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個?
冷溶月眨眨眼,貌似她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齊皇是誰想見就能見的嗎?
自然不是的。
冷溶月說那話,也不過是隨口一說。或者心裡下意識的覺得皇上既然沒有緣由的就賜了她一個郡主的身份,現在又因爲她的幾句話,馬上將郡主變成了公主,對她多少是有些不同的。
倒還真沒有想過,齊皇見不見她這回事。
平王妃見到冷溶月變了臉色,暗自得意自己的話拿捏住了她,但一想到瓊花羽衣成了她的所有物,頓時又是冷哼一聲,“父皇將瓊花羽衣賞賜給你,是你三生修來的福分,你不好好珍惜也就罷了,竟還要轉送他人。”
話裡赤裸裸的嫉妒表露無疑。冷溶月愣了一下,終於明白平王妃爲何如此恨她了,原來是這件衣裳惹的禍。冷溶月有些好笑的看着手中的衣裳,不就是一件衣裳麼,至於嗎?
冷溶月的苦笑落到平王妃心中,便成了嘲諷。平王妃厲喝一聲,繼續道:“你這是公然的不遵聖旨,按律當斬!吳公公,你還在猶豫什麼,還不將明淨公主拿下,等候父皇判審!”
吳根愣住了。
冷溶月也愣住了。
花廳裡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冷溶月心裡不斷反省,她真的有將平王妃給得罪得如此狠嗎?竟是讓她如此不擇手斷的想要置她於死地!
這件衣裳真有這麼大的魅力?
疑惑的看向吳公公,她現在有些懷疑,皇上將這件衣裳賞賜給她的用意了。
吳公公苦笑着搖搖頭,冷溶月眼中的懷疑他如何看不出來,正是因爲看出來了才感覺到好笑又好氣。試問以皇上的性格,想要對冷溶月做什麼,還用得着用一件衣裳來作誘餌嗎?
心底悄悄的嘆了口氣,看一眼平王妃,柳家真是越來越目中無人了,這事回去後一定要稟明皇上。
沐雪染最先回過神來,嘿嘿冷笑兩聲,目光鄙夷的看着平王妃,“平王妃真是好大的架勢,本郡主今日倒想要看看,誰看動月姐姐一下。”
冷溶月也回過神來,拉住沐雪染,好笑的看一眼平王,而後又看向平王妃,再然後轉頭看向吳根。“吳公公,我要將瓊花羽衣送給明澤郡主,就是不遵聖旨了?皇上可說了,不准我轉送他人?”
吳根趕緊搖頭,眼前這個可是皇上正要大熱的紅人,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她。當然,平王妃的面子可以不給,但平王的面子卻還是給的。遂笑着開口道:“皇上將瓊花羽衣賞賜給公主,原是爲公主參加花宴所準備,若是公主能有比瓊花羽衣更好的衣裳,自然也不一定非要穿瓊花羽衣。”
吳根意有所指的瞥了瞥冷溶月身上的衣裳。
他的這個動作雖然做和隱晦,但花廳裡的人誰不是好幾個心眼。立刻便順了他的目光看向冷溶月。
一見之下,立刻大驚。
特別是平王妃,先前她倒是沒有注意,還在心裡鄙夷過冷溶月身上的衣裳太過素淨,有些掉郡主的價。此刻這稍微的一瞥,立刻發現端倪,冷溶月身上的衣裳與她手中拿着瓊花羽衣衣料明顯是一樣的,甚至,冷溶月身上穿的衣裳衣料比之瓊花羽衣還要高檔一些。
不只是平王妃,花廳裡的所有人都發現了。
“月姐姐,你的衣裳……”沐雪染眨着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跟平王妃不同,先前她就覺得冷溶月這一身衣裳很漂亮,在青竹園,平王妃一行人還沒有來之前,她便發現了端倪,還問過冷溶月。
芙蓉錦的衣裳在陽光下,如盛開的芙蓉花般,寶光流轉。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不過,先前被冷溶月給隨意的敷衍過去了,沐雪染也沒有在意。此刻,近距離,特別是還有個傳說中的瓊花羽衣對比之下,才真正的發現了冷溶月身上衣裳的不簡單來。
先前覺得好看,並沒有往芙蓉錦身上想。
畢竟,沐雪染也沒有見過芙蓉錦。
但瓊花羽衣是用芙蓉錦的料子所做出來的衣裳,沐雪染還是知道的。
平王妃臉上的嫉妒之色更重。
“你說這衣裳?”將衆人神色盡收眼底的冷溶月,目光若有若無的瞥過平王妃,無辜道:“我也不知道呀,是君無忌給我的。”
所以,你們想知道就去找君無忌好了。
只要你們敢去找。
一聽說是君無忌給的,沐雪染的好奇之色瞬間就沒了。
至於其他人,一聯想到皇上對君無忌的偏寵,心裡的疑惑也就消了個七七八八。
當然,冷溶月也上了心。君無忌從桃花洞搬出來的那十幾箱衣裳,大概是不能穿了。一件還說得過去,若是件件都如此,可就讓人懷疑了。
“公主若是沒事,老奴便告退了。”吳根一看沒有自己的事,便準備告辭離開。
冷溶月點點頭,突然又想起什麼,“吳公公,麻煩你回去告訴皇上一聲,我過兩天想要進宮謝恩。”
“好呢,老奴一定將公主的話帶到。”
吳公公走後,冷溶月一揮手,清風、冷雲立刻上前來,將皇上賞賜的珠寶全都收了下去。
花廳一時無言。
最終,還是平王率先開口,“轉眼之間便從郡主榮升公主,恭喜公主。冷大人有女如公主,夫復何求呀。連本王也忍不住要羨慕兩分。”
這話有試探的嫌棄呀。
誰都知道,尚書府是站在寧王一邊,而冷溶月正是尚書府唯一的嫡女。又是馬上就要嫁入豫王府的王妃。
豫王雖有廢物一稱,但不管是平王還是寧王,都不願意豫王站到對方隊伍當中。
現在,豫王府未來的王妃還頂了一個公主的封號。
可就由不得平王再如先前一般,萬事皆不放在眼裡了。
平王唯一還要以利用把握的,就是尚書府先前對冷溶月的不待見及多方面的打壓。
寧王一脈,則抱着冷溶月就算是個公主,那也是尚書府的人,對於拉攏豫王,先天不佔了優勢。
可觀君無忌先前對待冷尚書的態度,心中也捏着一把汗,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冷溶月身上。
誰叫一向目中無人的君無忌,待她唯一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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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冷溶月垂了垂眸,再擡頭,清眸中一片漠然,“夫復何求?我爹歷來是以三姐爲榮,至於本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