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是哪個村子的啊?”雪靈蹲在地上,雙手託着精緻的下巴,一對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着皇清。
“我。。。”
皇清頓了一下,“我,我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是躲避外族人的追殺才逃到這裡的。”
他神情平靜,說謊一點都不臉紅,這是生存的必學課。
“哦,那大哥哥去我家裡坐坐吧。”雪靈剛溺水,有些虛弱,臉色不好。
“不了,雪靈啊,可以去給我拿點吃的嗎。”皇清本來想偷偷溜進村莊,找點吃的,但是剛好,碰巧救了雪靈,這倒是省了皇清的力氣。
“好啊,“雪靈甜甜地笑着。
“我這就,” “唰”,雪靈話沒說完,不經意間發現了皇清敞開的胸襟上,金色的龍爪印記,臉色煞白。
“我,我走了。”聲音斷斷續續,似是很慌張。
“哦,我等你。”心思細膩的皇清發現了她的不尋常,但也猜不出是什麼原因。
“踏踏踏”,慌亂的腳步聲遠去了。
拄着焱陽劍的皇清靜靜地坐在河沿邊,總覺得自己疏漏了什麼,一股濃郁的危機籠罩着自己。
上了階位的修士都會有對危險的預知,而皇清的預知力尤爲出衆。
每當腦中會放到女童雪靈的身影,一股冰冷的窒息感就會掐住他的脖子,讓她呼吸都不順暢。
“究竟是什麼問題?”皇清再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女孩子,尤其自己還救了她一命,她會給自己帶來危險?想不通。
由於是被炎黃氏強行投放進這片無垠的空間,那被投放的人的修爲也必然不弱,所以即便是一個小村落,都會存在有三四階的修士。
這裡的戰鬥沒有停息過,每一年,都會有新的族人進入試煉,年復一年,往復循環,這裡的人不會有安寧的生活。
要麼殺了炎黃氏族人,獲得自由,要麼被殺,徹底解脫。
“嗡嗡”,整個村落都躁動起來,兵器的摩擦聲隱隱傳入皇清耳中,模模糊糊的喧囂聲替代了村莊的寧靜。
拄着焱陽劍,撫摸着它溫熱劍身的皇清,雙眼皮跳個不停,直覺告訴他,現在自己必須要離開這裡。
但是他在等,在等那個無邪的雪靈,並不是等她的食物,而是再等一個答案,這個答案關乎到自己以後的道路,這個答案會影響自己的心性。
在這個炎熱的下午,皇清心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將映月劍的劍匣緊緊地固定在自己身後,他拔出焱陽劍,輕點着草地,答案快出來了。
河風掠過流水將皇清的黑髮吹得絲絲飛舞,豔陽下的午後,很悶熱,很悶熱,悶得人喘不過氣來。
暴風雨臨近了。
“給我撕碎這個天外邪魔。”平靜的村落一聲暴喝炸響,晴天霹靂。
“嘩嘩譁”,一排排的人手執不同的武器,迅速衝出房屋,像是計劃好了的,雷霆乍驚,只是瞬間就封鎖了皇清的退路。
“咔嚓咔嚓”,在一排披着鎧甲的劍士的帶領下,一羣人衝上來,包圍了皇清。
總人數大概有五十人左右,修爲都在二階封禁之上,甚至皇清在領頭的銀甲中年人眉心看到了四把黑色的戒尺。
肅殺的氣氛籠罩全場。
皇清一動都沒動,就這麼看着一大羣人包圍了自己,他不在乎這些。
皇清苦澀地看着村落中的普通村民,他們站在自家屋外正仇恨地看着自己,連普通居民都這樣對自己。
“爲什麼?”皇清問那銀甲中年人。
“爲什麼?什麼爲什麼,就是要殺你。”中年人身周氣勁環繞,隨時會動手。
“慢着,我想見雪靈一面。”皇清想要尋找答案。
“嗬”,銀甲中年男子身子一讓,露出了他身後滿臉仇恨的雪靈。
她正抓着中年男子的甲衣,咬牙切齒地瞪着皇清,有了村長的保護,她也不慌張了。
愣愣地看着那6,7歲的天真的雪靈眼眶中,快溢出的仇恨,皇清一切都明白了。
“你這個惡魔,我的父母親人都是你們這些惡魔殺的,你們不得好死,我恨你們,我要殺光你們。”
血腥的話語帶着青稚從雪靈口中說出,她的雙眼一片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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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龍爪紋身出賣了你,在你死之前,我要說明白。“中年人穩重道。
“你以爲救了雪靈這孩子一命,她會感激你?不會,永遠不會的。對立的部族不會有情感,只有生死。”
最後一句話是他吼出來的。
“魂定。“銀甲人雙目一凝,一股詭異的靈魂之力嘶吼着衝向皇清,隨後,人羣圍上了皇清。
殺意籠罩了皇清,穩重的腳步聲接近着他。
和雪靈對視了好久,皇清再也看不到她雙眼中的歡喜,有的只是無盡的仇視。
殺,皇清現在只有一個念頭,他的仁心慈心已死,他要以血肉祭奠他逝去的仁慈。
“呲吟”,映月出鞘,月華閃耀,光芒四射。
面對幾十人的圍攻,只能靠映月劍的大開大合強行反擊,重劍,兵之霸道,以一敵百之兵。
中年男子的魂術對自己根本無效,自己的靈魂的強度遠不是他能揣摩的。
“砰”,三階封禁的修爲全力爆發,虎嘯龍吟聲震徹全場,帶着全身的內勁,皇清一劍如天邊飛鴻,橫掃人羣。
磅礴四溢的劍罡直接拍飛四五人,那幾人飛出去時就已經斷氣了,劍氣早已絞碎他們的內臟。
靜如處子,動如脫兔。一招致命。
這一劍,匯聚了他全身的修爲,直接透過他們的身體將他們的內臟震碎了。
“譁”,橫斬出劍器,皇清回身一腳,全身骨骼一陣密集的脆響,瞬間所有的氣勁集於一點,在腳上爆發出來。
空氣中都被他的腳尖點出了了一個錐形的氣罡。
“轟轟”,洶涌的氣罡將一週圍所有人都震出去好幾丈遠。
只是兩招,就將所有人打退,皇清方圓三丈範圍內,形成了一個真空,所有人都被震懾住了。
“鏘”,映月劍狠狠地被插進地面,皇清冷冷地掃視着四周,心裡卻是焦急萬分。
自己剛纔是爆發了所有的力量,外加映月劍五階封禁器的鋒銳,才能震退一衆人,先聲奪人,嚇住了他們,這才使得他們不敢再冒然進攻。
其實現在自己體內還只剩一半的靈能了,只是兩招,五成的靈能沒了,但只是殺死寥寥幾人。
五十幾人中,有大概一小半,約莫15人都覺醒了血脈屬性,殺傷力與其餘的三十幾人不可同日而語。
這就是個必死之局。
“噗”,倚着映月,他氣血一陣翻涌,沒忍住,一口熱血噴了出來。
“不過是輕弩之末,殺了他。”銀甲男子陰笑。
外界,懸空臺。
“嘿。你看這人,剛剛名字還雪亮的,只是片刻,就黯淡下去了,肯地是被圍攻,最後力盡被殺,哎,本來還想看看他的戰鬥場景的,誰知這麼快就死了。”一人指着魂靈碑感嘆道。
隨着時間的推移,懸空臺上的人越聚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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