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燦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
他微微側頭，瞧見了神色愕然的尤母。
他的神色稍稍不自然。
雖然是好哥們之間的玩耍，可在人家老媽看來搞不好這就是欺負自家女兒了。
李燦不覺得自己的戰鬥力能比得上五十來歲的大媽。
“阿姨。”他擺出一副真摯的笑容。
尤母臉上的愕然逐漸消失，臉上緩緩浮現出微笑，點頭道：“你們繼續，我就路過，呵呵，我先走了。”
說完後，她便拎着袋子快速走開，心裡卻一直在暗樂。
“我說沫沫怎麼一直不找男朋友呢，還真是因爲小燦啊，不過別的年輕人認識三兩天就同居了，他倆進展怎麼這麼慢。”尤母腦子裡滿是亂七八糟的想法。
“不行，回去得和老頭子商量下，給閨女支支招。”尤母加快了步子。
眼巴巴地看着老孃離開，尤沫僵硬地轉過頭，看向同樣神色茫然的李燦。
“我媽病了？”她問。
“有可能。”李燦點頭。
尤沫仔細回想着母親的變化，突然有點擔心，莫非母親是被自己那句“老孃纔不要臭男人”給刺激到了。
這讓她有點惶恐。
性取向這玩意兒一直是她心中的一個痛。
儘管她知道自己這樣不對，然而這種東西實在不以個人意志爲轉移。
這就像將一個鋼鐵直男扔進一個全是漢子的扭曲世界，哪怕被捅成向日葵怕也感覺不到絲毫快感。
尤沫輕輕嘆了口氣。
“實在不行就跟家人坦白吧，希望他們能夠理解。”她暗想。
李燦感覺到了尤沫狀態不對勁，看了對方兩眼，默默去路邊幫她買了個奶茶。
一路心不在焉地回到花店中，尤沫的手機突然響起。
她拿出手機看了眼，眉頭微微皺了皺。
“喂，爸。”她說。
聽到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後，她的神色變得古怪起來。
側頭瞅了眼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李燦，尤沫起身去了花店外。
十分鐘後，她走了回來，整個人的神色卻放鬆了很多。
她的手裡拿着兩個可愛多甜筒，一個草莓味的，一個巧克力味的。
她將那個巧克力味的遞給李燦：“給你。”
李燦瞅了眼那黑乎乎的顏色，伸手道：“我想吃草莓味的。”
尤沫的心情看起來不錯，很大方地將草莓味可愛多放到李燦手心，隨後撕開另一個可愛多的包裝袋，慢慢舔了起來。
李燦欲言又止。
“想問我怎麼心情突然變好了？”尤沫笑眯眯地問。
“不是，”李燦說，“不是說女人來大姨媽了不能吃涼的嗎？”
尤沫呆了下，隨即認命般地咬了一大口，說道：“就吃一回，還真能疼不成？”
“你爸剛說什麼了？”李燦問。
“你咋知道是我爸的電話？”尤沫舔了口可愛多。
李燦瞅着她的動作，突然覺得有點可惜。
“你剛剛那麼大聲啊。”他說。
尤沫舔了舔嘴脣上沾染的巧克力，笑道：“我媽誤會咱倆啦。”
“嗯？”李燦疑惑擡頭。
“她以爲我喜歡你呢，真是笑死了。”尤沫開心說。
難得自己性取向沒有被家人發現，她心裡一大塊石頭落地。
至於誤會自己和李燦……
這算什麼事啊。
就算全世界的女人死光老孃也不會找個男人將就的。
李燦聽着她的話，總覺得不太對勁。
這特麼也算是好人卡吧？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三兩口將剩下的可愛多吃完。
瞧着尤沫那滿面笑容的模樣，李燦心情愈加鬱悶。
“你不覺得巧克力味的可愛多顏色有點奇怪嗎？”他說。
“什麼？”尤沫偏頭看他。
李燦指了指洗手間。
尤沫臉色大變。
“你這個死變態！”她一把將剩下的可愛多扔到了垃圾桶裡。
李燦得意地笑着。
尤沫試圖上手錘他，一動之下卻發現腹部傳來一陣絞痛。
她“嘶”地倒吸一口冷氣，從包包裡抽出一張姨媽巾衝進洗手間。
李燦撇嘴，拿出手機打開遊戲。
一下午的時間過去。
尤沫蹦蹦跳跳地開車回家。
李燦去路邊的小店裡點了一大碗油潑面，加了個茶葉蛋和一份素拼，邊吃邊通過微信和閔月聊天。
自從這個女人加入國安局後，兩人聊天的次數便少了很多。
直至前兩天，她才重新開始直播。
李燦和她聊了幾句，轉而問道：“最近有沒去什麼有趣的地方啊？”
“哪能那麼閒啊。”閔月同時發來一個“困”的表情。
“很忙？”李燦問。
“嗯啊。”
“忙什麼呢？”李燦有點好奇。
他的印象中國安局雖然比不上花店自在，卻也沒那麼忙碌：宋小雨一直挺閒的，就連吳銘假期也不少。
連帶着蘇茜這個曾經工作狂，最近也經常跟他一塊吃飯逛街。
“陪我爸媽啊。”閔月說。
李燦：“……”
“他們在做研究，需要我幫忙，”閔月說，“進展很順利，試驗可能會提前呢。”
“恭喜啊。”李燦說。
“到時候你一定得來觀看啊。”閔月說。
“當然。”
這樣的盛況，李燦不想錯過。
如果真的能夠打開一個通往異空間的蟲洞，他還真想試試能夠再次餵飽小樹。
只是這種事情終究有點危險啊。
李燦心裡仍舊有點忐忑。
他吃完麪，結束了和閔月的聊天。
掃碼付款後，他走出飯店，去小公園裡轉了一小會兒，這纔回到家中。
沒了毛球和可可，家裡顯得空落落的，讓李燦有點不適應。
眼見時間已經到了九點鐘，李燦猶豫了下，拿出手機，登錄微信，向蘇茜發起視頻邀請。
十五秒後，就在李燦以爲蘇茜正忙着打算關掉的時候，視頻被接通。
“咦，你在哪兒？”李燦問。
“審訊室啊。”蘇茜笑說。
這……
“會不會不太好？”李燦委婉道。
“什麼？”
“審訊室啊，”李燦說，“這種地方不適合被外人看見吧？”
“沒事，你都認識的。”蘇茜偏了偏攝像頭。
李燦率先看見了宋小雨的後背。
不對，有釦子，是她的正面。
隨後，李燦瞧見了壯漢徐旭，他的手裡抓着一個大號的手電筒。
面對攝像頭，徐旭咧嘴一笑：“燦哥。”
你明明是我哥啊。
李燦點頭，看向手電筒對面，兩個坐在一種造型奇特的金屬椅子上的傢伙。
一男一女。
正是那個能變蛇的阿三哥和漂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