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聶退至衆人身旁,紫女連忙撕下他墨藍色披風,將他傷口簡單包紮。
紫蘭軒目前兩個武功最強的,除魏無羨外,
蓋聶尚有一戰之力,
事已至此,流沙最強兩張王牌皆退場,
暫時略勝一籌,
紫女安排典慶照看受傷的蓋聶和魏無羨,
少年不顧兩女面子,直接戳破道:“你們兩個不是黑白少司命的對手,合則強,分則弱,阿慶出身魏國披甲門,硬功快練至最高境界,有他幫忙你們才敵得過,陰陽家少司命聯手。
至於陰陽家東君焱妃,自有辦法對付,放心我的命只有一條,不會拿生命開玩笑。”
少年微微一笑,安撫阿慶那顆擔憂的心,我什麼時候讓大家失望過,
“還沒領略完中原大好河山呢,怎麼會輕易的死去,人宗第一奇才並非浪得虛名。”
被魏無羨自信感染,典慶選擇相信,畢竟公子一直都很靠譜,雖然有些不正經,
都是被劉季那個油渣子帶壞的,要不是朱亥勸誡,他非把油渣子轟走不可。
信陵君門下豈效仿孟嘗君,盡收狗盜雞鳴之徒。
孟嘗君封地,至今民風兇暴與鄒地、魯地迥異。
就是因爲孟嘗君曾經招來天下許多看似仗義的遊俠,亂法犯禁的人進入薛地的多不勝數,
豈能向樂於養客而沾沾自喜,沽名釣譽的孟嘗君田文看齊。
天下諸國公子封君雖多,只有信陵君能夠結交隱沒在各個角落地位低下的人,他不以結交下層庶民爲恥辱,不怕被貴族取笑,禮儀言行如常。
君以國士待我,我以國士報之。
正因如此,哪怕後來肉投餒虎,以弱擊強秦,門客亦敢生死相隨。
能投信陵君門下,得其看重,是我典慶一生之幸。
紫女典慶等人和黑白少司命之間交戰,暫且不提,
單說魏無羨與蓋聶這邊,
對着端莊優雅越逼越近的東君焱妃,
蓋聶主動站出,把魏無羨護在身後,將劍輕輕揚起,
動手彷彿就在下一秒。
“等等,蓋聶兄先不急着動手,我有事請教一下東君姑娘。”
東君焱妃明眸善睞,將目光投魏無羨,細細地打量着他。
彷彿第一次見面,對他尤爲感興趣。
“還以爲就玄翦擅長演,沒想到焱妃也是實力派,裝的似模似樣。”魏無羨心裡腹誹道。
等蓋聶神色不再那麼緊繃,微微鬆後,
少年正色道:“冤家易結不易解,陰陽家與我道家人宗,還有鬼谷縱橫家,儒家,向來無冤無仇,爲何要幫助姬無夜與三家爲敵,不分是非曲直,突然猛下殺手,難道陰陽家狂妄自大到,可以獨歩諸子百家嗎?”
焱妃嘴角揚起弧線,心態平靜並不動怒,“陰陽家非和道家人宗,鬼谷縱橫家爲敵,否則剛纔,我已然出手,何必等到現在。”
又莞爾而笑道:“你們難道沒有看出來,我退讓是給你們最後化敵爲友的機會,只要你們告訴一個人的下落,陰陽家必然信守諾言退去,不與你們爲敵。”
魏無羨眼底閃過一縷精光,你也是衝着秦王嬴政來的,
難道陰陽家,不打算和秦國合作了嗎,
望這氣勢洶洶模樣,不像是來合作的,倒像是來找麻煩的。
“姑娘可否說具體一點,是誰?”少年明知故問,再次確認道。
“你們想要保護的‘尚公子’秦王嬴政。”焱妃不理會臉色陡然一變的蓋聶,緩緩說道。
“據我所知,秦王嬴政似乎沒有得罪過陰陽家纔對,難道陰陽家和羅網也有生意上的往來。”魏無羨一邊意示蓋聶稍安勿躁,一邊繼續試圖挖出蛛絲馬跡。
聞言,東君焱妃立馬臉色冰冷道:“閣下似乎對我陰陽家格外感興趣,不如來我本部做客一番如何,想必東皇大人定會高興。”
“要我告訴你嬴政的下落也不是不可以,我有一個小要求。”
“講!”
“聽說陰陽咒印很神秘,可以匹敵鬼谷絕學,你教我陰陽術,我就告訴你。”
嗖!!
焱妃猛地轉身,陰陽咒印術由心動,拇指與中指相捻,濃厚內力噴涌而出,擋住了鯊齒,突如其來的一劍,
兩股內力驟然間相碰撞,激起的風,掩蓋不了他眉頭輕皺,
衛莊沉思片刻,
他剛纔,好像被賣了。
就在此時,蓋聶也準備橫劍聯手,魏無羨卻握住他的手腕,微微搖頭。
突襲變成強攻,這件事等一下再說,
而現在,哼,陰陽家第一奇女子東君焱妃,我倒要試試你武功配不上你的名氣,
瞥了一眼受傷的兩人,衛莊不禁內心惱怒,手中的劍也多了幾分凌利。
“有趣!”高貴少女見獵心喜,微微傾城一笑,雙手結咒印,
手自然向下,指端下垂,手掌向外調動天地間流動的氣,然後猛然向衛莊轟出,氣勢龐大瞬間蓋過了,黑白少司命與典慶紫女打鬥的動靜,
衛莊手中的劍,都連帶着輕輕震鳴,
“好強,早就聽說陰陽家東君焱妃實力深不可測,還在月神之上,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不知小莊能敵得過嗎。”蓋聶心有憂慮。
衛莊拇指按住震動的劍,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像是面上一道漣漪,迅速劃過臉部,然後又在眼睛裡凝聚成兩點火星,轉瞬消失在眼波深處。
見這氣勢驚人一招,衛莊不退反進,鯊齒在手中化作一道殘影,電光火石間,招式產生八種變化,瞬息即至。
橫貫八方!!
劍氣橫衝直撞撕裂四周,然後凌利無情速度極快向焱妃橫去,
“不好,糟了。”衛莊乍然驚醒,記起魏無羨蓋聶兩人,也在他的攻擊範圍內。
橫貫八方一出,以兩人現在狀況,不一定能擋得住。
在最後關頭,驟然轉動身劍,朝上層揮過去,
篷!!
紫蘭軒上層,衆人頭頂上方,剎那間被鋒利的劍氣切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