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施主,我也該去化緣了,若是無事,恕小僧先行告退。”
話音剛落,師千羽就轉身離開,琴襄便像只小跟班一樣跟在他身旁。他也沒在意,可路人卻說他是個犯戒和尚唾棄他,導致的後果就是走了一個早上卻一無所獲。看見空空的鉢,他只是苦悶地嘆了一口氣便往寺廟走。
可沒料想琴襄卻還是跟着他,由於化緣不成師千羽已然有些不悅,現在她還糾纏不休,煩躁的心更多了一份憤懣:“今日之緣,明日逝水。紅塵往事,不過一世,糾纏太多,反增煩憂。千羽只是個清心寡慾的僧人,請你放過小僧。”
“我不管,我喜歡你!我就要跟着你!”一向不按世俗常理出牌的琴襄不忿地把一把匕首塞到師千羽手中,“你要是真忍心我一女子在山間遊蕩,還不如一刀殺了我!”
她不想被師千羽甩掉,她不想再次等待。對於她而言,喜歡就是喜歡,不會去管任何人的眼光。
無奈之下,師千羽乾脆扭頭就走,可這一路都是拉長着臭臉,對琴襄的也是愛搭不理的態度,以沉默宣泄着他的不滿,而她也只得乾着急。
經過一段悠長而崎嶇的山路,便看見了一座寒山寺佇立在幾株桃樹之後。琴襄已然走得氣喘吁吁,師千羽卻是精力旺盛越走越快。不過現在叫停他是不可能的,琴襄只能吃力地跟緊點,再跟緊點。
終於進入寺廟,四處的神像發着黃銅的光芒,撲鼻而來的香火味很是嗆鼻,她懶懶地趴在一個軟墊上歇息。半個時辰絲毫沒有停歇地趕路她已然精疲力盡,溼透了的衣衫黏在背後很不舒服,而師千羽也只是微溼了後背而已。
一位穿着袈裟的仁慈老者從裡頭走出來,師千羽一見他便跪下來:“方丈,千羽無用,未能化緣歸來,使主持失望,請方丈懲罰。我身旁的女子,名喚琴襄,是個本心不壞的姑娘,在路中與我相撞,無奈此後便一直跟隨在我身旁,千羽是清心寡慾的僧人,並不想招惹紅塵是非,求方丈幫忙勸離。”
師千羽的眼神中繪盡萬般無奈,全然忘記在河邊暢談之事。雖聽了他這一段振振有詞的請罪之言,方丈卻沒有一絲怒色,反而慈祥地笑着點點頭:“千羽,你先行離開,剩下的,留於爲師處理。”
“師千羽,你…你就這麼對我嗎?”琴襄有些生氣嘟着嘴,指尖糾纏着軟墊的流蘇,看着那年邁的方丈,看着師千羽走入裡屋嘴角的笑更深了,可那笑容,卻讓琴襄心中一冷。畢竟方丈對師千羽好只是由於他是本寺弟子,而對於琴襄卻是絲毫不需要留情。
“你是冥界的人?”方丈的臉色依舊如常,仁慈的笑意沒有絲毫減退。琴襄也沒想到方丈的道行這麼高,只不過是通過表面的觀察便已識破她的身份。她一臉驚恐絲毫沒有掩飾,方丈蹲下來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回你的冥界吧,聽說魑魅魍魎是冥界四大美男,你爲何不考慮他們?死死糾纏千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難不成考慮你這個死禿驢嗎?”琴襄看着方丈不忿地嘟着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攔着我去找千羽幹嘛?死禿驢關他什麼事!這個死禿驢,我還真不相信我打不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