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溶月悲憫的看一眼臉色難看的冷清秋,點點頭,重重的‘嗯’了一聲。怕齊皇不相信,又將他手中的白瓷瓶給奪回來,拉着他走到另一株梨樹下,興奮道:“皇上,我試驗給你看。”
“好。”齊皇看看被冷溶月握過的右手腕,嘴角微揚起一抹笑意。
莞妃美眸光彩連連,臉上的笑意加深,果然是壓對寶了。與她的高興不同,冷清秋臉色極爲難看,看向冷溶月的目光跟淬了毒一般。
冷溶月可管不了他們的想法,重新取下瓶塞,圍着梨樹根部抖上一圈的白色粉末,完成之後,又拉着齊皇退開幾步,興奮的目光緊緊的盯着那珠梨樹。
齊皇見此,也跟着她,目不轉睛的看着那株梨樹,但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相信小小的一點藥粉就能將一株梨樹給毒死,而且那些藥粉還是抖在泥土的外面。就問道:“這樣就可以了?”
“嗯,這樣就好了。剛纔那株梨樹就是這樣被我毒死的。”冷溶月得意道。
齊皇不再說話。
莞妃湊上前來,站在齊皇另一邊,同樣目不轉睛的看着那株梨樹,“公主,是不是要澆點水,將那些藥末給浸到土裡去?”
冷溶月搖搖頭,“不用不用,這樣就好了。”
如此,莞妃也不再說話了。
他們兩人不說話,其他人就算有疑問也只能放在心裡。
半盞茶的時間過去,果然又見那株梨樹發生了與先前那株一樣的變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的開始枯萎,而且枯萎的速度越到後面越快,不過傾刻,剛剛還充滿生命力的梨樹瞬間枯死,徒留一樹的滄桑。
吳根額頭的冷汗在梨樹開始枯萎的瞬間如雨落下,一想到剛纔皇上拿過毒死梨樹的毒藥,雙腿就軟得幾乎連站都站不穩。
“皇上,是不是很神奇?”冷溶月興奮的拍拍手,將白瓷瓶往懷裡一塞,伸出手來舉到吳根面前,“好了,看也看完了,現在進行下面一項。”
“下面一項?”齊皇新奇的看向冷溶月,眼裡帶着淡得幾乎察覺不到的寵溺。
吳根以爲冷溶月又要玩什麼新花招,下得趕緊後退了幾步,搖頭擺手道:“公主,老奴什麼也沒有。”
冷溶月臉色當場就沉了下來,“吳公公,你想賴賬,不管,皇上在此,你就算想逃也沒有地方逃,快點交錢,十兩銀子。”
“啊?交錢,爲什麼要交錢?”吳根愣住了。
冷溶月抿了抿嘴,整個人都不好了,眯着眼睛,危險的看着吳根,“這麼說,你是真的想要賴賬了?”說着又將白瓷瓶從懷裡拿出來,威脅道:“你敢賴賬,我就將這藥灑你身上。”
吳根嚇得連連擺手,求救的看向齊皇。
齊皇順勢奪過冷溶月手中的白瓷瓶,藏到了衣袖中,示間吳根給冷溶月銀子。“這毒很危險,朕就沒收了,以後少玩這些東西,否則朕發現一次沒收一次。”
吳根趕緊拿出一錠金子遞給冷溶月,冷溶月拿在手中,咬了一口,確定是真的後,也不去計較皇上搶她毒藥的事了。連連點頭答應下來,又將目光看向另一邊的莞妃,笑眯眯道:“莞妃娘娘,交錢。”
“本宮也要交?”莞妃笑看着冷溶月,倒不是她在乎十兩金子,以皇上對她的寵愛,別說只是區區的十兩,就是千兩,她也會給。她只是十分好奇,冷溶月爲什麼突然要收錢。
“莞妃娘娘,你沒有入宮前,在舞倌跳舞,也會收錢的吧?同樣的道理,我讓你們看了如此神奇的一幕,自然也是要收錢的。”冷溶月說得十分理所當然。
齊皇聽後大笑出聲,“對,是該收錢。莞妃,還不趕緊將錢給交了?”
“是,臣妾這就交。”莞妃笑得風情萬種。倒是一點也不介意冷溶月提她以前在舞倌賣舞的事。莞妃爽快將了一錠金子,冷溶月試過真假之後,又轉身找上了齊皇身後的一衆宮女太監,“念你們月錢低微,本公主就給你們打個九折,每人只需交一兩銀子,交錢交錢。”
一衆宮女太監哪敢拖延,皇上看着呢。趕緊麻利的將銀子乖乖的送到了冷溶月手上。“問雪,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過來幫本公主拿錢。”
“哦。”問雪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幫着冷溶月收起了錢。
皇上帶過來的人與莞妃的人全都收過錢之後,問雪又顛顛的跑到了秋棠宮的一衆人前。見所有人都交了錢,秋棠宮的人自然不可能不交。只是,青霜剛將一錠銀子交到問雪手中,就被冷溶月給塞了回來。冷溶月看着問雪,搖搖頭,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頭,“清妃娘娘的你也敢收,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這句話說得可很有深意。
齊皇當場就皺起了眉,目光不善的看向冷清秋。
“四妹,你說的是什麼話,既然他們都能給錢,本宮還會少了你的不成?”冷清秋一邊說着,一邊親自從青霜的手中將她的錢袋子拿了過來,一併交到冷溶月手中,緊緊的握住她的手,眼中帶着深深的警告。
冷溶月惦了惦錢袋,分量不輕,手感上還摸出了一疊銀票。有錢不賺是王八蛋,冷溶月當下就收起了金袋,笑眯眯的道:“既然你執意要給我錢,盛情難卻,我就收下了。不過,我醜話可說在前面,這錢是你自己硬塞給我的,這裡可是有這麼多的人證,事後可不能污衊我是我偷的。諾,若是你反悔了,現在還可以拿回去。”
眼見皇上看過來的目光越來越凌厲陰沉,冷清秋臉色也繃得越來越緊,看着冷溶月那得意的嘴臉,恨不能撲上去將她給撕爛。
心中那個悔呀,早知道她如此難纏,當年娘在暗中針對她的時候,她就不會無動於衷,只當個旁觀者了。早知道她如此難纏,她就該讓冷溶月死在江州。上次她進宮來,看清她的相貌後,她就該明白的,是她自己,偏偏不信邪,才落到了如今這般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