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環，你衣裳都溼了，快去換換吧，我來喂常媽媽……”
雞湯還是濺潑了一些，就算慕非翎動作再快，也耐不住兩人存心合作，如今的這碗雞湯，算來也只有大半碗了。
不過，大半碗也足夠了不是嗎？既然都敢當她是死人，那就一個一個地收拾吧。
“常媽媽，快吃啊……你剛纔不都還說想吃雞肉嗎？怎麼不張嘴了？”
銀環見碗被搶走，神情一怔還是乖乖的走了，不過她的眸底，除了不安之外，竟還有一絲隱隱的幸災樂禍，真不像是一個壕溝裡出來的戰友。
嗯哼……難道事實，還不是她猜測的那樣嗎？
慕非翎不動聲色，故作不知地將湯喂到了常媽媽的嘴邊，而常媽媽，下意識地緊閉，眸底一片糾結……
“小姐，你從哪裡學來的醫術？”
須臾，她還是扭過頭，開始質問了起來，帶着自以爲是的得意。
那樣子……似若，找到了威脅她的把柄。
“常媽媽怎麼知道我會醫術的？”
慕非翎心頭好笑，心中卻是有了猜測，原來是顏大的事情讓她起了疑惑，這才急着將她滅口嗎？
她看來……也不是忠心的奴才啊！難道還在替原主打抱不平不成？
不過，她醫顏大的事，是在她們兩人離開之後，常媽媽躺着養傷不能動，她消息的來源，除了銀環和戚娘子，就只有珍珠了。
畢竟，在她和四小隻上山之後，莊子上的人，就只有這麼幾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而她出去的這段時間，常媽媽……就又弄出麼蛾子了。
“我這不是聽她們說的嗎？”
慕非翎在心底猜測，常媽媽也閃爍其詞，不肯說出人選。
不說也沒關係的，她會好好給她傳道授業解惑的。
“常媽媽，我孃親的嫁妝，最多的是什麼？”
“金玉……”
常媽媽下意識地回答，卻又想到了什麼突然打住，害得慕非翎嘲笑不已，這老貨，沒少撈吧？
原主孃親的陪嫁，就是典型的文人世家，除了金玉古玩，就是孤本古籍，風雅之物裝了幾十擡，以致於除了這些之外，就只有兩間筆墨齋和這個莊子了。
那些孤本古籍，一直都是放在原主的房間，她若說從書上學的，倒也能說得過去，反正都有胭脂調香一事佐證，她再演演無間道，也不是沒有可能不是嗎？
“不，不可能！你根本就不是小姐！”
只是，常媽媽卻接受不了這個解釋，她略帶瘋狂的眸底充滿了怨憤，又似有着拆穿她的勝利。
她的小姐，是養在深閨十五年，只知詩書禮儀滿腹才氣的女子，她學不來粗俗，也不會醫術，就算會制點胭脂調點香，也絕對聞不出雞湯裡放了東西……
是的，她恨她！她打了她一頓，她又怎麼會不報復呢！
呵呵……不是？你說不是就不是嗎？
“瞎了你的狗眼，老貨，給本小姐乖乖喝下去！”
慕非翎也失去了逗弄她的耐心，既然她都將恨意擺到了明面上，她又怎麼會菩薩心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