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燦伸手捏住了果子。
他的力氣極大。
此前他拿馬路上的欄杆試過，還沒使出三分力，便將那“一”字形的鐵欄杆給捏成了“∪”。
他估摸着自己使出全力的話，那些什麼握力器之類的東西定然能被自己給搞廢。
至於果子……
這可不是尋常的東西。
它遇火變火遇水變水迎風變風……
那麼面對自己的重力擠壓呢？
會不會變成重力果實？
李燦心生期待。
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果子，直接使出了全力。
然後……
伴隨着“咔”的一道聲響，李燦驚了下。
他的兩根手指變得溼漉漉的。
一股刺痛感同時從指尖傳來。
就像捅進了某個水水瀰漫的洞穴中，卻被藏在其中的大蟒蛇咬了一口。
他瞪大了眼睛，此刻的表情就像蹲在地上歡快地玩着遊戲卻被自己踢了一腳的毛球一樣。
在他的大拇指和食指上，沾滿了綠色的汁液，還夾雜紅色的血跡。
紅紅綠綠的分外刺眼。
李燦下意識地吞了口口水。
汁液來自於果子的。
血顯然是自己的。
它竟然被自己給捏碎了！
碎掉時還用那堅硬的樹枝把自己手給捅破了。
這是在跟自己互相傷害嗎？
沒想到你是這麼個不愛吃虧的小樹！
李燦感覺胸口堵的厲害。
足足愣了三分鐘，直至感覺手指冰冰涼涼的時候，他方纔回過神來。
儘管果子碎掉了，可是沒有多少汁液落到地上，多數都落在他的手指上，跟傷口混在一起。
他的大拇指和食指被染得綠綠的，就像愛上了一匹野馬的可憐男人。
傷口已經凝固了。
這倒不在李燦的意料之外，畢竟體質增強後他的恢復能力堪稱變態。
他一直琢磨着，這種恢復力強化到某種程度，丁丁被割掉了也能再長出來。
李燦感覺腦袋亂哄哄的。
他心情沮喪，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好好的作什麼妖啊！
用電催熟果子不就好了嗎？
試個狗屁啊！
重力果實哪裡是那麼好弄的！
他唉聲嘆氣。
毛球和可可從次臥裡鑽了出來。
“咦，李燦你的手怎麼了？”可可關心道。
“噫，好惡心。”毛球嫌棄道。
“小樹怎麼好像有點枯萎了呢。”可可忽然注意到不如往昔那般綠意盎然的小樹。
“是哦。”毛球有些驚喜。
它對小樹心有餘悸。
當初吃掉果子的經歷記憶猶新。
若非知道那小樹對李燦極爲重要，它恐怕早就將其偷偷扔掉了。
李燦亦是看向小樹，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放在樹上。
可是剛剛拿開，他突然發現那種冰冰涼涼的感覺消失了。
再看小樹，它的色澤的確是較之平常黯淡了幾分。
平日的它就像熱戀中的男女，總是充滿勃勃生機；此時卻像是被戴了帽子，儘管依舊綠色，卻顯得有點死氣沉沉。
難道那果子真的是它的蛋蛋，被我捏爆後它元氣大傷？
不對啊，平時我可是直接吃掉的啊。
李燦百思不得其解。
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傷口早已癒合，一點痕跡都看不到。
這似乎比平常恢復得還要好呢。
他又想到了此前那種冰冰涼涼的觸感。
下意識地將手指放了上去，那種冰涼感再次傳來。
李燦換成中指，沒感覺。
其餘手指挨個試了一遍，盡皆如此。
他將臉貼了上去。
依舊木有一丁丁的異樣。
重新換上食指，冰涼感傳來，李燦感覺靈魂都稍稍顫慄。
他換上大拇指，亦是如此，小樹愈加萎靡。
儘管不知道怎麼回事，可是他意識到自己的兩根手指和小樹有了另一層聯繫。
自己似乎能通過這兩根手指從小樹那裡吸收能量，就像小樹此前從那棵水底巨樹那裡掠取能量一樣。
難不成這是老子的金手指？
可是……
這也沒什麼用啊。
他嘆了口氣。
儘管把小樹吸得萎靡不振，然而他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發生多少變化。
他試着使用各項異能，亦是沒能感覺到異能有所增強。
“李燦，你生病了嗎？”眼見李燦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面前冰火風連番出現，可可有點擔心。
李燦尚未說話，用一隻前爪抱着一本《刑法》的毛球便擡頭不屑道：“他一直都有病啊。”
李燦停下動作，看向毛球。
可可亦是看去，它還不清楚李燦什麼時候病了呢。
難道毛球比自己更關心李燦？
不行，我可不能讓毛球從我這裡爭寵！
毛球甩了甩尾巴，淡定道：“他的腦子一直有病啊！”
一隻軟泥怪化的腳丫子奔襲而來。
毛球“喵”的一聲倒飛出去，撞在牆上，“喵嗚”一聲軟綿綿地落在地上。
攤開的《刑法》“啪”的一聲掉落在它頭頂，毛球剛剛擡起的腦袋“咣噹”一聲又砸在地上。
……
李燦伸手將粘在小樹上的一些果子汁液扣了下來，然後舔了舔手指。
“沒什麼味道。”他有點遺憾。
“不過可不能浪費。”李燦想。
眼見他一邊扣着小樹一邊舔手指，趴在次臥門邊的毛球忍不住吐槽道：“李燦，你怎麼這麼變態啊。”
可可難得沒幫李燦說話，傲嬌道：“小孩子才吃手呢。”
李燦動作稍稍凝固了下。
他瞪了眼毛球，又看向可可：“你倆要不要來點？”
“纔不要！”可可身體軟泥怪化，瞬間從門縫裡溜走。
“我又沒病！”毛球亦是變成倉鼠大小飛快逃掉。
李燦聳了聳肩。
他認真地將最後一點果皮吃掉，這纔將小樹拿到水龍頭下衝了一番，插到了一個可樂瓶裡。
坐在沙發上，他看着自己的手指發呆。
被果汁染綠了的大拇指和食指已經被他舔乾淨了，可是兩個指甲蓋都有點泛綠。
李燦試圖用火燒，用冰凍，用風吹，都沒能趕走那該死的綠色。
“別人都有金手指，我怎麼是綠手指？”李燦頗有些欲哭無淚。
他這兩根綠手指除了從小樹那裡吸收能量外，跟其他的手指並沒有什麼區別。
挊估計也沒什麼特別。
良久。
李燦長長嘆了口氣。
他認命般地垂下腦袋，好一會兒纔拿出手機，無聊地打開了遊戲。
綠手指並沒有帶給他遊戲上的任何提升。
三負一勝後，李燦放下手機，決定去外邊轉轉。
毛球和可可都沒有跟他出去的想法，兩個小傢伙最近沉迷各種法律文書，還時不時地展開各種辯論，有時候李燦都插不上嘴。
可這又如何呢？
反正他還不是看到毛球想揍就揍。
可可是一隻乖巧的舔狗，倒是可以溫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