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真能睡。”東方澤拍着哈欠不斷的嘴,佩服的看向兩人。目光在君無忌已經消腫下去不少的嘴脣上掃過,又有些自以爲是的明白了幾分他們爲何能睡的原因。
“有事?”君無忌冷眼看向東方澤。
東方澤瞬間覺得很受傷,他自然是有事,沒事他會無聊的在這裡坐上一上午?整個雲陽城他哪裡不能去,偏偏要坐在這裡當門神?委屈的看着君無忌,可惜後者不鳥他。
摸了摸鼻子,只得老實交待等在此的目的。
“宇文業那小子被關了宗祠,他的娘宇文府二夫人云氏定然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最好小心一些,雲氏是雲陽城出了名的潑婦,除了宇文爺爺,沒有人能震得住她。”
“那又怎麼樣?”君無忌不以爲然。
東方澤一噎。是呀,那又怎麼樣?她再潑,還能有十三哥潑?
這樣一想,原本還替君無忌擔心的東方澤,立刻又擔心起雲氏來。
“就是你們讓我的業兒被罰進了宗祠?”說曹操,曹操到,東方澤心裡的誹腹剛完,雲氏便身姿妖嬈的走進花廳。鼻孔朝天的瞥了眼君無忌與冷溶月,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繞着花廳轉了一圈,四處打量似是在搜索什麼東西。
她身後還跟着一個十六七歲的妙齡少女,少女脣紅齒白,桃花色的衣裙着她身上,映得少女越發的嬌美無雙。只是眉眼高高揚起的倨傲破壞了幾分的美感,讓少女看起來有些刻薄不容人的樣子。
少女前一刻還與雲氏同仇敵愾四處搜索,後一刻,一雙水潤的美眸不經意落到君無忌身上,再也不捨得挪開,站在花廳中央呆呆愣愣的看着君無忌。
嬌顏染上層層紅霞,欲語還休的模樣任誰看了也不由心生愛憐。
當然,這個任誰並不包括看熱鬧的東方澤與眼裡只有冷溶月的君無忌。
逐月氣哼哼的從外衝進來,頭髮溼淋淋的還往下滴着水,額發上更是沾着兩片茶葉,模樣說不出的滑稽可笑。一進門,便憤怒的攔在雲氏面前。“你在做什麼?”
雲氏倨傲的斜睨着逐月,“我在做什麼,你長着眼睛看不到嗎?火燒柳家,盜取柳家六百萬兩黃金還不夠,還想來盜我們宇文家嗎?”
“嘴巴放乾淨點,我們何時火燒柳家,還盜取了柳家六百萬兩了?”
雲氏描蒙的十分精緻的秀眉高高擰起,推開攔着她的逐月,轉身看向君無忌與冷溶月,“你家主人是啞巴嗎?任一條狗在本夫人面前亂吠亂叫!”
“你纔是狗,你全家都是狗。”再次攔到雲氏面前,大概從沒遇到過這樣的場面,逐月一張清俊的臉氣的通紅。
“滾開!”雲氏速度驚人的端起身後婢女準備好的茶水,朝逐月潑去。
逐月閃身躲開,居然十分開心的笑道:“說你是狗你心虛了?”
“娘……昨晚的事或許只是一個誤會,我們不要……”少女蓮步輕移,拉住要發作的雲氏,嬌滴滴的開口。
東方澤聲調怪異的輕‘咦’一聲,搓着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宇文萱,你吃錯藥了?能不能好好說話?”
