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行?這鋪子是我要開的,我這個老闆不去忙,結果丟給你去忙這像什麼樣子?我可得給那幫小子做出個榜樣出來,不然日後豈不是被人笑話!”
楚逸風彎了彎脣,“看來這些事你倒是拎得清。”
錢財財雖然給人一種不靠譜的感覺,不過一些原則性的問題錢財財卻總做的漂漂亮亮讓人刮目相看。
楚逸風一路送錢財財回家,一直將錢財財送到丞相府看着錢財財進府,才放心地回永泰賭場。
不過楚逸風回去卻並沒有休息,而是將今日所有寫了地址的都編了號。爲了避免每次預定一次都要寫一遍地址,楚逸風采用編號的方法,並打算將店鋪的地址定期送去印刷,製成小冊子,方便翻閱。
天下第一正式營業的第一天,場面空前火爆。平民老百姓也好,達官顯貴也好都在外面排隊等着。
“夫人,您說這天下第一到底是什麼意思,那些普通老百姓在外面等就算了,居然我們夫人這樣的也要在外面等。要是別的酒樓掌櫃的早就出來迎我們了,他們倒好就讓我們這麼幹等着,真的太不識擡舉了!”一個丫鬟氣憤地說道。
“好了小紫,這天下第一其實還挺有意思。沒有包廂沒有雅間,來便是客人。自古以來先來後到,不過就是排個隊罷了,不要有這麼多怨言。”一個雍容華貴的男女子淡淡道。
“是,夫人。”
天下第一的鋪子和齊國任何一家酒樓,茶館都不一樣,沒有包廂也沒有雅間。
不僅裝修的風格讓人新奇,就連座位佈置地也是獨樹一幟。
那桌布和花瓶更是讓人覺得賞心悅目,而最讓人覺得奇怪的就是,這裡的夥計不會把食物送在餐桌,而是需要自己排隊去取。
這種店絕對是齊國僅此一家,原本大家都是衝着天下第一的兩道吃食來的,結果呢紛紛被店鋪的與衆不同吸引了。
好多達官貴人不惜跟在普通老百姓的後面排隊就是爲了體驗體驗在這鋪子裡吃飯是什麼感覺。
錢財財的兩人桌,四人桌以及大長桌在這個時候充分發揮了作用,單人的全部坐到了大長桌沒有一個位置是浪費的。
廚房在經過三天免費試吃的大轟炸現在應對這麼多客流已經顯得極爲淡定,製作的速度也是非常快。
天下第一的食客來了一波又一波,從早到中午飯點的時候人依舊沒有減少多少。
錢財財滿頭大汗,她看着楚逸風問道:“外賣的情況怎麼樣?是不是沒多少人要送?怎麼店裡有這麼多人!”
錢財財看着昨天那麼多人要外賣,本以爲今天店裡的客流量能稍微控制控制,哪知道這人根本就沒少過。
楚逸風搖了搖頭,“本來我安排了六個人去外賣,後來發現速度根本根本上,後來又加了六個人。”
錢財財苦着一張臉,“我這一家小店居然剛營業就要養活二十幾口人,讓我哭一會兒。”
楚逸風看着錢財財的表情忍俊不禁,這因爲店鋪客人太多,而忙哭的人有史以來只怕只有錢財財一人了。
“雖然養活二十幾口人,可是你這銀子也賺得不少啊。”楚逸風試圖用銀子來安撫這個忙壞了小傢伙。
錢財財一邊哭喪着臉,一邊往錢箱子走去,“真的嗎?”
楚逸風這會是真的被錢財財給逗笑了,錢財財這丫頭是有多愛銀子啊!
“真的,真的。”錢財財看了看五個裝的滿滿的錢箱瞬間覺得心情無比舒暢。
可看着那黑壓壓在外排着隊的客人,錢財財終於明白什麼叫做錢不容易賺了……
錢財財和楚逸風一直在店裡忙碌着,無論是店裡的客人還是過來預定外賣的人都只增不減。
突然熱鬧的店鋪變得鴉雀無聲,那些排着隊的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錢財財的手裡拿着一疊西瓜,看到門外的那一襲白衣的人,微微一怔。
朝她迎面走來的不是別人,而是那個讓她又氣又怨的藥王。
藥王修長的手伸了出來,他的指尖有意無意地觸碰到錢財財的手心,將一個錢袋放在錢財財的手心。
“收了銀子卻什麼都不給我嗎?”藥王的語氣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錢財財穩定心神,她現在穿着男裝藥王認不出來的不是嗎?
其實錢財財完全是在自我安慰,在味齋樓第一次遇見藥王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她就是穿着男裝,可在參加藥王收徒的時候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現在的她在和藥王朝夕相處了那麼長時間,難道就能讓藥王認不出來了嗎?
