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可要說話算話。”君無忌似笑非笑的看着寧王,手在腰間一抹,銀鞭瞬間滑在手中,看那樣子,都有些等不急下朝再動手了。
“豫王,此乃金鑾殿上,豈容你放肆!”
寧王臉色瞬間大變的同時,分屬寧王派系、南宮大將軍屬下的兵部尚書方燁有些看不下去,立刻出列大聲喝問道。
“哼,你是什麼東西,本王與五哥說話,豈有你插話的餘地?”君無忌嘴角一邊邪邪勾起,目光不屑的看向方燁。
方燁臉色乍青乍白,雙手一拱拳,大聲報上名號:“下官乃兵部尚書方燁。豫王與寧王說話,下官確實沒有插嘴的資格,但此乃金鑾殿,是皇上與衆朝臣議事之處,又豈容豫王放肆!”
君無忌輪椅轉了個圈,直接面向方燁,輕笑道:“皇上是本王的父皇,別說金鑾殿,普天之下都是本王自家的,本王想在自家放個肆,與你何關?”
“你……”方燁自知嘴上功夫爭不過豫王,向着四周一拱拳,朗聲道:“各位大人,我等對皇上一片忠心,豫王卻在金鑾殿上公然的口出狂言,各位大人難道就要一直忍讓着,閉口不言嗎?”
分屬平王一派的各個官員都老神在在,根本不理方燁的話。而分屬寧王一派的,已經有人在心裡罵出了聲:他們避這個瘟神都來不及了,你居然還要自己找上門去,自己蹭了一身屎就算了,竟然還想拉上我們一起?
可寧王在前面看着,衆人也不好不出聲。蕭太史第一個站出來,但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吳公公又重後殿出來,站在後殿門口,對着衆臣的方向,尖着嗓子高聲道:“皇上駕到!”
蕭太史暗鬆了口氣,趕緊回到位置上,與衆臣一起下跪,高聲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齊皇龍行虎步而來,跨臺階而上,走了幾步,突然停下,冷厲的目光直朝君無忌看來。君無忌坐在輪椅中,直接對上了齊皇看過來的目光。
齊皇嘴角微不可察的動了動,繼續蹬臺而上,揮袖間坐上龍椅,冷然道:“衆愛卿平身。”
“謝皇上。”
“有事啓奏,無事退朝!”吳公公例行公事般,再次尖聲道。
齊皇一揮手,聲音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看着下面的君無忌,說道:“今兒個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吧,怎的連你也來上朝來了?”
“父皇不想看到兒臣,兒臣退下就是。”君無忌說着,當真轉動輪椅就要離去。
“回來!”皇上一聲令下,君無忌轉身看向齊皇。劉皇伸手點了點他,笑罵道:“父皇還不能跟你開句玩笑不成?好了,說吧,有什麼事需要這樣大張旗鼓的。”
君無忌重新退到位置上,看着齊皇,大聲道:“父皇,昨夜有人夜闖豫王府,企圖刺殺兒臣,兒臣請父皇徹查此事。”
不少人在心底暗罵君無忌,這麼多年,闖進豫王府的刺客還少麼,你到現在還不是照樣的活蹦亂跳,以前也沒見你要徹查過,今兒個卻要如此大張旗鼓的,是閒我們的事還少麼?
齊皇坐在高處,將下面的一衆人等的所有表情都盡收眼底,雙手平放在膝蓋上,目光一一的從所有人身上略過,整個金鑾殿再次寂靜如空。
半晌,才聽到齊皇不緊不慢的似在喃喃自語般說道:“這件事,昨晚朕已經聽韓統領說過了,刺殺你的人是江湖第一高手北漠人高霸天?”
“父皇英明。”
“英明?”齊皇微微一怔,隨即搖頭笑道:“很難得呀,朕今日竟然聽見朕的豫王誇讚朕英明。聽你這一句誇讚,只怕朕想要不盡心的吩咐徹查此事都不行了。行了,你既然當着文武百官的面要求徹查此事,說吧,你要怎麼查?”
“父皇容稟,那高霸天雖然武功高強,卻還是受了重傷,沒有十天半月絕對好不了。兒臣斷定,他人現在一定還在京城。兒臣請求父皇封城,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將他給找出來。先不說高霸天要刺殺兒臣一事,就說他一個北漠江湖人,卻能潛到我大齊的京城來刺殺兒臣也無人可知,其用心簡直讓人不寒而粟,兒臣懷疑,高霸天的背後,一定有人給予方便。否則,高霸天受了重傷之後,豫王府的人找遍了周圍幾裡街道也未曾找到他。”
君無忌鳳目冷厲,一副勢不罷休的姿態。
齊皇沉吟片刻,點點頭,“你說的有理。哼,小小北漠江湖人,竟敢欺壓到我大齊皇室頭上。大理寺卿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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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在。”
“即刻徹查此事,但凡有嫌疑人等,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另外……”齊皇略略一停,目光似有意,似無意往寧王這邊瞥了眼,寧王心中立刻一緊,額頭的冷汗瞬間溢了出來,“查案期間,誰敢阻攔,可先殺後奏,上至各府王爺,下至京城百姓。”
“臣接旨。”大理寺卿徐長鋒朗聲接旨。
大理寺卿退下後,齊皇看向君無忌,“朕的這個旨意,你可滿意。”
“父皇英明。”
“你呀你……”齊皇搖搖頭,又將目光轉向另一邊,“蕭太史可在?”
“臣在。”
“你可有事要奏?”
“這……”蕭太史悄悄擡眼朝寧王看去,寧王昨夜可是警告過他,不許再提此事,可是……
“嗯?朕問你話,你看寧王做甚?”齊皇聲音冷了冷。
寧王身體又是一僵,後背褥衣整個的都溼了。
心中打定主意,下朝回府後,第一件事就是讓高霸天趕緊有多遠走多遠。說什麼江湖第一高手,到寧王府這些日子,一件事沒有辦成不說,如今還將他置於如此險地。
想到這,對南宮大將軍不由又多了兩分的埋怨,連帶着,對南宮燕也多了兩分的莫名厭惡。
若不是她整日吵着離兒的毒是冷溶月下的,他又豈會不攔着高霸天,若他昨夜當真全力攔下了高霸天,又豈會有今日這一出?
“皇上恕罪。”蕭太史嚇得兩腿一軟就跪到了地上,高舉笏板連瞌了三個頭,“皇上明鑑,臣確實有事要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