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都城外的一座看起來極爲平凡的民居內。
青衫男子輕輕地敲了敲門,聽起來非常簡單的三長兩短几聲;屋內的油燈頓時亮了起來;窸窸窣窣隱約還能聽到狗吠聲和老兩口的低斥。
“小六子你回來啦。”老嫗聲音並不算高。
“嗯!”青衫男子點點頭進入院內,老頭立刻警惕地左右看了看這纔將院門栓了起來;走到男子面前壓低嗓音道,“爺,您怎麼現在纔回來?幾位大人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了。”
說着將佛龕裡供着的觀音像轉了半圈,原本看起來是整體的一面牆竟然挪開一個約莫三尺見方的入口往下。
“無妨只是發生了點意外。”
青衫男子朝那老兩口點點頭之後這才從入口下去。
任是誰都想不到在這樣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村居的地下竟然有一間寬敞且佈置精緻的地下室;如那老頭子所言,已經有四個人等在那裡。
剛進去四名身着不同顏色衫袍的男子就同時迎了上來;紅衣男子笑容邪肆,放浪不羈;白衣男子器宇軒昂,渾身透着一股書生的氣息;藍衣男子溫文爾雅,氣質決然;黑衣男子面色冷峻,拒人於千里之外。截然不同性格的四人卻是青衫男子手底下最得力的四大助手,朱雀,白虎,玄武,青龍。
“爺,您沒事吧?”白虎擔憂地朝着一旁的紅衣男子道,“朱雀,你快給爺看看!爺的傷……
雖然宋淺語已經給他處理過傷口但從外面看仍舊衣衫襤褸,看起來很是狼狽的模樣;只是青衫男子擡手阻止了朱雀上前,“不用了。先說說你們查到的情況。”
“宮裡近三年的藥材供應的確比以前多上三成,種類與蕭太后的藥方也對得上,看起來並沒有任何破綻。”朱雀一隻腿微屈腳搭在椅子上,手肘撐着膝蓋,卻眉頭緊皺。
玄武臉上也不太好看,“太醫院這邊的診斷日誌和藥方也都沒有任何問題。”
“看起來蕭太后好像真的是身患絕症,一切都如同那個人所說的那般。”白虎眸色暗了暗,“可偏偏這蕭太后調養身子所用的藥材都是解毒的好藥;這絕對不可能是巧合;最大的可能就是,蕭太后中毒了!至於是什麼毒……”
“不,蕭太后並沒有中毒。”青衫男子語氣沉沉。
“怎麼可能?”玄武吃驚。
“蕭靖蒼此人雖然行徑卑劣,可對蕭太后卻是真心孝順!如果是蕭太后中毒,他定然不會如此悄無聲息。”青衫男子說着眸色沉了沉,眉頭緊皺似乎是在思索什麼。
“如果中毒的不是蕭太后,而是蕭靖蒼呢?”
白虎聞言雙眸一閃,冷冷地吐出一句話,“那麼這件事情應該就說得過去了;太醫院如此大批量的採購解毒的好藥,背後之人必定有權有勢,那個地方除了皇帝還能有誰能做到;你們別忘了,三年的藥材採購支出加起來也是不小的費用吶。”
朱雀聞言,點點頭臉上卻是一如既往的放浪不羈,“聽起來好像有幾分道理!不過你們別忘了,那個地方的女人哪一個是簡單的;更重要的是,寧皇后可從來沒有放棄過她兒子!”
“……”青衫男子聞言眉宇顰蹙,“能查出來,那些藥大抵能壓制什麼毒嗎?”
“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曼陀羅。”朱雀是他們之中的醫者,同時也擅長毒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