“抱歉,請排隊。”錢財財本着店鋪的宗旨,不讓任何一個人插隊破壞規矩。
藥王的嘴角突然浮現一抹極淡的笑容,“我似乎並沒有插隊。”
“剛剛在我跟前的根本不是你。”錢財財絲毫不退讓,哪怕這個人是藥王也不行。
“哦?那你可以問問他們,是我過來插隊,還是這裡本來就沒有人,我纔過來?”藥王看着錢財財侷促的樣子,她是在擔心被自己認出來嗎?
可是他已經認出來了該怎麼辦?無論錢財財裝扮成什麼樣子,他都能一眼認出來。
周圍讓出位置的連忙爲藥王說話,藥王雖然每次只爲那麼寥寥幾人看病,但他在齊國的百姓心中根本就是一個有如神一般的存在。
錢財財無奈只好故作鎮定地問道,“公子,你給了我銀子,還沒有告訴我需要什麼。”
藥王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錢財財,“銀子在那,你看着給便是。”
竟然喊他公子,這是故意裝作不認識他嗎?
可是錢財財卻忘了,整個齊國就連四五歲的娃娃都認識他,她裝作不認識他纔是真的有問題。
當錢財財將所有吃食都大包好拿給藥王的時候,藥王卻淡淡的用着只有錢財財和他兩個人的聲音說道:“等你不忙了,便回藥王府吧。”
藥王白衣飄飄,消失在店鋪的時候,錢財財還在出神,直到從廚房端着切好的西瓜過來的楚逸風喊了幾聲錢財財,錢財財纔回過神。
“財財,你怎麼了?”楚逸風問道。
“沒……沒什麼。”錢財財搖了搖頭,眸子低垂。
原來藥王根本就是認出了自己,他剛剛的意思是要讓她回藥王府嗎?
或者說,藥王來這裡是特地請她回府的嗎?
錢財財再次搖了搖頭,以藥王那個臭脾氣的大冰山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可是如果不是這樣,藥王又怎麼會來到這個鋪子,難道是她鋪子做的太好,把藥王這樣不食人間煙花的存在也給吸引過來了?
錢財財有些心煩意亂,無論是哪種解釋似乎都解釋不通。
巷子口,十皇子已經在馬車裡等候多時,他看着藥王冷着一張臉提着東西,連忙開口問道。
“九哥,你這是怎麼了?難道財財對你發脾氣了還是根本就不待見你?”
齊然原本不知道這鋪子是錢財財開的,可是後來去藥王府看見齊慕每天冷地跟塊冰一樣,纔派人每天查起天下第一的情況,後來才發現這鋪子楚逸風經常來不說,錢財財的貼身丫鬟也是天天來。
齊然大腦一分析便明白了,這鋪子八成和錢財財脫不了干係,沒想到錢財財還有經商的頭腦。
就是不知道這鋪子到底是錢財財一個人的想法,還是和那楚逸風一起的想法了。
藥王冷眼掃了齊然一眼,“你不說話沒有當你是啞巴.”
齊然一臉委屈,這明明是齊慕和錢財財鬧不愉快,爲什麼受傷地總是他齊然。
“這幾天多派人去天下第一,不要讓一些老鼠過來搗亂。”藥王的臉色一片冰冷。
聽到藥王的話,齊然立馬嚴肅了起來,“九哥的意思是,有人要到天下第一挑事?”
藥王淡淡道:“挑事倒不怕,怕就怕的是一些老鼠耍些見不得人手段,你應該看到這幾日天下第一店鋪外那些鬼鬼祟祟的人。
之前他們沒有動手不過是處在觀望的狀態,現在天下第一正是營業客人只增不減,一些酒樓茶館勢必會受到波及。
天下第一的勢頭太大,滿城皆知,所謂樹大招風,那些人勢必會越來越看不下去,怕就怕他們坐不住然後對天下第一齣手。”
齊然一臉鄙夷道:“我還真的搞不懂這些商販,皇城的競爭本來就很激烈,不去提高提高自己的實力,就知道出這些陰招真不害臊。”
“這幾日,你的人不要少,不僅是正門外多派點人僞裝成食客,包括店鋪裡面還有後門,尤其是廚房。”藥王很早就知道錢財財要開店,原本以爲只是小打小鬧,沒有想到錢財財能把一個店做的名聲大噪,如此成功。
藥王一方面爲錢財財開心,可更多的是便是擔心。人心總是險惡的,錢財財的食鋪突然在皇城裡崛起,一定會遭到很多雙惡毒的眼睛盯着。
萬一皇城內的那些酒樓聯合起來要搞垮錢財財,恐怕到時候連楚逸風都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