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李燦放下皮箱。
蘇茜跨入門內。
她打量着面前的房子。
房子的面積並不大，裝修也很簡單。
客廳牆壁刷着白漆，鋪着米色地磚，擺放着一個沙發，一個冰箱，一個電視，還有一個小茶几，此外便是角落處的小狗窩。
縱然沙發上胡亂堆放着好幾件衣服，狗窩旁還有個盤子，裡邊堆着兩根骨頭……
這一切倒也顯得簡潔而溫馨。
“咦，還有一箱子書。”蘇茜詫異道。
她向前走出兩步，將拿起一本書看了眼：“《行政訴訟法》……你還關心法律？”
“嗯，”李燦點頭，“是。”
他總不能說這是毛球和可可用的吧。
蘇茜別有深意地看了眼李燦，心頭有點小開心。
他一定是不想靠關係進入國安局，所以想要學點法律知識……
傻瓜啊，國安局又不是公安或者檢察院法院，裡哪裡用得着懂這些呢。
再說了，以你的實力被招攬了，一個掛名的副局長真的算不得什麼呢。
蘇茜感覺這一趟沒有白來。
“我幫你打掃衛生吧。”她心情大好地說道，“拖把呢？”
李燦看着地面，上邊除了灰塵碎紙片之類的東西外，還有一些外賣留下的碎渣。
李燦糾正道：“應該先掃一掃吧？”
“啊，也是哦。”蘇茜道。
看着她笨手笨腳的模樣，李燦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蘇茜掃過的地面跟狗啃的一樣，李燦懷疑她的小學初中一定是白唸了。
想當年他上學時候每週都會值日的。
蘇茜將垃圾倒進垃圾桶裡，擦了把額頭上的汗，說道：“我再拖下地吧。”
“不用，我來就可以。”李燦先一步抓住了拖把。
鬼知道她會把地拖成什麼樣子。
他覺得毛球幹家務都比蘇茜好多了。
“你有沒有髒衣服，我幫你洗洗？”蘇茜熱情道。
李燦糾結了下，說道：“沙發上。”
“臥室也有吧，不用不好意思啦。”說着她便徑直走向臥室。
此前李燦已經向她介紹過家裡的佈局。
李燦有心阻止，卻明白沒用。
一分鐘後，蘇茜面無表情地抓着三條內褲兩個T恤衫走了出來。
十分鐘後。
“你的內褲好髒啊，洗不乾淨。”蘇茜的語氣有些窘迫。
李燦更加尷尬。
他放下拖把，走到陽臺。
看着陶盆中的水，以及泡在裡邊連一點泡沫都沒有的內褲和T恤衫，李燦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誰特麼把內褲和T恤一塊洗？
誰特麼洗衣服不放洗衣液洗衣服或者肥皂？
“你以前沒洗過衣服吧？”李燦認真道。
“怎麼可能，”蘇茜的語氣慢慢弱了下去，“大多數送到洗衣店，偶爾也自己洗洗的。”
“內褲都往洗衣店送？”李燦瞥了眼她。
“纔不是，”蘇茜辯解道，“我一般穿上一次都會扔掉呢。”
李燦：“……”
他感覺兩人之間有代溝。
“明明是你的衣服太髒了嘛。”蘇茜低着頭小聲道。
李燦嘆了口氣：“我來吧。”
蘇茜自動讓開，看着李燦。
瞧見李燦從櫃子裡拿出一塊肥皂，在內褲丁丁頂着的地方擦了擦，她恍然大悟道：“我知道要用肥皂，我剛剛忘了。”
騙鬼呢？
誰洗內褲能把肥皂忘了？
……
蘇茜終究還是發揮了一點作用。
她幫助李燦把洗乾淨的衣服掛到了晾衣杆上。
兩人站在陽臺上看着窗外發呆。
蘇茜多少有點尷尬。
她本想表現一番的，哪料到看起來那麼容易的家務這麼難幹。
她所居住的是國安分配的房子，裡邊有統一的免費家政，倒是用不着她做什麼。
來國安局之前，她也甚少有幹家務的時候。
一方面是家庭環境使然，疼愛她的爺爺可從捨不得寶貝孫女吃苦；另一方面則是因爲她更願意將精力用在其他的事情上。
現在她突然發覺自己還真的得跟保潔阿姨學一學。
人生處處皆學問。
不對，自己也不是什麼都不會啊。
蘇茜猛地想到了一點。
她朝着李燦笑道：“你的被子還沒疊呢，我幫你收拾了吧。”
“我被子疊的很好。”
李燦正想說“不”，卻見蘇茜已經先一步進入了臥室中。
李燦雙手抱頭，回頭和小樹對視，突然覺得自己還不如一棵樹。
兩分鐘後，他便見到蘇茜捏着一團衛生紙走了出來。
蘇茜狠狠地白了眼李燦，將那帶着些許刺鼻味道的衛生紙扔進了廁所的垃圾桶裡，跟那些沾滿屎尿的衛生紙混在一起。
李燦感覺老臉有點發燙。
他故意厚着臉皮走向皮箱。
索性蘇茜已經回到臥室，他決定看看對方帶給他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無論如何，這纔是最關鍵的東西。
丟點人也算不得什麼了。
皮箱帶着鎖，是那種很原始的機械鎖。
李燦雙手稍稍用力，便將其打開。
他拉開鏈子，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十五秒鐘，李燦揭開皮箱，露出裡邊的一個巨大的黑色塑料袋。
瞧見那黑色塑料袋的時候，他的第一個念頭是：聽說裝屍體的袋子就是黑色的。
蘇茜不會是真的帶了個人吧？
李燦並未動手，而是動用異能催動着一團風將那袋子吹開。
一片鱗甲顯露出了出來。
瞧見那灰色鱗甲，李燦鬆了口氣：不是人。
他很快又興奮了起來：“這種鱗甲，莫非是那蟒蛇？”
捏住黑色袋子一角，他稍微加了把勁，便將其拽了下來。
裡邊的東西露出了全貌。
讓李燦略微失望的是，那並非蟒蛇身體的一截，而是一個完整的傢伙。
那玩意兒分明是一隻大蜥蜴。
它的身長有兩米多，身上密佈着灰色的鱗甲，只是在腦袋部位微微泛紅。
李燦突然生出一種不妙的預感。
他閉上眼睛，默默感受着。
一團溫熱的能量……
蘇茜已經疊好了被子，並拉平了牀單，順便將幾隻藏在牀單下的臭襪子和藏了不知道多久的衛生紙拿了出來。
她此刻正看着李燦。
儘管之前的那坨衛生紙讓她有點惱怒，可是想通後她便不再那麼在意了。
自己怎麼能跟五姑娘吃醋？
更何況翻遍櫃子也沒找到TT之類的東西，她心裡還是蠻開心的。
如今見到李燦將自己帶來的禮物打開，她很好奇李燦會有什麼反應。
會不會激動的撲過來抱住自己？
自己要不要拒絕呢？
還是半推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