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聽見楚逸風的話連退幾步,慘然一笑。
原本她要楚逸風的心,但怎麼也得不到。
如今她只要楚逸風的人,可他說就是死也不會願和自己有半點瓜葛。
霓裳的所有努力不過是爲了嫁給楚逸風,爲了讓他的眼裡有自己,到頭來她的努力換來的是一無所有。
霓裳的眼裡突然有些瘋狂,她看着楚逸風大笑出聲,“那我就讓你嚐嚐心愛之人死在眼前的滋味!讓你體驗每日我所飽嘗的煎熬!”
霓裳已經後退到和錢財財不遠的距離,她拿起袖子中的匕首轉身就朝錢財財的胸口刺去。
原本一臉癲狂和滿懷恨意的霓裳轉過頭地那一剎那臉上居然露出了淒涼而又悲傷的神情。
霓裳的舉動太過突然錢財財根本就躲閃不及,柳弢已經重傷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楚逸風距離錢財財太遠根本就來不及保護錢財財。
看見匕首朝自己刺來,錢財財本能地閉上了眼睛,不過那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蔓延在自己的心臟,而是有溫熱的液體濺在了錢財財的身上。
錢財財睜開眼睛,看見冰涼的匕首抵在自己心臟的位置。
那匕首的刀口居然縮了回去,霓裳根本就沒有打算殺自己!
霓裳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嘴角全是鮮血,她緩緩地低頭看見那刺穿自己胸口的劍,微微一笑眼睛開始逐漸迷離起來。
“爲什麼?”錢財財震驚地看着霓裳。
”與你無關。“
霓裳丟下這幾個字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財財!”楚逸風擔心地喊道。
一個讓錢財財魂牽夢繞地聲音和楚逸風的同時響起,緊接着一個白色的身影就將錢財財擁入懷中。
錢財財擡頭就看見了一張滿是擔憂和焦急地臉,“齊慕?”
齊慕看着錢財財並沒有大礙,轉身就要用劍將霓裳刺去,卻被錢財財拉住了手。
霓裳倒在血泊中她費力地想要看到楚逸風,卻動彈不得。
錢財財的視線看向楚逸風,“她根本沒有殺我的意思,她不過是想找個藉口讓你殺了她。無論她做了什麼,她始終是你的楚王妃。”
齊慕一把將錢財財拉進懷裡宣示自己的主權,他不喜歡楚逸風看着錢財財的眼神,那種眼神和容清絕一樣。
楚逸風緩緩走到血泊之中,剛剛眼看着霓裳手裡的匕首就要刺向錢財財的胸口,他唯一能阻止霓裳舉動的只有手裡的那把劍。
“爲什麼?”楚逸風的心裡有太多疑問。
霓裳吃力地看着楚逸風,這個讓她愛到癲狂讓她愛到發瘋,縱使傷害她千萬次依舊讓她恨都恨不起來的男人的。
霓裳沒有回答楚逸風的問題,那蒼白又滿是鮮血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極爲虛弱的笑容,“你能來看我,真好。”
楚逸風根本沒有想過要霓裳死的,哪怕她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情,他也沒有想過要了她的性命,“你明明沒有想過要殺財財,爲什麼要讓我誤會?”
“原本想讓你恨我一輩子起碼那樣你還能記住我。可我想得到你的心,哪怕是同情可憐我的心也好。”霓裳癡情地看着楚逸風,在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憎恨和厭惡。
即使他的眼裡沒有任何愛意,可是有那麼一點同情和可憐她也知足了。
“你這又是何苦……”
血液涌出來的更多,霓裳的壽命已經所剩無幾。
淚水從霓裳的眼角滑落,她留戀地看着楚逸風,伸出手試圖碰到楚逸風的面頰,“求而不得是這個世上最痛的事。”
楚逸風彎下身子試圖讓霓裳夠到,那即將碰到楚逸風面頰的手卻自己收了回去,“我怕……捨不得。”
那收回去的手猛地落在了地上,血泊中的人再也沒有了溫度。
如果這輩子沒有遇見你該多好,如果這輩子沒有愛上你該有多好。
只要你給我一絲柔情,只要你給我一絲暖意,下輩子便再也捨不得不和你相遇了……
楚逸風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伸手將霓裳的眼睛合上,眼角的淚落在了霓裳那試圖靠近最後一絲溫暖的手上。
與此同時一大批身穿黑色鎧甲地戰士將九皇子府團團包圍,屋頂上是一批弓箭手,他們的眼神淡然冰冷。
那樣的眼神好比戰場上英勇睿智的大將軍。
錢財財激動地看着這些人,拿起手中的血符這就是傳說中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戰神軍隊!
錢財財大吼道:“將所有敵軍通通拿下,不投降者一律斬殺!”
