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彷彿童話一樣的世界——聖多利亞里,是存在着許多無法用理論所丈量的事物的神奇世界。
比如說只能在雨天出現的雨女,會給人帶來幸運或者厄運的女神,作爲娛樂項目存在的簡直就是網遊一樣的遊戲空間,只存在生存或是死亡的決死之地……
就是這樣,包括着許多甚至完全不應該出現在奇幻世界的東西,伴隨着“寬容與包容就是一切”這個名言存在下去的世界——就是這裡啊。
然而,與無數非日常同時存在的最爲普通的日常——名爲學年總評的考試,也同樣存在於這裡。
與普通的 初等→中等→高等 的魔法學院或者 學徒→專門學院 的鍊金或者魔藥之類的學院不同,聖多利亞學院採用的是好像小學生一樣的六年制。所以不需要擔心是否無法順利升學之類的——雖然本來就沒什麼好擔心的——於是唯一的重要考試就是學年總評了。
嘛。雖然說是學年總評……實際上也只是一個位於學年末的考試而已。也有人管它叫做終極測試啊、學年末終測或者乾脆的期末考、會考之類的,但是這確實是能左右我們命運的考試。
如果無法通過的話,就會經歷每一個學生都非常厭惡的恐怖事情——補考。不是一次,每次補考都會一點點提升難度,如果不通過的話,就會永遠陷在考試的泥沼裡無法自拔。
而且,這種“補考”和平常的課業不衝突,甚至根本就是追着進度考;但是內容卻是橫跨所有所學知識。所以,每拖延一天,都會變得更加麻煩。
到最後,總是會陷入考試、不及格、複習、落下課業、考試、不及格然後再去複習……這樣的悲哀境地。聽說也有一直到最後也沒有爬出陰影的人……
同樣的,作爲難得的考試,一如以往的惡趣味的校方總是會給予前幾名各種獎勵。但是有時拿到“獎勵”之後悔恨自己爲什麼不考砸之類的情況會非常經常的出現,所以這也是一場“既不可以考得太好也不可以考的太壞”的考試。
——不過,除了莉莉卡之類的天才型學生,大部分都是拼命應付這場高難度的考試吧。
就連老師也是相當的重視,明明是在夏天考試,卻在初春就把所有項目和考試日期確定並且告知學生。
……也可以說,是逼着我們努力吧。
聽說每年的學年總評都會不一樣,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第一學年爲了讓學生們適應,沒有這場考試而已。而考試之後似乎會有假期,可能會是去別的島當僱傭兵,也有可能是老師帶着大家去尋找古遺蹟,總之都是非常有趣的活動。
大概是想向我們傳達“拼命努力之後就可以放心地放鬆”的思想吧,但是長達三四個月的拼命努力期……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聖多利亞的時候努力……
——果然還是會很辛苦吧。
不過,如果拼命的瞄準項目突擊的話,至少也可以達到不會不及格的程度。
學年總評一共分爲六個等級,就是非常基本的A、B、C、D、E、F——也就是通用語的前六個字母,乾脆被我們這些來自同一世界的人用英文代替了。
其實到聖多利亞學院的時間長了才發現,實際上我在這裡有着不少“同鄉”。似乎是我之前一直認爲是“日常”的存在的世界,也是個相當了不起的世界。在我所看得見與看不見的地方,屬於神話中的存在們都在活躍着呢。
話說回來,這次學年總評特地加上了一個令人怨念的項目——辨識學。居然要我去辨認各種植物與動物……真是的,動物百科可不如植物百科那麼好說話(咦)讓我隨便亂查啊。怪不得華洛一帶我們出去就愛給我們講周圍的動植物,一看就知道早就有了消息。
簡直就好像修學分一樣,給一個目標然後讓你自己努力……既然這樣幹嘛不考只課程表上寫着的學科,非要弄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結果害的圖書館存放筆記本的地方天天爆滿。
今天魔理課要背的理論也不少,歷史課還留了篇古文要背默,簡直就是除了聖多利亞學院其他學校都不要學了的等級的作業難度。
