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香楞了下,問道:“爲什麼不可以?”
“你是女子。如何能去那樣的地方!”這是他的藉口,從內心來說,他不願意語香進那煙花之地,更不願意裡面的男子看到語香的模樣,即使那模樣普通至極,令甚至令人無法記住,可他討厭有誰會像他一般發現那雙特別而誘人的雙眸。
聽他說出理由,語香反問:“牡丹樓裡不是有很多女子嗎?”
他蹙眉,耐心解釋:“那些女人就是供男子玩樂的,你覺得自己是嗎?”
聽他這麼一說,語香暗悔:笨,連這個都沒有想到!
“哦,那我扮成男子模樣就行了啊。”
軒轅武有些氣結,生氣她的固執,“你就非要去那個地方嗎?到底要去做什麼?”
“帶你去見個人!”語香說道。
“誰?”
軒轅武很想痛毆這個人,什麼地方不選,竟然選牡丹樓,進去裡面,他可是好些姑娘的恩客……到時候,左一句武公子,右一句武公子。他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偷瞄了語香一眼,看到的仍舊是那雙平淡無跡乾淨清澈的明眸,心中忽地又嘆息自嘲:她會在乎麼?
語香不明白爲什麼他在這個問題上老糾結,可還是耐着性子對他說:“你去了就知道了。”
“怎麼選了這個地方?”軒轅武問道。
語香望了他一眼,“不是你說的,那裡品流複雜好掩飾麼?”
“呃……”
“可……可……總不能大上午就去那地方吧?”軒轅武做最後的掙扎。
“上午去了又如何?”語香不解地問。
軒轅武看到她那一臉認真的模樣很想笑,嘴角忍不住又勾起了一抹迷人的弧度。
“都說那是煙花之地了,你見過青天白日放煙花的嗎?”
語香不解,“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很樂意這樣和她繞圈子,因爲這樣才能面對面看着她,能夠和她說話,而且能夠看到她所處下風時的樣子。
“就是說,男子尋歡都是夜裡,大清早的你覺得合適麼?”
“我覺得沒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不就是尋樂子嘛,早晚沒有區別的!”在語香的理解中,尋樂就是尋找快樂的事情,男人喜歡女子,這是天經地義,至於跟深層次的,她卻是無從知道……
“唔……”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見到這樣單純的她,他更堅定了不帶她去牡丹樓的想法。
“那個……那個……可現在,人家牡丹樓沒有開門啊?”
“哦?是這樣?”語香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
“當然,要不你去看看?”
語香心想:這事兒那陸峰怎麼沒有和我說?
其實,陸峰從小就習武。家教又嚴,何曾去過煙花之地?長大成人後雖知道那是幹什麼的地方,可也不曾去過,當初他也是考慮那裡容易掩飾身份,卻沒有考慮到這一層,就在語香離開陸府不久,他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立即告訴給了無名,讓無名告訴給語香。
就在語香考慮要不要相信軒轅武所說時,心裡傳來了無名的聲音:“姐姐,陸大叔說,牡丹樓上午是不做生意的,要到晚間纔開門做生意,讓你把時間改在戌時……”
語香不耐煩地對無名說:“他開始怎麼不告訴我?”
“呃……大叔那時候也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現在想到了就讓我告訴你……”無名語氣中透着委屈,他就是一傳話的,還要承受語香的怒火。
“大叔!”語香聽到無名這麼稱呼陸峰,心裡忍不住又想笑,那麼俊俏公子就被無名叫做了大叔,想想也好笑,心裡也不氣了。只對無名說:“告訴他,以後想清楚了再說,你姐最是個沒有耐性的人!”
“哦……”無名依舊是那可憐兮兮的聲音。
和無名說完後,她挑眉看着軒轅武,一副審視的樣子。
“怎麼這樣看我?”他不解地問。
語香點頭,“好,相信你,那時間就改爲戍時!”
軒轅武很是驚訝,剛纔語香還一無所知,一副不相信他的樣子,才一轉眼就相信了他,還說出了一個牡丹樓最是熱鬧的黃金時間!
“怎麼?你有問題?”語香杏眸微挑。
退無可退,他還真找不出理由搪塞她了,“……沒有,可爲什麼我就非要和你去!”他打算耍賴!
語香有些不悅,一開始她就不想來插手這件事情的,現在她費力不討好,人家還不配合,頓時皺起了眉頭。
“你不是一定要去,可這關係到你母親,你自己決定!”
聽到關於母妃的事情,他就想到了陸威遠,可一想,才聽朝堂上說,陸威遠已經率兵前往天河了,沒個一年半載是回不來的,怎麼這會兒語香還給他提這個事情?
“陸威遠不是被父皇派去天河了麼?”
“他去了,他二哥可沒有去!”語香覺得自己已經很有耐性了。
“他二哥?你說那個常年神龍見尾不見首的陸家二公子陸峰?”
“廢話,除了他。還有誰能替代陸威遠?”
軒轅武沉默了,雙眸變得深不可測,在思索着什麼,卻讓人看不真切是何意思。
“你到底去還是不去?”語香失去了耐性,她不管了,他要是不去,她還落得清閒。
“去!”
