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幽暗,涼風習習。
西臨國京城半月城卻依舊燈火闌珊。
風聲鶴唳。
一隊隊黑甲的侍兵穿梭在大街小巷,挨家挨戶搜查。
皇宮也不例外。
由孫澤親自帶兵,一個一個宮殿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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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各院嬪妃雖心有不滿卻不敢吱聲。但凡有膽大吱聲者,無一例外被打入了冷宮。一來二去,自然沒有人再撞槍口。
皇太后的紫荊宮。
宮女阿碧正伺候着皇太后就寢,皇太后滿頭的銀絲根根雪白,臉上的皺紋已經很深很深了。
她躺在牀上,問阿碧,“外邊是何事這麼吵鬧?”
阿碧笑着回答道:“是皇上前兩日接回來的齊國公主,她在梅園裡失蹤了。這麼,孫大將軍親自帶兵搜查呢。今晚太后怕是不能安靜了。”
“齊國的公主?哪個公主?”
“聽說是齊國的先皇冊封的明淨公主。”阿碧回答,“這個明淨公主可不簡單,奴婢聽說,皇上極爲喜愛她,將打下的齊國三座城池爲代價,只爲換明淨公主到京城走一趟。這倒罷了,奴婢還聽說,爲了這個明淨公主,七皇子和煙雲公主可都捱了皇上不少的責罵呢。這麼,這明淨公主一來,就被安排住進了梅園。”
阿碧說到這裡,看一眼皇太后的眼神,然後又說道:“梅園可是除了皇上之外,連太后也不能進入的存在,如今卻讓一個外族的公主住了進去。”
皇太后半瞌的眼睛動了動。
“你可見過那明淨公主的模樣?”
阿碧搖搖頭,“奴婢沒有見過,不過阿綠卻是見過的。只說那明淨公主長得比煙雲公主還要美兩分。煙雲公主是奴婢見過長得最好看的人了,比煙雲公主還要美兩分,奴婢真想像不出來,那明淨公主有多美了。”
皇太后半晌無聲。
阿碧以爲她睡着了,正準備退出去的時候,皇太后又問了,“明淨公主爲何會失蹤?”
阿碧一驚,趕緊答道:“聽說是梅園中的那座小閣倒塌了,皇上與孫大將軍搜遍所有,也未找到明淨公主,所以判定是她失蹤了。”
皇太后點點頭,嘆息一聲,“那梅園久未人住,明淨公主也是個倒黴的。”
“可不就是。什麼時候不倒,偏偏明淨公主剛住了一夜就倒了,不是倒黴是什麼?”阿碧順着皇太后的話輕笑着回答。
“那明淨公主年紀有多大了?”
阿碧看一眼皇太后,又迅速回頭,“大約十七八歲的模樣。具體的奴婢也不知,只是聽煙雲公主身邊的奴婢說,似乎比煙雲公主要小一些。”
“行了,你下去吧。”皇太后揮揮手。
“是。”
阿碧走了幾步,又轉身輕聲說道:“太后好好歇息着,一會兒孫大將軍搜查過來後,奴婢再來伺候您。”
皇太后冷哼一聲,“搜紫荊宮?孫澤膽子不小!”
阿碧點點頭,“奴婢早些時候已經接到過傳話,皇宮裡的每個院落都得搜查。若有反抗不從者,一律打入冷宮。後宮裡已經有好幾個嬪妃因爲一言不和,被孫大將軍拉到冷宮去了。”
“他真敢!”皇太后氣得胸膛急劇起伏,阿碧驚慌的趕緊上前去輕輕的撫着她,“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還請太后息怒。”
皇太后冷哼一聲,漸漸平靜下來。
只是那眼裡的厲色,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阿碧,你去查一查,那明淨公主究竟是何身份,竟勞動皇上和孫大將軍這麼大的陣仗搜尋。”
“是,奴婢這就去。”
阿碧退出皇太后的寢宮後又回頭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笑,而後左右看了一圈,趁着夜色的掩護,叫來阿綠,“你好好的守着,我今日頭有些痛,先回去歇一歇,一會再來換你。”
阿綠剛進紫荊宮不久,對阿碧是言聽計從。
一聽說她頭不舒服,立刻殷勤道:“姐姐不舒服就趕緊去歇着吧。”
阿碧點點頭,轉身往紫荊宮後的耳房走去。拐過長廊,見左右無人,立刻施展輕功,往那處廢棄的後院拐了過去。
“屬下碧傾見過王爺。”阿碧恭敬的單膝跪在君無忌面前。
臉上神色肅穆,眼色凌厲。
哪有半分在紫荊宮時的畏瑟。
“起來吧。”
碧傾,也就是阿碧起身,掃一眼君無忌身邊的冷溶月,然後說道:“有皇太后在,孫澤一時半會還查不到紫荊宮來。不過,以孫澤的自負,紫荊宮他是肯定不會放過的。這裡,最多隻能留兩日。”
君無忌點點頭。
碧傾又從懷裡拿出幾味珍貴的藥材遞給明心,“明心姑娘看看,你缺的那幾味藥材可是這幾種?”
明心接過,眼睛一亮,“是,有了這幾味藥材,我的軟筋散就可以製成了。”
碧傾一愣,她要這幾味藥材就是爲了製作軟筋散,據她的瞭解,軟筋散並不需要這些藥材。
她看向君無忌。
卻見君無忌並沒有什麼疑義。
明心看出她的懷疑,笑着解釋道:“我的軟筋散與孫大將軍的軟筋散自然是不同的。孫大將軍的軟筋散必須要近距離接觸才能下藥,而我的,只要條件允許,我可以瞬間讓整個西臨京城的人倒地不起。”
明心傲然的擡着下巴。
碧傾眼睛一亮,“若是真的,有明心姑娘的軟筋散在,想要逃出去,就容易許多了。就是不知道明心姑娘這軟筋軟能堅持多長時間。”
“若是沒有我的解藥,三日內,誰也別想移動分毫。”明心肯定的說道。
“好。明心你迅速去製作軟筋軟,今天晚上我們就行動,先去將那紫玉血蔘給取出來,然後就離開這裡。”
冷溶月沉聲吩咐。
然後,她看向碧傾,“紫玉血蔘的位置可打探準確了?我來西臨來的目的很明確,經過這一鬧,紫玉血蔘的位置勢必會有所變化,就算沒有變化,只怕防護上也比往常要重上好幾倍。只有百分百確定,我們纔會下手。”
“王妃放心,紫玉血蔘,原本就只有皇上知道,連皇太后都不知道種在哪裡。就算公主失蹤,皇上也絕對不會貿然的移動位置暴露出來……”
“那可未必。”玄武從外面回來,他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你太小看你們的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