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蕾膽兒大,敢在堂屋裡與陳子濤眉來眼去,可陳子濤沒法膽兒大,這是在肖國璋家,肖國璋是什麼人,他最清楚了,要是被他抓着了把柄,他是會得寸進尺的。
但肖蕾更加得寸進尺,“子濤,反正你答應過的,今晚住我爸家,你可不許反悔。”
陳子濤故作苦笑樣,“你們家一個個都是警惕的目光,表面上當我是領導,實際上拿我當階級敵人,我怕露餡啊。”
“嘻嘻。”肖蕾笑着問:“你認爲你還沒有露餡嗎?”
陳子濤一楞,“我露餡了嗎?”
肖蕾笑着說:“我身上衣衫不整,沾草帶泥,我想呀,除了我小妹,我爸我媽和五妹六妹都已經看出來了。”
“我的天,你給我下套啊。”陳子濤要站起來。
肖蕾眼急手快,整個人都粘在了陳子濤身上,“你敢走,我就敢喊,嘻嘻,反正這是我家咯。”
陳子濤無可奈何,但也稍稍的放心了,“肖蕾姐,你還沒夠啊?”
“既夠,又不夠。”肖蕾紅着臉說:“你的火力太猛了,我招架不住,差點被你整死了,但是,但是回過魂來後,我又覺得不夠了。”
陳子濤咧着嘴樂了,“可問題是,我拿什麼理由留宿你爸家呢,要知道,肖家村離青浦街才三裡地,我閉着眼都能走過去呢。”
“裝醉。”肖蕾給出了辦法。
陳子濤連連搖頭,“不行,我千杯不醉,你爸能不知道嗎?”
“我會說你最近工作太忙,又是空腹喝酒,這兩個理由夠嗎?”
陳子濤又笑了,“那就試試?”
終於到吃晚飯時間了。
一家六口加上陳子濤,圍着八仙桌而坐,肖國璋是主人,一人獨佔一方,陳子濤正琢磨坐哪一邊,肖蕾大大方方地挽着他胳膊,兩個人並肩坐了下來。
象商量了似的,全家人都搶着給陳子濤敬酒,而且全家人都似乎很有酒量,每個人三杯,一圈下來就把陳子濤給灌飽了。
陳子濤毫無醉意,肖蕾心裡焦急,拿手狠掐陳子濤的大腿,陳子濤逗她,就是不醉。
肖蕾只得又敬陳子
濤三杯,理由是部下敬上司,還先乾爲敬。
陳子濤喝了三杯,面不改色。
肖蕾真的急了,衝她爸使了個眼色,肖國璋會意,說也得給陳子濤敬三杯酒,理由是下級敬上級,外加陳子濤帶來的好消息。
陳子濤又喝了三杯,但談笑風生,還是沒有醉意。
肖蕾手腳並用,對陳子濤又踩又掐,無所不用其極,同時還拿眼睛狠瞪陳子濤。
巧了,肖蕾有了新的發現,她瞪孔子濤,陳子濤卻正拿眼偷瞄她的五妹肖芸。
衆多妹妹中,肖芸最象肖蕾,只是肖蕾成熟,肖蕾青澀,尚未被“開發”。
肖蕾心裡一動,對肖芸說,陳書記幫你安排工作,作爲感謝,你要單獨敬陳書記三杯。
肖芸怯生生的,羞紅着臉,不敢直視陳子濤,拿着酒杯的都在發抖。
陳子濤接過肖芸手中的酒杯時,不顧衆目睽睽,拿手背在肖芸的突出部位上壓了一下,一連三杯酒,他同樣的動作竟也做了三次。
當然,這三杯酒喝了以後,陳子濤有了醉意,還說不行了,再也喝不了了。
這醉意還得挺快的,身體搖搖晃晃,淨往肖蕾身上靠,肖蕾當然心領神會,也不顧爸媽和妹妹們的目光,盡最大的努力扶着陳子濤。
肖國璋乘機說,肖蕾,子濤醉了,你扶他去休息吧。
就這麼着,你攙我扶,陳子濤和肖蕾去了臥室。
一進臥室,陳子濤就恢復了生龍活虎,抱起肖蕾就要往牀上扔去。
但是,陳子濤楞住了,手裡的肖蕾也沒扔出去。
“這,這什麼牀啊?”
“嘻嘻,這不是牀,這是炕。”
肖蕾告訴陳子濤,她爸肖國璋在北方當兵,六年裡睡的都是炕,復員後回到家鄉,家裡就有了炕沒了牀,她們姐妹七個就是睡着土炕長大的,家裡也有牀,但那是給客人睡的。
肖蕾又說,陳子濤如果不喜歡炕,可以去客房睡。
但陳子濤也要睡炕,因爲他有個新發現,炕分兩個部分,外間的炕不到三米長,炕上還有小桌子,那應該是肖國璋兩口子的,而裡間的炕
挺長的,足有六米以上,是女兒們睡覺的地方。
肖蕾看出了陳子濤的壞心,“大壞蛋,你吃着碗裡的,惦記着鍋裡的,還想着地裡的,你吃得了嗎?”
陳子濤把玩着肖蕾身上的某個東西,“肖蕾姐,你的三個妹妹都不錯。”
“想得美。”肖蕾拿粉拳捶打陳子濤,“走,你去客房睡。”
陳子濤爬到炕的中間,將自己張開成大字形,躺着不動了。
半夜時,陳子濤醒了。
藉着月光,陳子濤看到炕上除了自己,還躺着四個人,左邊是肖蕾和她的小妹肖小,右邊是她的五妹肖芸和六妹肖藍。
陳子濤發現自己的兩條胳膊,正擱在肖蕾和肖芸的身上,肖蕾和肖芸離他很近很近。
進一步窺看,陳子濤還有新的發現,炕上的四姐妹都沒睡着,八隻眼睛睜得大大的。
陳子濤一想,這也很正常,羊圈裡來了一隻狼,四隻羊睡得着那纔是怪事呢。
與此同時,陳子濤聽到了外間肖國璋兩口子的說話聲。
肖國璋老婆說:“他爸,陳書記睡了,應該沒事了,咱也睡吧。”
肖國璋說:“這頓酒白喝嘍。”
肖國璋老婆說:“把自己的女兒往人家嘴裡送,有你這麼當爹的麼。”
肖國璋說:“頭髮長,見識短,我這不是爲了我自己,是爲了她們自己,老大犧牲了自己,老五就有了鐵飯碗,這帳你不會算嗎?”
肖國璋老婆說:“說出去不好聽呢。”
肖國璋說:“你懂個屁,不管白貓黑貓,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貓,不就是睡覺麼,咱老大被他睡了,老大也沒損失啥嘛。”
肖國璋老婆說:“那,那老五呢?”
肖國璋說:“早晚都是人家的人,誰睡不是睡啊,我就盼着他把老五睡了,那以後老六老七的鐵飯碗也就有了。”
肖國璋老婆說:“他爸,陳書記沒你想的那麼壞。”
肖國璋說:“哼,貓見了鮮魚和鹹魚,沒有不吃鮮魚的道理。”
陳子濤聽得心裡直癢癢,肖國璋的這番美意,辜負了就是罪過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