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宋小雨知曉毛球可可的聰明，可是此前她並未想太多。
一則是兩個小傢伙在人前的刻意收斂，二則是宋小雨並未從二者身上察覺到超能生物的那種特有的能量波動。
“還真是有什麼主人就有什麼寵物呢。”宋小雨心想。
她將目光投向地上的毛球和可可。
小母狗淡定地啃着骨頭，毛球則昂起腦袋顯得得意洋洋的樣子。
“它們能聽懂你的話，而且會寫字交流。”蘇茜笑說。
宋小雨有點驚訝。
如果能寫字交流的話那還真比一般的超能動物都厲害得多呢。
“真的？”她擡起腿，試圖輕輕踢下毛球。
經驗豐富的毛球一個靈巧的閃身避開了她那隻三十六碼的腳。
“有病啊，什麼蠢貨都敢踢本喵！”毛球生氣地“喵喵”叫着。
李燦憋着笑。
“你是不是能聽懂我的話？”宋小雨不以爲意地繼續問着。
她還不清楚毛球在罵她。
毛球后退幾步，伸出爪子，在地上寫道：“蠢女人！”
宋小雨看到那三個字，臉都快綠了，擡頭看向李燦：“你家貓怎麼罵人呢？”
“它是誇你呢，說你跟春天的蟲蟲一樣可愛。”李燦一本正經道。
宋小雨生氣地擰起眉頭。
“你想讓一隻貓掌握多少詞彙啊。”李燦說。
他朝着小傢伙努了努嘴：“毛球，說說你是不是在誇她。”
宋小雨看了過去。
毛球寫字道：“就是，你一看就是胸小有腦的女人。”
宋小雨腦袋都快炸了。
小熊熊是她心底最深的痛。
她每天都要喝木瓜奶呢。
“你教的吧？”宋小雨憤怒地瞪着李燦。
李燦神色委屈，他覺得自己簡直比竇娥還冤。
蘇茜忍着笑道：“毛球有點調皮。”
宋小雨懂了。
“你這隻死貓！”她擡起腿。
毛球在她擡腿的一瞬間便溜走，跳到沙發上朝着宋小雨吐了吐舌頭：“蠢女人！”
儘管聽不懂貓話，宋小雨也知道這隻貓在罵自己。
他從地上撿了個娃哈哈的瓶子，朝着毛球砸去。
“哼，想打你喵大爺，下輩子吧。”
毛球敏捷地跳開，撅着屁股衝着宋小雨搖了搖尾巴。
眼看着就要和它錯身而過的瓶子卻在空中一個直角拐彎，精準地砸在毛球的頭頂。
砰！
毛球伸出一隻前爪捂住腦袋，一臉懵逼。
這瓶子怎麼帶拐彎的？
看着毛球的表情，宋小雨笑得很得意：“死貓，就這樣還敢跟老孃玩，哼！”
毛球屈辱地瞪着她。
李燦輕輕搖頭。
“好了，你們別鬧了，”蘇茜沒好氣道，“小雨你怎麼還跟一隻貓計較。”
“就是，”毛球喵喵叫着，“欺負一隻貓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欺負李燦去啊。”
蘇茜和宋小雨聽不懂它的話，李燦卻是皺起眉頭，狠狠地瞪了眼它。
小傢伙真是皮癢啊。
幾人走出房間。
出門時，李燦瞧見相鄰的另一個房門開了個縫隙，一個小腦袋露了出來。
他露齒一笑，那房門“砰”的一聲又被關上了。
“沒事吧？”李燦問。
“有人善後的。”宋小雨說。
時間已經接近凌晨兩點。
路上行人稀少。
“想吃點什麼？”蘇茜坐在駕駛座上，回頭問道。
毛球喵喵道：“好吃的魚，好多魚。”
可可吸溜了下口水，汪汪道：“醬骨頭！”
蘇茜看向李燦。
“吃烤肉吧，這個點小楊烤肉應該營業？”他問。
“嗯。”宋小雨點頭。
“我要吃魚！”毛球伸出爪子“撕拉”地撓着李燦的褲子。
“骨頭！”可可仰頭看着李燦。
“都有。”李燦說着摁住了兩個小傢伙的腦袋。
幾人點了一堆烤肉，還特地給毛球點了個烤魚，又給可可要了點羊排之類帶骨頭的東西。
直至飯店打烊，幾人方纔離開。
時間已經到了凌晨三點鐘。
蘇茜驅車將李燦送到小區外，這才和宋小雨一塊離開。
“你倆什麼想法？”走在小區的路上，李燦問道。
“什麼啊？”毛球疑惑道。
“跟國安合作的事情。”李燦道。
“領工資多好。”毛球沒心沒肺道。
它隨即戒備地看着李燦：“那可是我的辛苦錢，李燦你不能打它的主意！”
走在前邊的可可稍稍停下步子，回頭認真地看着李燦：“早晚都有這麼一天吖？”
李燦停下，皺眉看着它。
“你讓我倆讀那麼多法律書，不就是爲了讓我倆接受這一天嗎？”可可反問。
李燦：“？？？”
“我都知道，”可可語氣平靜，“人類的觀念根深蒂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所以必須有官方的身份，才能讓我們生存下去，你又護不了我們一輩子，對吧？”
毛球認真思考起來。
李燦很想說“你想多了”，卻又覺得沒必要解釋。
小母狗願意這麼想就讓它這麼想下去吧。
反正它從來都不是安分的主。
“注意保護好自己。”李燦道。
“會的。”小母狗開心地搖起了尾巴。
“我纔不會有事。”毛球很自信。
李燦無語地瞅了眼它。
他纔不擔心這隻鹹魚貓。
“晚上一定要回家。”李燦說。
“即便有事情，也要跟我打電話說好。”他補充了句。
兩個小傢伙都承諾了下來。
李燦卻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就像看着孩子長大離家的老父親。
……
八點鐘。
李燦準時起牀。
洗漱之後，他揣着手機出門。
毛球和可可依舊在呼呼大睡。
在路邊的小攤上買了份雞蛋灌餅，又吃了一大碗肉丸胡辣湯後，李燦這才走向花店。
如往常那樣，尤沫已經到了花店。
看到李燦兩手空空，她先是移開目光，隨後又忍不住轉過頭來：“賣包子的關門了嗎？”
“嗯？”
“我都兩天沒吃早餐了。”尤沫委屈道。
李燦：“……”
“你不是要減肥嗎？”他想了想說。
尤沫摸了摸乾癟癟的肚子，肚子很配合地“咕咕”叫了兩聲。
“我出去給你買點？”李燦問。
“嗯。”尤沫重重點頭。
李燦奇怪地看了眼這個女人。
他覺得尤沫有點反常。
這嬌柔的模樣……
莫非她直了？
不不……
兔子都不吃窩邊草呢，她要是真的直了，也不可能在自己面前這副樣子。
李燦滿腹猶疑地走出了花店。
趴在門邊看到李燦離開，尤沫飛快地折了一根粗大堅硬的花枝走向花店內的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