宇文萱惡狠狠的瞪一眼打斷她話的東方澤,偏頭瞥向君無忌時眸光又變得溫柔似水。輕咬嘴角,警告的瞥一眼東方澤後,回頭拉着雲氏嬌聲道:
“娘,是哥哥自己誤信外人的讒言,先來找白公子麻煩才被大哥關進宗祠的。而且,哥哥不憤的也是大哥將白公子安排住在聽竹軒,才借金條找事的。娘,金條一件只是湊巧,我相信白公子一定是清白的。”
“萱兒?!”雲氏不敢置信的瞪着宇文萱。見她目光閃爍,欲語還休,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正是事不關己,只一心端茶倒水的君無忌。心中一跳,回頭看着宇文萱,皺眉道:“萱兒,你該不會……”
“娘……”宇文萱臉色羞紅,出口的聲音嬌的都能滴出水。見雲氏驚的合不攏的嘴,宇文萱羞憤的跺跺腳,撲到雲氏的懷中不肯再擡頭。
雲氏握着宇文萱的手,“萱兒,他們是……”
“娘……那些事都是柳家傳出來的,誰也不知道是不是柳家找不到罪魁禍首,故意栽贓隱害白公子的。事情未明瞭前,我們不能妄下結論。”宇文萱小臉通紅,從雲氏懷裡悄悄擡頭,含羞帶怯的看向君無忌。
只可惜君公子眼裡只有冷溶月,她說了這麼大一通話他也未曾擡眸看她一眼。宇文萱有些委屈,她是宇文府的大小姐,誰見到她不是好言好語的恭維着?就他,她放下身段爲他說了那麼多的好話,他盡然……宇文萱惱恨的瞪向冷溶月。
冷溶月無語的摸摸鼻子,瞪她做什麼?有些無語的斜睨着君無忌。
君無忌咧嘴一笑,將一塊點心送到冷溶月嘴邊。冷溶月看着他並不去吃點心。君無忌無辜的眨巴着眼睛回看着冷溶月,點心卻固執的沒有收回來。冷溶月無語,吃下點心,只覺得落在她身上的仇恨目光又重了兩分。
嚥下點心,冷溶月涼幽幽的看着君無忌,這丫就是故意的。
再次咧嘴一笑,君無忌終於轉過頭去看向宇文萱。
宇文萱嘴角微揚,欣喜的看着君無忌。
君無忌沒有表情,語調陰冷的開口,“再敢拿那樣的目光看我娘子,小心本公子挖了你的雙眼。”
宇文萱微微一怔,猶不敢相信的踉蹌了兩步,被雲氏扶住身子,看向君無忌的眼中已經含了一眶眼淚。
雲氏心疼女兒,連來聽竹軒的目的也忘了,目光如淬了毒一般盯着君無忌,“你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竟敢如此折辱我宇文家的嫡出大小姐!”
君無忌目露不耐,“本公子就是折辱了,你想怎麼樣?”
宇文萱眼中的淚終於滾出眼眶,如斷了線的珠子順着臉頰落下,卻固執的看着君無忌不肯擦。雲氏一口氣嗆在喉嚨裡,差點沒有順過來,一邊心疼的給宇文萱擦着眼淚,一邊冷笑道:“好好好,不僅偷我宇文家的金子,還折辱我宇文家的小姐。本夫人倒要看看,你們有何憑仗敢在宇文府如此的胡作非爲。還不快滾進來,將兩人給我押下去,亂棍打死。”
“娘……”宇文萱拉住雲氏的手。
雲氏安慰的拍拍她,示意她不用着急。再好的漢子在亂棍下,又能撐多久?宇文萱是她的心肝寶貝,比宇文業還要金貴兩分。她看上的東西,作爲娘自然要想方設法的爲她搶來。
“你敢!”逐月與明心同時攔到君無忌與冷溶月面前,目光凜然的看着雲氏。
雲氏如看笑話一般的看着兩人,“你看我敢是不敢。還愣着做什麼,都死了不成!”
跟着雲氏過來的一衆家奴立刻涌進花廳,個個手中拿着手臂粗的木棍,揚起木棍就打。逐月與明心是什麼身手,又如何會讓幾個只會蠻力的家奴給打了?連劍都懶得拔,幾個身影閃過,幾個家奴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飛退出了花廳。
“你想幹什麼?這裡是宇文府,小心你的狗命!”
雲氏聲厲內荏的看着漸漸逼近的逐月,一擡手,端起身後婢女端着的茶杯又向逐月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