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的車轅與青石地板摩擦的“哐當”聲仍在耳畔。
整個車廂的空氣都近乎凝滯了般;詭異的氣氛充斥着整個車廂;兩人彼此都懷着心事;卻又誰都不願意坦誠。
蕭靖寒只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揪緊,甚至連呼吸都異常的困難;如果不是因爲這雙腿,如果自己是個健康的人,他絕對不會放開她的手。可是他配不上她,她還年輕,又是那麼的美好,她應該擁有一個完美的夫君。疼她,愛她,寵她,將她當成心頭肉,掌中寶;可那個人不是他。
宋淺語同樣的痛苦難受;自重生以來她一直以爲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苦學醫術、接手冥域,甚至包括回府之後的一切;可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她這輩子最想要的東西,卻已經離她而去了。
“端妃此人城府極深,所以之前我——”
蕭靖寒想說之前自己之所以那麼對她,之所以說出那些話都只是權宜之計,可違心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只能低下頭低聲喃喃着,“你不必擔心,皇上那裡我會處理的,那些話你、別當真。”
宋淺語擡起頭眼神灼灼地看着蕭靖寒,仔仔細細地打量着他的眉眼;仍舊那麼的清雋俊美,仍舊是那麼的氣質出塵,他就好像是不沾塵埃的謫仙;自己不過區區一介凡女,何德何能讓他爲自己停留呢;她低下頭深吸口氣,卻是在心底小聲呢喃着,“不要當真還是不能當真?可是,我已經當真了,怎麼辦呢?怎麼辦呢?”
那語氣哀婉悲愴,好像失了幼崽的母獸;她低着頭顧影自憐,卻沒有注意到坐在她對面的蕭靖寒猛的擡起頭,帶着十足的錯愕和驚喜,又好像帶着濃濃的不敢置信。
激動,開心,看着對面那失神的女子就好像失而復得的珍寶般。
宋淺語根本沒有注意到沉浸在悲愴中的她,竟然不自覺的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直到感受到男子投在自己身上那灼熱得不正常的目光時,她這纔回過神來。飛快地擡起頭看了蕭靖寒一眼,雖然對他那臉上帶着的驚喜和突然變得灼熱的目光不解,不過卻仍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明白的。阿寒你不用解釋,不管怎麼說今天都要謝……”
“唔——”
宋淺語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只覺得腰上一緊,被用力一扯;整個人就已經落入了蕭靖寒的懷抱;她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看到一張放大的俊臉出現在自己面前,然後就只覺得脣上一陣溫熱。
“既然已經當真了,就不許再反悔!”
蕭靖寒戀戀不捨地放開那甜蜜的脣瓣,用額頭頂着她的額頭;那聲音帶着濃濃的驚喜和悅色,脣貼着脣輕聲道,“阿淺是你自己答應我的,你跑不掉了!”
話音未落,他的吻突然加深,不再似先前那般蜻蜓點水般的輾轉反側的淺吻,他用脣舌撬開宋淺語的脣瓣,肆意地在她的口腔中攻城略地,享受着她無盡的甘冽甜美;那樣大的力氣,帶着將她融入骨髓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