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師兄,你醒醒。”
時至深夜,百里信正沉醉於夢鄉,他夢到自己站在門口的樹上看大澤,忽然地動山搖。
“啊哈~”氣息裡帶着恐懼,“哎呀,怎麼是你啊,你半夜三更跑到這來幹什麼?”百里信一邊說着一邊掖了被子。雖說,此時的冀州正值酷夏,但這夜裡難免有點寒氣,尤其是像百里信所居住的這種臨海的村子,還經常下點小雨。
喬妹原本是蹲在地上的,看到百里信坐起來,她也就立刻站起來坐到百里信的牀上,“師兄,我聽見師傅跟你說的話了,你要去荊州,對不對?”
“你,”百里信剛剛想着批評一下喬妹這偷聽別人說話的毛病,卻被喬妹“先發制人”給了一拳,“我以爲師父要跟你說你心悸的事,我還怕師父爲你今天去爬樹罵你,我就偷偷跟去了,結果呢,你們是偷偷商量去荊州的事,還說什麼,不要讓喬妹知道。”
百里信嘆了一口氣,輕輕言道,“那還不是爲你好,前路兇險,連師父都中毒了。”
“那你憑什麼可以自己去?”喬妹質問百里信聲音壓得極低也可以察覺出喬妹對這個答案的不滿意,並順手擰了百里信一把,
“哎呦。”百里信差點叫出聲來,“你幹嘛!”
“我也要去。”
“不行。”
“爲什麼?”
“你一個女孩,出門在外多有不便。”
“瞧不起人。”
喬妹說完這句話,就賭氣似的轉過身去,朝着百里信的枕頭錘了又錘。百里信聽到聲音,連忙轉過身來,“師妹,你就不要生氣了,好妹妹,啊?”
“那你帶我去。”
“那你還是生氣吧。”百里信說完,竟轉頭睡在了牀的另一邊。
喬妹自然是氣不過的,拿起枕頭朝着百里信用力一扔,百里信指着喬妹,“哇,好狠的女人,啊!”然後就假裝昏了過去,喬妹見狀都被氣笑了。
“吱呀”
“門怎麼開了?”喬妹雖說只有17歲,但也算隨着師傅遊歷過不少地方,半夜三更樑上君子造訪她也遇到過不少,10歲那年,去荊州,師父和師兄半夜三更非得去什麼生什麼崖採花,說那種花只在夜裡開放,藥用價值極高,尤其是在開放的時候採摘,更能夠事半功倍,本來喬妹也要跟師傅師兄,可是,小孩子貪睡,沒撐住睡着了,師父師兄兩個人就自己去了,把喬妹一個人放在了破廟。
師父師兄走後,破廟裡就來了一幫人,換句話說,是“土匪回窩”,這幫人,十幾個左右,幹得是買賣人口的營生,一見到喬妹這樣一個小娃娃,立刻樂開了花,心想這可是老天爺賞的肉票,於是就把喬妹連夜運走賣掉了,至於賣到哪裡,喬妹不知道,只知道那裡也有很多小孩子,一直哭一直哭,但喬妹倒是不害怕,她一直覺得師兄和師父一定會來救自己的。
後來,雖然喬妹被救回來了,但喬妹的後背靠近左肩膀的位置落下了一個烙鐵疤,師孃因爲這件事拿着棍子追着師父和師兄圍着村子跑。
喬妹知道師兄醒着,便沒有什麼可以值得擔心地,便悄悄躲到了師兄的牀底下。
是師父!
“信兒。”
“是師父,我還說誰呢!”
“信兒,明天一早你帶着喬妹一起走吧!”
喬妹聽到這句話樂開了花,心想,“師父終究是師父,比師兄不知道強多少倍。”
“這,師父,不是說前路兇險,不能帶着是師妹去嗎?”、
“我仔細想了一下,你不在家,喬妹必定六神無主,再說,只要你們掩藏好身份,跟百里二字撇開關係,也就沒事了。”
“既然師父這麼說了,那明天一早通知喬妹。”說着錘了錘牀。
“好。”百里師父說完之後就起身離開了。
“臭小子,你以爲我不知道嗎!”百里師傅搖搖頭就出門了。
“這下你高興了,快出來吧!”
喬妹一邊往外爬一邊說道,“哼,這隻能說明一件事。”
“什麼事?”
“師父比你好。”
百里信一聽這話,用腳踢了喬妹一下,“滾回去睡覺,明天早上起晚了,我可不等你。”
雖然是這麼說,第二天辰時兩個人才昏昏沉沉地從牀上起來,巳時才匆忙準備好出發。
“信兒,喬妹,一路注意安全。”師父因有事就一路隨二人到了鎮上,可是“送君千里,終有一別。”
“好的,師父,你也照顧好自己。”喬妹答覆。
師父聽到這句話,微微一笑,摸了摸喬妹的頭,“你也一樣。”
“嘻嘻。”
百里信在一旁看着,心想“這死丫頭從來對我非打即罵,一遇到師父就跟從新投過胎一樣。”
“師父,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師兄保護的好好的。”
百里信搖搖頭,不免心中罵罵咧咧,奈何師父在這。
“你啊,只要不給你師兄添亂,我就和你師孃到廟苑裡把所有神仙拜一遍。”師父說着,彈了一下喬妹的額頭。喬妹緊忙捂住,小聲嘟囔道,“我有那麼繡花枕頭嗎?”
“信兒,南去洛女鎮。”
“好。'百里信一邊答覆一邊拱手作揖。
“洛女鎮,織華燈的洛女鎮?”喬妹問到。
師傅點點頭,繼續說道,“快馬加鞭,十日便到,趕上華燈遊會,去見一見北武閣的少閣主,去了之後,他會把該說的都告訴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