇貝的大門,而比基貝隆一世陸軍更快到達納蘇貝的,是菲比博的海軍。
菲比博原本沒有海軍,除非你將那些兼職漁業的滬港部隊算作海軍,如今所謂的菲比博海軍,其實主要是由幾年前倒戈投降的艦隊組成,也正是因爲如此,菲比博才能組建起能與悉伯,哪怕是被清洗過的悉伯海軍相抗衡的艦隊。
雖然在經過2年作戰以後,菲比博艦隊都出現不同程度的老化破損,不過現在還是能用用的。
納蘇貝戰役首先以一連串的海戰作爲開幕曲,經過一週的纏鬥以後,菲比博海軍頂着納蘇貝岸防炮的主場優勢,硬生生將納蘇貝海軍給打殘,使得對方基本失去戰鬥力。
恐懼之下,這使得納蘇貝海軍發生譁變,舊海軍佔據主體的納蘇貝海軍譁變成功,殺死忠於國民議會的水手,駕駛着剩下的艦船叛逃。
這一系列的事件,標誌着納蘇貝徹底失去海軍力量,並且時間之快,超過馬埃爾戰前最悲觀的估計。
在納蘇貝失去海軍力量以後,海域就成爲菲比博海軍肆虐的戰場,又是一週的狂轟亂炸,馬埃爾好不容易重修的岸防炮盡數被轟塌,納蘇貝港灣徹底對菲比博敞開了大門,這時候基貝隆一世纔敢下令登陸作戰。
接下來就是血與火的對決,可以說是整個悉伯內戰迄今爲止最爲慘烈的戰役,超過三分之一的街區被徹底摧毀,市民也損失慘重。
這一戰中,基貝隆一世戰的兵與輔兵加在一起,投入整整十萬以上的軍隊,馬埃爾儘管只有6個軍團,但是卻靠着徵召市民也武裝大批民兵,鑑於菲比博過往在戰場上的名聲,民兵對於守衛自己家鄉十分有戰意。
起先,菲比博軍隊經過血腥的爭奪以後,順利強佔港口,從港口轟破城牆進入市區,戰鬥隨即轉爲城市戰。
進入市區以後,菲比博軍隊遭到非常嚴重的抵抗,衆多民兵依靠着街壘,給菲比博軍隊造成大量殺傷。
雙方一直交戰到5月初,終於因爲菲比博軍隊承受不住過重的傷亡導致全線總崩潰,從而被馬埃爾軍隊驅除出納蘇貝,從而宣佈納蘇貝戰役以國民議會的勝利作爲告終。
這次戰役中大量市民死亡,馬埃爾駐守納蘇貝的6個軍團也損失慘重,但是基貝隆一世的損失卻遠超對方,並且因爲此次慘敗,短時間內菲比博無力再次西征。
而在戰役結束以後,國民議會立刻調集來援軍補充馬埃爾的軍團,六個軍團的編制都還沒被打散,因而在兩個月內迅速恢復了滿員狀態,繼續駐守納蘇貝。
納蘇貝戰役進行的時候,菲尼確實像馬埃爾擔心的那樣,試圖通過山谷行省偷襲後方,以切斷納蘇貝的後路,可是殖民地鐵路目前都還沒能研發出來,悉伯都無法使用,更何況菲尼呢?因而菲尼的突襲計劃遭到了理所當然的失敗。
在納蘇貝戰役戰敗以後,基貝隆一世不得不放棄求快的戰略,轉而採取馬埃爾最擔心的作戰方略,,即取道南線,通過華易都武、莎莉納裡從而攻陷士卡比爾,這樣一來就會對納蘇貝形成三面包圍,讓納蘇貝變成一個突出的楔子。
只是慘烈的納蘇貝戰役剛剛結束,基貝隆一世沒法立刻啓動這個計劃,所以他又出國去圖克,到這個神聖秩序同盟的代表駐地,請求提供更多的外援。
當馬埃爾打贏納蘇貝戰役的時候,巴勒克拉諾也完成了他的作戰計劃,頂着干涉軍的壓力成功讓貫穿琳娜行省,迫使哈迪斯不得不逃到柯多密成立臨時政府。
隨着琳娜行省被重創,也讓悉伯期待的西三省內鬥如約而至,悉姆行省率先跳反,向悉伯派出使節,請求給自己一個體面的和平。
這不難想象,接下來悉伯的進攻目標肯定是悉姆行省,因爲如果繼續進攻雅典娜行省的話,就有被悉姆行省截斷後路的危險,不先打下來悉姆行省,悉伯是不可能主力進攻雅典娜行省的。
以前跟在琳娜行省後面喊六六六,悉姆行省可以接受,現在自己要成爲接受戰爭的主要目標了,這是萬萬不能的,更不用說經過兩百多年的和平以後,悉姆行省看到此時戰爭的慘烈,變得更加恐懼。
對此國民議會經過討論以後給出回覆,可以讓悉姆行省在戰時擁有自治權,但是悉姆行省要交出邊境星堡控制權,並且恢復對悉伯的納稅。
