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溶月嘴角微彎,君無忌未過門的妻子?怎麼她不知道君無忌還有未過門的妻子?冷溶月斜斜的瞥向追風。追風摸了摸鼻子,暗道,白家在外一直宣傳着白素素是公子未過門的妻子,這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不過白家說白家的,娶不娶又不是白家說了算的。
冷溶月斂了眸,哼哼,大膽君無忌。等他回來,看她如何對付他。
“放了素素,今日你折辱老道的事老道就此揭過。”
“就此揭過怎能是好?”冷溶月閒適的斜倚在椅子上,看着白老夫人,“至於折辱,不好意思?本夫人就是折辱了,你又能如何?”
“老道是無忌的外祖母,若是沒有老道一家,無忌……”
“打住!你是無忌的外祖母,又不是本夫人的。想要博取同情,麻煩去找君無忌。況且,你說你是無忌外祖母……”冷溶月上上下下肆無忌憚打理一遍白老夫人,託着下巴回頭問玄武,“玄武,這次與東胡的戰爭是怎麼回事?”
玄武掃了眼白老夫人,“據東胡人的說法,白家不滿族長不肯聽從白家的調配,想要……”
“胡說!”白老夫人急急打斷玄武的話,冷眼看着兩人,“白家豈是你等能污衊的。”
冷溶月冷眼看着白老夫人,這樣大年紀的老太太,按照華夏的傳統美德,她是不該與她爭執的。可眼前這位,也太過蠻不講理了些。
且不說君無忌的身份,以前的白家,也不過是個商戶。工農士商,商在末,是那些權貴最看不起的低等人。偏偏白家出了一個梅妃,還曾被京中那些權貴們追捧過。
曾經最顯赫的白家被齊皇一棒子重新打到最底端,原本白家該夾着尾巴做人才是,偏偏白家站在曾經的榮耀裡不肯下來。
顯赫幾年,別的沒有學會,倒是將京城那些權貴的張狂霸道學了個十足十。
冷溶月有些憐憫的看着滿頭華髮的白老夫人,沉靜了片刻,說道:“白老夫人,屠龍宮現在是本夫人全權作主。若是你不想白素素受什麼皮肉苦,最好說話的時候客氣些……別說本夫人敢不敢的話,你應當清楚,在無忌心中你白家是個什麼地位。今日別說本夫人沒有想怎麼樣,就算本夫人一劍殺了白素素,無忌也不會說我半個不對。若是你不信,我們可以找個賭,如何?”
“你……”敢字終究沒有說出口。白老夫人冷哼一聲,厲聲強調道:“老道絕不同意無忌娶你這樣的女子。你若識趣,馬上離開東夷,老道還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否則……”
“你同不同意,與無忌娶不娶我有什麼關係麼?”冷溶月挑眉。還助她一臂之力,可笑。
“老道不同意,他就絕不可能娶你,你也休想入我白家!”白老夫人將柺杖跺的‘砰砰’響。
冷溶月暗自搖頭,嘲諷道:“你搞錯了吧,無忌姓君,不姓白。”
白老夫人暗哼一聲,“當他的母妃姓白。他的骨子裡也流着白家的血!只要他骨子裡有白家的血,他便要聽老道的。”
冷溶月搖頭,看來病得不輕。
白老夫人見冷溶月無話可說了,臉上露出兩分意得。重新端坐在椅子中,目光倨傲的看着門口方向。
約莫茶盞的時間,白素素被兩個黑衣侍衛拉了上來。確實是按照冷溶月的吩咐,是拉不是放。白素素身上衣裳盡溼,溼嗒嗒還往下滴着水。昨日被君無忌一摔之下受了不輕的內傷,又在水牢呆到現在,被兩個黑衣侍衛拉着,精神恍恍惚惚的,說不出來的狼狽。
白老夫人老遠見着,心疼的立刻奔了出去,人還未走近,柺杖已經朝着拖着白素素的兩個黑衣侍衛打了過去。
“祖母……”從昨日午時被關進水牢,到現在米粒未沾,從小嬌慣着長大從沒受過這種苦的白素素精神早就崩潰,一見到白老夫人,緊繃的神經一鬆,不管不顧的撲進白老夫人的懷裡,哭乾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
白老夫人拍着白素素的頭,眼圈也是一紅。
當年白家巔峰時期,枝繁葉茂,一時榮寵無人能及。梅妃薨逝,齊皇遷怒,白家一夜之間盡數滅亡。
若不是他們兩個老傢伙帶着白素素的父親正好外出尋查生意躲過這一劫,只怕這天下早沒了白家。
白素素,是白家唯一現存於世的血脈。
若是白素素有個三長兩短……白老夫人一起到這個可能,就經不住全身膽寒。什麼冷溶月的警告早丟到九霄雲外去了。“素素,好孩子,不哭,祖母在這兒呢。告訴祖母,是誰將你關到水牢的,祖母定然饒不過他。”
“祖母……”白素素委屈的泣不成聲,擡頭,一眼便看到倚在椅子中的冷溶月,眼底閃過一絲狠毒,擡手一指,便道:“祖母,就是她,就是這個狐狸精勾住了無忌哥哥,讓無忌哥哥將我關到水牢中的。”
白老夫人順着白素素的手,見到冷溶月,立刻便拉了白素素重新進到花廳。
進了花廳,白老夫人點着柺杖,冷眼看向冷溶月,“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去找身乾淨的衣裳給素素換上!素素若有個三長兩短,我老太婆就算不活了也絕不放過你!”
素素抹了把眼角的淚,擡頭看向坐在首座舒閒的冷溶月,暗暗冷笑一聲,轉頭拉着白老夫人的衣袖委屈道:“祖母,素素不敢穿她拿的衣裳,誰知道她會不會趁機做什麼。昨日便是她讓無忌哥哥將我關到水牢的。祖母,您要替素素做主,素素好怕,水牢裡的水又冷又臭,還有老鼠咬素素的腳。她,她還搶了素素的玉牌,不準素素以後進出屠龍宮。祖母,她,她想獨佔無忌哥哥。”
冷溶月好整以暇的看着聲淚俱下的白素素,演技可真好,奧斯卡影后什麼的比起她來,簡直粥爆了。玄武看不下去,想要出聲,被冷溶月擡手阻止了。
生活這樣無聊,有人願意免費演戲看,爲何不看?
“她敢!”白老夫人冷哼,見冷溶月坐着不動,眼中閃過一抹狠厲,舉起柺杖便朝冷溶月頭上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