中午,乖乖地當我的教室黨,一邊嚼着各種零食一邊趕作業;順便看看旁邊玩着突然流行起來的卡斯特羅球的格蘭爾特和柯艾特。
其實卡斯特羅球是一種慶典用的裝飾品,不過因爲飛行效果很華麗,並且很鍛鍊魔控力以及安卡,所以也是作爲玩具存在。
但是,這種東西難道不應該在戶外玩麼?明明外面就有院子來着的。
柯艾特倒還好,雖然經常懶的收回來而讓球帶着火焰撞向牆壁,但至少這種裝飾一樣的火根本沒有殺傷力;而格蘭爾特,你還是不要再嘗試把它當成武器了,旁邊看書的德科拉已經被你砸到七八次了……
轉過頭,食弎一如既往地裝透明人啊。
不上課的時候,食弎經常在不知不覺中縮到桌子底下,有人注意到的時候就稍微象徵性地探一下頭。時間長了,不知爲何有一種賣萌的錯覺XD
“我們回來了——”諾茵娜的聲音比人更先一步到達了教室,隨後纔是扎着兩個辮子的亞麻色長髮的少女的身影。
維納一邊啃着一看就知道是從門口樹下拿的果子,一邊往座位上一坐,“我們可是特地給你帶魔法蛋糕回來了。”
“看到了。”我黑線地打量着舉着摞起來已經超過頭的蛋糕箱子的利斯特,“有種東西啊叫做空間容器啊同學……”
“是啊,“諾茵娜淡定接話,“但是裝進去之後再拿出來就會覺得損壞了味道。”
我看着蛋糕盒子上的魔法印記,瞭然:“原來如此。是赫爾法羅限定帕爾瑪奶酪,與薩羅香芹葉混合,再撒上亞撒加芹、澆上希珈醬的完美蛋糕啊。”
“知道的這麼詳細啊。”終於停下無限轉圈的洗腦循環,切斷魔法元素練習來撿球的柯艾特順手拿了塊蛋糕,說。
“哼哼,我對這些東西可是有着很深的造詣……”哦哦,難得發現可以顯得博學的事件。
“不要念盒子上的配料表。”維納頭也不回的把我打回原形。
嘛。
我叼了塊蛋糕轉過頭,打算尋覓幾個看起來不錯的筆記本抄抄,結果正好看見放東西的利斯特被格蘭爾特的卡斯特羅球砸了個正着。
“恭喜你,你徹底把它變爲武器了。”諾茵娜一邊說着,一邊拿起塊蛋糕送到嘴邊,“這塊應該是戈理紗做的,香味太強了吧。”
我點頭,表示贊同,“每次在決定是香一點好還是好吃一點好的時候,都會花上大量的時間……話說,你不阻止一下利斯特?”
“不要。”諾茵娜果斷拒絕,“我還要看熱鬧呢。況且,誰有時間去勸一個暴走狀態的奇怪未知生物啊。”
“奇怪未知生物?”我敢打賭,如果是諾茵娜以外的人說的話,那麼他現在已經在傳說中的保健室裡躺着了。
“對啊。”諾茵娜揪着辮子,指着利斯特,“首先,按照正常情況,Liszt的重音應該在後面不在前面,所以應該讀作李斯特而不是利斯特吧?”
伴隨着格蘭爾特從我旁邊的窗戶跳窗逃跑的效果音,我拍手:“這麼一說,還真的是這樣。”
“然後,還有還有,”諾茵娜興致勃勃的轉過身來,一邊咬了口蛋糕,一邊說:“利斯特並沒有姓氏。你見過誰沒有姓氏的?”
“還真沒注意到……”我抽抽嘴角,怪不得連威嚴著稱的西薩比柯其夫人都沒叫他姓。
諾茵娜撇撇嘴,“再然後,就是這孩子粗大的神經。比起維納那種對恐怖的近乎詭異的興趣,他大概是單純的不害怕吧。真是的,怎麼做到的……”
“我怎麼知道。”我聳肩,肯定不是像你這樣一天一個恐怖片的看,只會起到反作用的Orz
“……算了。”諾茵娜伸了個懶腰,吃完最後一口蛋糕,“啊啊啊,我去找維納要帕露雅的筆記去了。”
“咦,帕露雅的筆記原來在維納那裡?”我驚異,“我還以爲她今天感冒沒來,於是筆記也在家裡……”
“資訊落後了吧?”諾茵娜跨過格蘭爾特地屍體(誤),得意洋洋的從維納的書箱裡掏出來寫着帕露雅名字的筆記,“咦,這是什麼?民俗的恐怖故事……解剖人體的方法……咦??!!!”
偶爾佈景板化的維納淡定地吃着蛋糕:“我覺得好玩就拿來了,帕露雅說寫的她自己都害怕來着的。”
我搖搖頭,嘆氣:“所以說啊,維納從帕露雅手裡要來的能是正常的東西麼?”
於是,諾茵娜少見地淚奔了。
我聳聳肩,提示:“在奔跑的時候不要忘記跨過目前還躺在地上的格蘭爾特……”
啊,真是悠閒的一天啊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