悉姆行省議會表示原則上同意悉伯的條件,但是要求在具體問題上進行細緻磋商,因而雙方目前正在對這一問題進行更細緻的談判,巴勒克拉諾也得以讓奮戰了一年多的悉伯軍隊暫時休整一番。
這標誌着在處死塞利提三世以後,經過一年多的奮戰,悉伯終於渡過最危險的時刻,然而這只是暫時的,神聖秩序同盟已經表明干涉命令,此時只是派出少量干涉軍與物資支持,但誰知道之後會是怎麼樣發展呢?所以悉伯此時有着普遍的恐懼情緒。
並且悉伯能挺過這一年來的危機,主要靠着是揮霍帕爾森王朝幾百年來的遺產,還有對那些逃亡貴族的財產剝奪,然而到了此時,這些手段已經用到了極致,再用下去就要出問題了。
此外,物價問題也隨着外線壓力的減輕而開始日益嚴重,去年年初情況萬分危急的時候,國民議會通過了《穀物限價法案》,首次對這幾年來高漲的物價進行壓制,從而團結底層羣衆,事實證明這一措施取得非常良好的效果,幫助國民議會挺過最危急的難關。
可是在這之後,國民議會就開始反悔,一些議員以各種理由,準備繞過《穀物限價法案》,恢復自由貿易的美好時代。
早在2925年4月的時候,國民議會就以財政困難爲理由,將給商團的補償指券額度打折扣,要知道此前國民議會強制商戶維持物價可不是無償的,而是要用指券作爲商戶因爲管控物價而受損的賠償。
而國民議會將指券補償打折扣這一行爲,給了商團名正言順的漲價機會,不少店鋪更是宣稱,由於國民議會打破了承諾,因而自己也不需要遵守限價法案,簡單的來說就是又漲價了屁民們。
對於商家這種表態,中低層民衆的表示只有一種,就是我可去年買了個表,就如中低層羣衆以前聽不懂爲什麼自由貿易要讓商品價格漲這麼多一樣,現在他們也對物價又開始上漲感到極其憤怒。
如果是在過去,中低層民衆最多就嘴巴里罵罵,但是在改良者數次“起義”之後,議會的權威已經蕩然無存,畢竟那麼多次起義,也有不少中底層民衆加入過,他們也磨鍊出了不少經驗。
所以平息半年多的無衣漢運動再次死灰復燃,無衣漢領袖艾巴克又開始帶領忿激者們衝擊商會,乃至吊死商人。
艾巴克表示自己聽不懂什麼是自由貿易,也不想去理解是什麼意思,因爲這樣會讓他們因爲高昂物價而無法活下去。
並且這回無衣漢變得更難對付,艾巴克在這半年中不是什麼都沒有做,他明顯是去學習了一番啓蒙者的理論,因而面對衛兵詢問他衝擊商會的理由時,艾巴克將啓蒙者最喜歡說的“天賦人權”給拉了出來。
天賦人權是什麼意思呢?就是議會做得不對,身爲國家一員的我們可以用行動去反對,這是理所當然的行爲。
上次無衣漢運動,是到晚期的時候纔有衝擊商會的行爲,這次卻輕車熟路的一開始就這麼做。
而對這種行爲,國民議會還偏偏沒辦法確立法律將其定爲違法行爲,因爲這同時也是“六月起義”“九月起義”和“十一月起義”的法理來源,否定這種行爲的同時意味着國民議會否定了自身存在的根基。
所以希艾烈能做的,不過是老調重彈:“自由貿易無疑是世間不可否認的真理,那些以任意衝擊商家要挾管控物價,毫無疑問,要麼是試圖藉助混亂牟利的無賴混混,要麼是收受逃亡貴族賄賂的叛國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希艾烈不可能像處決塞利提三世一樣,真的去將這些“無賴混混”或者是“叛國賊”給處決,原因無他,人數太多了,希艾烈進行這些發言的目的,只是希望擡高衝擊商家的嚴重性,以此嚇退一些難以忍受高昂物價的民衆。
在國民議會中,多數議員都與希艾烈抱有着同樣的想法與態度,少數議員雖然發出了不同的聲音,但是他們的態度不過是認爲應該打擊那些惡意哄擡物價的商家,而不是支持限制物價,這些少數議員的代表典型,就是今年38歲的羅庇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