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燦已經沒入到了潭水中。
讓他意外的是，這個所謂的寒潭反而更像是溫泉。
他有點詫異：莫非黃海在說謊，這裡邊其實很熱？
只是很快他就意識到不可，否則那些四腳爸爸就該吐火球了。
或者是蘇茜引起的？
李燦可是知道那女人的可怕。
連小樹都忍不住插嘴從她身上掠取火焰能量了。
李燦一直猜測着牛背山上的異象更可能是她搞出來的。
那麼她進入潭水中肆意放開自己的異能，的確可能升高幾分溫度。
當然，最終還得取決於這水潭究竟有多深。
李燦深吸口氣，整個人沒入其中。
自從掌握寒冰異能後，他對水的親和力便提升了許多。
水下呼吸也是寒冰異能帶來的一個特殊能力。
李燦稍稍適應了幾分鐘，便化作人形，抱着小樹朝着潭水中下潛。
水潭外口只有七八平米的樣子，可是下方卻是越來越寬闊。
它的整體造型似乎是一個“∧”，當然也可能是“∩”。
水中的視野看起來很奇特，彷彿由3D進入到了4D世界當中。
特別是隨着每一次行動，周圍的水波晃盪時，李燦的視野也隨之搖晃，讓他覺得面前的世界都生動了很多。
默默體會了片刻這種新奇的感受，李燦便繼續下潛。
讓他開心的是，隨着身體下潛，周邊的水溫明顯降低。
他估摸着現在很可能已經到了零度以下。
奇怪的是其中並沒有一點浮冰。
最讓他感到詫異的是，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見過那些四腳魚的出現。
非但是四腳魚，其他生物亦是並不存在。
他試圖靠近水潭四周，能觸摸到那些泥土，只是任何生物的氣息都察覺不到。
李燦覺得古怪，又不由想到了蘇茜。
想來她已經到了極深處。
或者那些四腳魚是被她吸引走了？
李燦不知覺間加快了速度。
他慢慢感覺到胸部傳來些許壓力感，只是周遭冰冷的溫度更是讓他有種難以言表的快感。
他像是一隻魚兒那般在水中越潛越深，面前的光明一點點消失，只是他的五感早已被加強，因而仍舊能夠勉強視物。
如此，持續了半個多小時。
李燦明顯能夠覺察到周圍的溫度已經極低，可是小樹依舊沒有任何變化的時候，他終於聽到了聲音。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聲響，有點像是拉長的放屁聲，噗噗噗的，讓他本能的有點犯惡心。
李燦呆了下，很快回過神來。
他想到了此前見到那些四腳魚的時候，它們似乎便能發出這樣的聲響。
四腳魚來了？
李燦四下掃去，果真見一隻四腳魚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四腳魚的兩隻死魚眼中帶着一股子狠勁，悶頭悶腦地朝着他的方向奔來。
縱然已經在心下排練了無數遍，可是他的作戰經驗爲零，因而他本能的有點緊張。
眼看着四腳魚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李燦長長吐出一口氣，伴隨着一串飄走的水泡，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把寒冰構成的錐狀物。
隨後，在四腳魚朝着他張開口的剎那，他將那冰錐先一步刺入其口中。
四腳魚發出“噗噗”的慘叫，身體擺動了幾下便失去了聲響。
鮮血從它體內冒出，很快便染紅了周邊的潭水。
李燦有點擔心。
他知道血腥能吸引到鯊魚，也不知道四腳魚的嗅覺如何。
可在他剛剛生出這個念頭的時候，便見那些從四腳魚身上涌出來的鮮血超自然地匯聚成一股，朝着自己逼近。
這些血成精了？
李燦不由感到頭皮發麻。
他想到了很多可怕的東西，諸如DOTA中的血魔，血法師……
然後，他看到那些逼近他的血流盡皆沒入到了小樹當中。
一顆小小的花芽兒出現在樹幹之上。
李燦呆了片刻，直至那個四腳魚的屍體慢慢乾癟的時候，他方纔驚醒過來。
看着小樹上的那個小花芽，李燦很想仰天大笑。
他沒能料到還能用這種方式讓小樹加速開花結果。
哎呦。
老子錯過了一個億啊！
他拍了拍腦袋，想到了那些此前被打死的四腳魚，一時間心痛的無法呼吸。
收拾了下心情，李燦繼續下潛。
這個時候周遭果真出現了四腳魚。
儘管都是些遊兵散將的四腳魚兒子，可是對於剛剛練手的李燦來說足夠了。
半小時後，他已經殺死了十二隻四腳魚，且殺死每一隻四腳魚的方法都不相同。
有的是利用冰錐冰劍冰刀刺死砍死，有的是被火球從內部烤熟，有的是利用製造幻境的異能令其自相殘殺而亡，也有他藉助自己的力氣生生撕開其嘴巴……
這個過程中，李燦的殺魚技巧一直在提升。
這種肆無忌憚的殺戮讓他有些沉迷。
特別是看見小樹上已經出現了一個米粒大小青色果子時，他更是恨不得將這裡所有的四腳魚一網打盡。
他殺魚的速度越來越快，直至被一隻老銀幣四腳魚爸爸暗中偷襲了一發冰球的時候，方纔警醒。
冰球的威力不小，好在李燦反應夠快，關鍵時刻軟泥怪化，方纔沒能受傷。
可是能被四腳魚爸爸偷襲到，已經證明了他大意了。
倘若剛剛反應慢一點，指不定會有怎樣的後果。
面對那連綿不絕的冰球，李燦化身軟泥怪穿梭躲避，最終靠近四腳魚爸爸，一擊大火球術直接幹掉了它。
將小樹插在四腳魚爸爸的屍體上，其屍體迅速乾癟了下去。
小樹上的果子終於變成了白色。
它再一次成熟了。
李燦開心的想哭。
和前幾次的果子成熟相比，此番的過程艱難了不少。
尋了一處相對安全的地方，他拽下果子，塞入口中。
一陣冰火兩重天的爽快之後，他很快又感到索然無味。
輕輕吐出一口氣，李燦繼續下潛，獵殺四腳魚。
開始他還有點奇怪爲什麼這些四腳魚如此分散，可是隨着第二顆果子成熟被他吃掉，他便不再關心這些了。
沒有什麼比催熟果子更重要了。
更何況吃掉果子的他能夠明顯感覺到自身的蛻變。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燦已經下潛到了極深的水下，殺死的四腳魚早已過百，小樹上的第三顆果子成熟了一半的時候，他忽然看到前方出現了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