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就是偏心。”宛澤撅着嘴;本就圓潤的臉蛋微微鼓起像個包子似的。
宋淺語沒忍住擡手捏了捏,手感果然不錯,“難道你的心不是偏着長的?”
“哼!”宛依撩開車簾同自家姐姐做到車轅上。
宋淺語見狀輕輕搖頭,臉上滿是寵溺的笑。
城外青山十里綿延,合着春光;果真是應了那句,最是一年好春處;絕色煙柳滿皇都。剛到富貴酒樓門口還未進門,就看到兩側鎏金雕花的八根紅柱;彩旆牌樓,旌旗綵綢;合着那黑絲楠木做底的金字招牌,真真是合了酒樓的名字,富貴逼人。
“小姐到了。”
富貴酒樓門前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只看得宛依有些蹙眉。
“嗯。”
原本在門口服侍的小廝瞧着那沒有任何標誌的馬車正準備上前趕攆;下一刻就聽到馬車廂中傳來靈動悅耳的聲音;上前的動作也滯了滯。
宋淺語隨即踏下馬車,小廝立刻看呆了。只見那少女眉若遠山,膚若脂玉;氣質清靈,眸色清澈;嘴角似還帶着幾分清寒薄笑,更襯得她清雅絕俗。
因着本次的羣芳宴乃當朝最得聖心的三皇子主辦,來的貴女格外多;三三兩兩圍在一起對着宋淺語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甚至隱約能聽到幾聲骯髒的言論。
“小姐,她們嘴太髒了。”宛依眸色一暗,袖中短匕若隱若現。
宋淺語眸色閃了閃,搭着宛依的手腕兒捕捉痕跡地搖搖頭,凝着那富貴酒樓的金字招牌,嘴角含笑;似憧憬,似玩味,“何必跟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置氣。”
“妹妹?”
陡然一道婉轉輕柔,帶着十足的驚喜的聲音傳入宋淺語耳廓。
宋淺語聞言瞳孔微縮,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臉上卻還盡力維持着平靜,只是雙眸卻半眯着凝着那身着水藍色衫裙的宋眉煙飛奔而來,“妹妹,當真是你?”
“沒死成倒是讓你失望了。”宋淺語嘴角微彎,語氣淺淡。
宋眉煙聞言有些委屈小意地低下頭,連聲音都不自覺地染上了幾分抽噎,“妹妹你是不是還在怪姐姐?那日姐姐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是啊,莫姨娘不是故意將我推下懸崖;你宋眉煙也不是故意將我扔到地上;本小姐堂堂尚書府嫡女,在你們兩母女的不是故意麪前,就是活該命賤,是嗎?”宋淺語甚至連正眼都沒看她,語氣平淡,古井無波。
感受到周遭衆人或疑惑,或不解,或指指點點,或看好戲的目光,宋眉煙縮在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可想到自己來羣芳宴的目的和臨走前莫雲繡的囑咐,只能將這口氣生生嚥下去,不斷的搖頭,“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妹妹,你聽我說,我……”
“夠了!”
宋淺語擡手打斷她的話,“我不是那些憐香惜玉的男人,留着你的眼淚與旁人說去吧。嘖嘖,瞧瞧這梨花帶雨的模樣多可憐啊,可惜本小姐欣賞不來。”
“嗤——”
旁邊突然傳來一聲輕笑;宋淺語轉頭,對方朝她微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