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間,駱澤皓突然睜開了眼睛,猛地抓緊依蝶的手,眼神裡閃着茫然,彷彿如夢初醒,又似正在夢魘,“依蝶,原諒我,原諒我。”
略帶痛苦的語氣,他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額頭冒起了冷汗,依蝶蹙眉,“駱澤皓,醒醒。”
爲什麼,要說對不起,是因爲後悔當年的所作所爲麼?依蝶若有所思地看着駱澤皓痛苦的神‘色’,只是,給她的痛楚已經造成,就算道歉,又有什麼用呢?
“依蝶,對不起,對不起。我喜歡上她了,怎麼辦,怎麼辦?”呢喃的聲音越來越弱,彷彿如小貓撓抓般輕描淡寫,駱澤皓好像又昏睡了,面上蒼白,雙眉間彷彿忍受着極大的折磨。
這個她,是指誰?依蝶咬‘脣’,心中一痛,爲什麼聽到他說喜歡上別人了,她的心底依然會痛呢?不是已經決定要恨了麼,爲什麼在聽到他這般真情流‘露’的時候,依然會有隱痛傳來?
“司徒蝶,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纔好?”彷彿過了許久,駱澤皓才吐出一句似嘆息的話,說完這句,又彷彿陷入了昏‘迷’。
司徒蝶?依蝶猛地擡頭,眼底閃着驚疑,他剛纔說的,喜歡上的人,是她?她不信,像他這樣的人,怎麼會喜歡上別人,她始終以爲,他喜歡的人是依琴,那麼多年過去了,這個念頭依然根深蒂固地種植在她的心底。她雖然心痛,卻不會難過,因爲是姐姐,所以她甘心。
彷彿過了許久,房間裡的空氣都顯得安靜而稀薄。
“蝶。”這是平穩而清醒的聲音,依蝶偏頭看去,駱澤皓果然清醒了,雖然看起來非常疲憊,臉‘色’極差,但是應該是醒了。
“你發燒了。”來不及收回眼底的擔憂,依蝶別開眼,平淡地說道。
“你在擔心我?”駱澤皓的聲音依然很虛弱,但是語氣卻帶些愉悅,他一動不動地盯着依蝶。
依蝶沒有回答,只是冷漠地起身,只是手卻被駱澤皓握在手裡,讓她沒辦法起身,她只能讓他鬆手,誰料駱澤皓搖頭,固執地瞪着她,竟如孩子一般任‘性’。
“你是不是在擔心我?”彷彿這個答案對他來說很重要,駱澤皓堅持着又問了一遍。
“這很重要麼?”依蝶皺眉,不想回答。
“很重要。”駱澤皓說完,輕咳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人會比平時脆弱,他竟是迫切地希望得到依蝶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