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
李燦等來了姍姍來遲的德邦快遞員。
“兄弟，買液氮幹什麼？”快遞員一邊滿臉羨慕地看着李燦像是拎小雞一樣提着兩個液氮桶，一邊忍不住問。
“做冰淇淋吃。”李燦說完後，便提起罐子揮了揮手，“我都簽收了，你不用跟着。”
“啊，噢噢，謝謝。”快遞員忙說。
瞧着李燦那輕飄飄的身影，這個名叫王強壯的快遞員忽然懷疑自己最近是不是擼多了。
怎麼別人拎着兩大桶液氮這麼輕鬆，自己剛纔着累的跟狗一樣？
李燦回到了家中。
他順手將一個液氮罐放到冰箱旁邊，隨後將另一個液氮罐拿到餐桌前。
輕輕搓了搓手，李燦默唸了聲“佛祖保佑”，隨後擰開了液氮罐的蓋子。
一股冷氣從中冒出，李燦舒服地打了個哆嗦。
他瞅了眼那個黑乎乎的洞口，只有嬰兒胳膊粗細。
觀察了數秒鐘，他轉身從花瓶中拔出小樹，狠了狠心，將小樹朝着洞口插了進去。
所幸小樹的樹枝還算柔軟，而那顆果子也很堅挺，搖搖晃晃始終沒掉。
將整個小樹塞進去後，李燦便擰緊蓋子。
將液氮罐放好，他這纔回到沙發上，
“這個應該差不多吧，實在不行還有一罐備的。”他暗想。
毛球和可可很晚纔回來。
兩個小傢伙都顯得很興奮，毛球的小包包裡更是鼓鼓的。
進門後，它小心瞅了眼李燦，快速鑽進了次臥裡。
毛球依舊是懶洋洋地爬到沙發上，從沙發墊下刨出手機，開始愉快的玩起了遊戲。
李燦的注意力都放在即將成熟的果子上，並未過多的關注二者。
看了一會兒電視覺得有點無聊，他交代毛球別碰到液氮罐，隨即先回到了臥室中。
躺在牀上玩了會冰火兩重天，覺得索然無味的時候，他開始閉上眼睛睡覺。
只是輾轉反側始終沒有睡着，他索性打開手機開始觀看直播。
女主播閔月在線。
她並未捏娃娃，而是在戶外直播。
如往常那樣，她依舊沒有露臉，鏡頭卻晃動的厲害，其中那幽暗的環境更是有點詭異。
李燦注意到彈幕有點多，卻顯得亂七八糟。
有人問“主播是在始皇陵嗎”，也有人喊着“這是哪個影視基地”，亦是有人嚷嚷着“想紅想瘋了”，當然也有人刷着禮物喊着讓閔月露臉……
李燦看了眼標題，這才發現赫然是“小月月帶你去盜墓”。
他再看那環境，還真是跟墓地有些相似，甚至鏡頭下出現了好些陶俑，真的跟進入到了秦始皇陵墓中一樣。
“陵墓裡可能有信號嗎？”李燦搖了搖頭，“這是把觀衆都當成傻子啊。”
他隨手送出兩袋簽到來的狗糧，正想發彈幕嘲諷兩句，卻見屏幕卡了下，顯示“正在加載中”，他開始切換線路。
五分鐘後，李燦退出，又重新登入。
他進入到了閔月的直播間，依舊顯示“正在加載中”。
他試着登了下扣扣，刷了下空間，網絡信號很不錯。
進入直播間，登錄閔月的直播間，依然“正在加載中”。
切換到遊戲頻道，一個撒子剛剛被單殺卻大義凜然地叫嚷着“這波不虧”。
李燦皺了皺眉，挨個試了下吃雞、農藥、星秀、顏值等頻道的諸多主播，都顯示正常在播，閔月的直播間卻始終無法登入。
這種情況……
難道是她的信號不好？
還是說……
她真的在某些不可描述的地方？
李燦思索了片刻，決定發個微信問一問。
二人最近的關係尚可，想來這種問題她會給自己答案的。
李燦發出的微信足足過了五分鐘也沒能得到回覆。
他直接撥通了閔月的電話。
這是他前些日子剛剛要來的。
電話響了六聲就被接通了。
“幹什麼啊，我在直播呢？”閔月壓低聲音問。
“你的直播間加載不進去啊，你是不是真的偷偷跑進兵馬俑裡直播了？”李燦問。
他自己都不信這番鬼話，其實純粹是閒的。
男人有錢了總想找點樂子，李燦不抽菸不喝酒，又沒有女人玩，只好自娛自樂地找點有趣的事刺激下自己日漸麻木的神經。
“什麼意思？”閔月有點疑惑，“我的直播間怎麼進不去了？”
李燦解釋了幾句。
電話很快被掛斷。
兩分鐘後，李燦收到了閔月的微信回覆：“還真是的，這羣就敢背後噁心人的東西！”
“你幹什麼了，得罪狗牙的管理了？”李燦問。
“回頭見面告訴你。”閔月回覆。
“你在哪兒？”李燦問。
對方始終沒有回覆。
李燦覺得有點無趣。
直播圈裡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自己何必關心呢？
至於這個女人，剛纔八成是在什麼影視基地之類的地方，畢竟他可不覺得真正的墓地還會信號這麼好。
鬼還要玩手機不成？
念及此處，他突然想到了好幾天沒有聯繫的蘇茜。
翻了個身，他給蘇茜發微信道：“在？”’
一分鐘後，他收到了蘇茜的回覆：“？”
“在哪？”
“墓地。”
李燦不由翻了個白眼。
這年頭開始流行盜墓嗎？
他發語音道：“剛剛看一個主播也說她在盜墓，結果看一半直播間卡住了，你說她是不是被鬼抓住了？”
蘇茜回道：“那個主播叫什麼？”
“小月月，捏的娃娃挺好看的。”李燦回道。
發出去後，他猛地泛起一個念頭：這倆女人不會真的碰到一塊了吧？
他可是記得在牛背山上的時候，就同時撞上了二者。
儘管蘇茜是有國家正式編制的官方人員，閔月是個行爲略微神秘的擁有異能的民間人士，可難保二者不認識？
或許閔月已經在國安局的監控之下？
那麼她們現在難道真的在一塊？
這又是哪種種情形？
偶然碰上，還是蘇茜上演了一起釣魚執法的警匪片？
李燦心亂如麻。
他擔心蘇茜被抓住了，然後把自己給供出來，這樣可就不妙了。
手機“滴滴”響了好幾次，李燦方纔回過神來。
他拿出手機，發現是蘇茜發來的。
一張笑靨如花的自拍照，背景是一個漆黑的甬道。
隨後還有一句話：“那個女主播有我漂亮嗎？”
李燦翻了個白眼，又鬆了口氣。
也是啊，兩個人怎麼可能認識呢！
“毛球！”李燦喊道。
“叫本喵幹嘛？”毛球的聲音從客廳裡傳來。
李燦：“快來讓我踢一腳！”
毛球氣得跳腳：“李燦你個薩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