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淺語準備開口的時候,突然門外身着太監服裝的中年男子快步而來,甚至未經通報就直接闖進來,跪在宋淺語的面前,“宋小姐息怒,酸枝這丫頭不懂規矩冒犯了小姐,還請小姐饒她一命;下去後奴才會送她去教養姑姑那兒重新學規矩的。”
剛想着,答案就自動送上門來了;原來有云裳殿的雲生總管護着,難怪這麼單純。
“我不去姑姑那兒。”酸枝壓低嗓音朝着雲生道。
“住口!”雲生本能地擡起頭看了宋淺語一眼,發現這位主子的臉上、眼底全是赤裸裸的戲謔;饒是他臉皮早已經磨鍊出來,此刻也不由得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知道這位主子不是真心想要懲罰酸枝,他也就沒有了先前的焦急,“宋小姐明鑑,老奴當年進宮前曾有個女兒,可惜逃難的時候病死了;後來進宮後酸枝兒分到老奴手底下,老奴瞧着她就像是看到老奴的女兒,她是個缺心眼兒的,這些年若不是老奴護着,又在雲裳殿這不沾是非之地,怕是早就被人給生吞活剝了。”
“難怪。”宋淺語挑眉。
“不知道酸枝哪裡惹了宋小姐不悅,請宋小姐明示,老奴定好好教訓教訓她。”雲生能擔任雲裳殿總管這麼多年,自然不是個沒眼力價的。
“也沒什麼,就是有件事情想交給她,誰知道這丫頭膽子忒小了,一進來就哭。”
宋淺語語帶調侃,雲生聞言剛鬆了口氣,可懸着的心還沒來得及放回去就聽到宋淺語清淺的嗓音變得嚴厲,“雲生你身爲雲裳殿的總管,想護着個小宮女自然沒有問題,總歸雲裳殿我們也不會久呆;不過身爲下人最忌背主,就算我和阿寒並不看重雲裳殿可也容不得三心二意的下人,懂嗎?”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雲生還有什麼不懂的,面色頓時就沉了下來,壓低嗓音朝着酸枝低吼,“我跟你說了多少遍,錢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總歸不會讓你弟弟就這麼病死了,你竟然瞞着我做了背主的事情,你這是要氣死我嗎?你……”
“我沒有。”酸枝雖然不聰明可是卻也不笨,背主的事情是萬萬不敢做的;此刻聽到平時對她照顧的總管這麼說,剛止住的眼淚又流了出來,“是太后娘娘身邊的李嬤嬤,我只是跟她說了鳳清瑤神醫來訪的事情,其他的我什麼都沒說。”
鳳清瑤來雲裳宮的事情並沒有避開人,只要蕭太后有心想知道,總會有其他方式知道的;畢竟一路走來那麼多的宮女太監。
雲生聞言鬆了口氣,可面色還是非常嚴肅,“我以前是怎麼教你的?”在宮裡做事不能帶半點僥倖心理,就算酸枝並沒有透露什麼,當然以她的身份也不可能查到什麼機密的事情,但這種行爲本身就是要不得的。
“可是弟弟快死了,黃大夫說如果再不給藥錢,他就要將弟弟給扔到大街上了。”酸枝嗓音帶着濃濃的鼻音,眼眶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