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究竟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壓抑住自己想要立刻手刃了藍逸風的衝動。
當年的事情。
雖然說是自己的師父和師伯有意放任,但他們卻誰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如果不是自己的寶貝徒弟……
甚至連她都不知道,當年那樣殘忍的事情,牽頭的人竟然是素來光風霽月的藍家少主。直到現在,她都恨不能那就是一場噩夢,夢醒之後,夢中種種都隨風而散。
她從不曾對誰言語。
當年她與師兄逃出雲中之前,究竟是怎樣從那一個狼窩逃出來的!
宋淺語原本還想再說什麼。
可感受到玄沁拉着她的那隻手,手心冰涼;甚至連身子都在微微的顫抖;她到底沒有拒絕,隨着她的力道走了出去。
既然宋淺語已經離開。
靖邕他們也沒有了留下來的理由。
畢竟以他們的身份和實力還不屑於去跟一個小輩計較。
不過這並不代表着玄沁的事情,就是他們白吃虧了!
“藍少主也別得意得太早,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蕭靖寒深深地看了藍逸風一眼,然後直接轉身離開。
“這句話同樣轉送給雲少主,本少主對宋淺語可也是感興趣得很呢!”看到蕭靖寒那黑沉的臉色,藍逸風突然覺得胸口的悶痛都減輕了不少。
果然看別人痛苦,就是最大的快樂!
“主人,咱們真的就這麼輕易放他們離開嗎?那蠱術的事情……”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侍衛模樣的人又從暗處走了出來;只是與一開始不同,他的臉上除了對藍逸風的擔憂,還帶着一抹淡淡的決絕。
“放心他們不會對別人說的。”
藍逸風深吸口氣吐出涌上喉頭的鮮血,他不想在宋淺語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露怯,更不想讓宋淺語看到因他難受而臉上露出來的快意,所以一直壓抑着因爲母蠱反噬而涌上喉頭的鮮血。
“可是……”
侍衛仍舊非常擔心,畢竟當年巫族闖下彌天大禍以至於成爲了整個雲中的公敵;如果宋淺語他們真的將自家主人修煉蠱術的事情傳了出去,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沒什麼好可是的,只要他們不蠢就不會輕易捅出去。”
藍逸風勾起脣角邪氣地笑了笑,端起小香几上的茶杯將裡面的茶水一飲而盡;隔了這麼久茶水早已經涼透,可對他來說卻剛好能中和母蠱反噬帶來的那股火辣辣的疼痛。
他微微擡眸,瞧着欲言又止的侍衛,許是心情好,他又解釋了句,“別忘了,馬上就是宋淺語跟雲驚鴻的婚禮了。”
雲家少主的婚事。
在整個雲中主城乃至雲中,那可都是頭等大事!
暫且不說之前因爲楚家發生的事情,已經導致這門備受關注的婚事同樣備受爭議;光說因爲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而一而再再而三推遲的婚期,就已經讓這門親事勢在必行了!所以這種時候,不管是雲家還是青雲門都絕不會節外生枝,絕不會讓任何事情影響婚事的順利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