衛國的人根本沒有將這突然冒出來的人馬放在眼裡,他們衛國有幾萬的大軍又怎麼會對這幾百人忌憚。
可很快這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就刷新了他們的認知。
在九皇子府的衛國軍隊很快就被這百人的黑色軍團打得潰不成軍。
衛國的軍隊很快就被控制,柳弢以及其他幾個重傷的暗衛通通被大夫帶回去醫治。
錢財財帶着這隻訓練有素的大軍和齊慕一同趕往宮裡。
無論是皇帝還是桃妃都和錢丞相的死拖不了干係,錢財財去宮裡並不是因爲原諒了他們,而是因爲齊國是錢丞相守護了一輩子的東西。
這個國家是錢丞相當年拿着血符用命換來的,如今她會爲錢丞相守護這個國。
“父皇,兒臣好不容易纔找到你。”
太子和錢妤舒的出現讓桃妃的心裡有一絲不安。
皇帝的心中雖然有一絲好奇,不過卻沒有太多想法,畢竟太子是他的骨血。
”這裡似乎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桃妃冷眼看着錢妤舒,這隻被她培養出來的狗。
“女皇陛下,妤舒是齊國的太子妃,自然是有權來這裡的。”錢妤舒彎脣一笑。
“錢妤舒,你好大的膽子。一個侍衛的女兒真當自己是什麼太子妃了?翡綠怕是活膩了才讓她的女兒這樣和朕叫板?“
桃妃的話無疑是個重磅炸彈!
無論是太子還是皇帝都被震驚地說不出話來,沒有人會想到桃妃會認識錢妤舒。
更沒有人想到錢妤舒竟然不是錢丞相的女兒!
“桃兒,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桃妃譏諷地看向皇帝,“你難道還挺不出來什麼意思?你真的以爲錢丞相叛國?“
皇帝的腳忍不住倒退幾步,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桃妃,心裡彷彿有什麼真相浮出水面。
”姒夫人不過就是安排到齊國的一隻狗,她的原名叫翡綠,至於這個錢妤舒也是她醉酒後被侍衛玷污的野種。“
”桃兒,你恨我我不怨你,可你爲什麼要陷害錢丞相?他一輩子爲齊國,從來沒有對不起你。“
桃妃笑出了聲,”齊曜啊齊曜,你還真的是永遠不願承認自己的骯髒,如果不是你覺得錢丞相擋了你的路,你會因爲翡綠和這個野種的鬼話便殺了你最愛的臣子?你要的不過就是權力,錢丞相也是死在了你的手裡。“
”朕並沒有派人殺他,那是一場火災,朕沒有出手。“
“齊曜,你別騙自己了,那場火正好讓你鬆了一口氣不是嗎?就算沒有那場火你遲早也是要對他出手的。現在你又何必這樣惺惺作態,滿臉的假仁假義你不必演給我看。“
皇帝彷彿一瞬間蒼老了許多,如果不是有劉公公在一旁扶着恐怕他已經跌倒在地。
太子絲毫沒有興趣知道錢丞相是冤死還是真的該死,他在意的只有他身邊的這個太子妃。
一個宮女和侍衛私通的孽種……他是瞎了眼了纔會選這麼個貨色當自己的太子妃。
錢妤舒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她根本不愛太子,但是別人對她的侮辱損失的卻是她的面子。
錢妤舒突然彎脣一笑,“你是不是還以爲自己是企宣國高高在上的女皇?你就不好奇爲什麼外面那麼多衛國的官兵卻沒有一個找到你這裡嗎?”
桃妃的心裡一愣,她看着錢妤舒那張猖狂地臉,心中越是不安。
”你把衛國的太子弄回企宣國當丞相當王爺,又暗中在衛國弄了那麼多事情,不會真的以爲衛國沒人無人察覺了?容清絕爲了錢財財奮不顧身,他的妹妹同樣是個瘋子爲了楚逸風平靜所有。可是衛國還有一個皇子,他可不是瘋子!“
錢妤舒的話音剛落門就被踢開,那是衛國的大皇子衛子木。
除了霓裳無人知道這個大皇子的存在,因爲他被自己的生父囚禁了一輩子。
原本在太子身邊的錢妤舒居然來到衛子木的衣袖,挽上了他的胳膊。
”錢妤舒,你這個賤人!“
太子破口大罵這個背叛自己的女人,卻被衛子木一腳踢在了牆上。
”放肆!”
桃妃的手裡已經拿出自己配備的毒藥,可是一陣痙攣後直接痛苦地跪在了地上。
”桃兒,你怎麼樣了!“
錢妤舒笑看桃妃,“女皇陛下,您現在是不是覺得是不是自己的身體很不舒服?”
”你對我做了什麼?“
錢妤舒挽着衛子目的胳膊輕笑道:”不過是在那些童男童女的身上做了手腳,我和孃親給你當了幾十年的奴才,你真的以爲我們會給你當一輩子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