雖然,他心裡十分不願意她去那樣的地方,可事關重大,他卻無法顧及……
柳伊河的河水靜靜地流淌着,和兩岸燈紅酒綠的喧囂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可卻見證了兩岸數不盡才子佳人的月下許諾,也收留了無數煙花女子偷流的淚水,更是看盡了歡場風花雪月……
靡靡之音迴盪在河岸兩邊,一艘艘精美的畫舫上不時傳來歌姬清脆婉轉的歌聲,還有男人或者女人放肆而嬌媚的笑聲,這一切交織成了一副柳伊河兩岸絢麗多姿的煙花之地。
語香一開始還是感到新奇的,以前她可沒有見到這,上次被老鴇騙了也是到了個漆黑巷子裡,那裡是牡丹樓的後面,她也看不到什麼,如今她同軒轅武同乘畫舫,聽着曲。喝着酒,一片閒逸灑脫,相信那些跟隨而來的眼線也因爲此情此景而失去了往日的警惕。
畫舫停了,船伕將踏板搭上。
岸上立即有龜奴上前,點頭哈腰很是殷勤:“二位爺,是讓姑娘們到畫舫上來,還是二位夜上牡丹樓去?”
語香此刻已經幻成一位樣貌普通的公子,軒轅武提醒見了曾問她爲何不幻成好看些的模樣,她只說麻煩二字,他立即會意,只是他見語香能幻化。心裡頓時升騰起了一個念頭:往日所見就是她的真面目?
只見語香打開了摺扇,正要上前和龜奴說要上牡丹樓,軒轅武就擋在了她的身前。
龜奴立即十分諂媚的說道:“喲,這不是武公子嗎?您可算了來了,我們樓的姑娘們可是想死您啦……”
這龜奴的聲音很是嘹亮,尤其是那句可想死你了,更是五里外的人都能聽見,若是往日,軒轅武倒是不在意,可此刻卻覺得分外刺耳,偷偷的瞄了眼語香,卻見她面色平淡,頓時心想:這是因爲她幻化的面部沒有表情還是她根本就不在乎?
想了想,又自嘲:她又爲何要在乎?
語香見龜奴那麼殷勤,也不需要他們多說,下船時,她笑了笑對他說:“看來,你和他很熟!”
“不,你搞錯了,我可和他不熟悉。”軒轅武也下船,緊跟上語香解釋着。
語香上了紅漆的臺階,尚未看到牡丹樓裡面是什麼樣子,就已經聞到了一股脂粉味,裡面傳來了悅耳動聽的絲竹和歌聲,令她有些好奇這裡面會是什麼樣子。
當她隨着龜奴走進牡丹樓時,映入眼簾第一幕就令她目瞪口呆。
只見一嬌媚女子,穿着一身水紅紗衣,身體窈窕的曲線是若隱若現,那抹胸低的不能再低了,語香感覺那女子一擡手,抹胸下的一對圓潤就會蹦達出來,她可總算是看眼界了。
正吃驚時,那女子就搖着水蛇般的小蠻腰朝着她走了過來,什麼話都不說,就對着她吹了口氣,輕輕柔柔的,還帶着脂粉香。令她不習慣的往後退,那女子卻像是沒有腰一般,徑直就撲到了她的懷裡。
“公子是在躲開燕兒麼?”
語香只感覺嘴角抖動,感覺這叫燕兒的女人好重,尤其是那對圓潤頂着她的胸口,她心中不屑:就你纔有麼?
若是往日,她一定會直接給這女子踹上一腳,可現在卻不成,一踹就暴露了,她艱難地扯動臉皮算是笑了,“姑娘……你這……不合適吧!”
“公子是第一次來!”燕兒雙眼發亮,像是尋覓到了寶藏一般,語香正要說不是,就覺得手被燕兒拽住,還沒有鬧明白怎麼回事,她就見到自己的手放在了這女子一邊高高聳起的圓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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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香愣住了,不知道接下里該如何處理,只覺得腦子中一片空白,手上柔軟的觸感令她想起了當年不小心掐到的一條毛毛衝,渾身雞皮疙瘩立即冒了出來。
“你就給我兄弟這貨色?”語香的身後傳來了軒轅武的怒罵,可語香卻覺得那怒罵聲中似乎有笑。
燕兒見是軒轅武,忙鬆開了拽着語香的手,一張臉蛋笑得能擰出水來,“喲……這是武公子的朋友啊,是燕兒唐突了……可若是……”
“別想了,我的朋友豈會看上你這等貨色!”軒轅武說的不留半分情面,沒有半分的憐香惜玉。
那燕兒是牡丹樓裡的二流姑娘,算不得上等,她在門口攬客可見今日生意不是太好,見有人進來就撲進懷裡,逮住一個算一個,她見是武公子帶來的朋友,頓時明白生意是做不成了,可不甘心的還是想說,萬一人家那靦腆公子要點她呢?可這話沒有說完,就被他給打斷了。
燕兒悻悻然離去,走時候還用那特哀怨的眼神看着語香,搞得語香嘴角抽搐,只把腳步望軒轅武身後挪,心想:這就是男人要的快活?
(月底啦,還是吼一嗓子,粉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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