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英和何芊羽是深夜十點多才回家的，陳子濤與楊明娜、鞏婷和陳玉瓊四個人，一邊打麻將一邊等候，因爲陳子濤很想知道楊羣和高長熙有沒有攪了酒局，又是如何的攪了酒局的。
何芊羽道：“子濤，正如你所料，楊羣和高長熙確實攪了酒局，就在你們離開後不久，楊羣和高長熙就不請自來，加入了縣委書記和縣長們的酒宴。”
陳子濤皺起了眉頭，思忖着道：“這事就有些蹊蹺了，今晚的酒局是保密的，只限於我和五位縣委書記五位縣長及酒館老闆知道，這也就是說這些人裡面，有一個或幾個向楊羣和高長熙通風報信。”
鞏婷搖了搖頭道：“也不盡然，也許是別的人看見後才通風報信的，比方說酒館裡的工作人員，或者是今晚來酒館和茶室消費的客人。”
陳子濤也搖着頭道：“不對，沒有你鞏婷姐說的這種可能，楊羣和高長熙來得太快，應該是事先得到了消息，楊羣住在城西他自己家裡，高長熙住在城南的天州縣領導宿舍，兩個人得到消息再電話通氣再趕過來湊在一起，起碼也得一個小時以上，你們說說，酒館裡的工作人員或是來酒館和茶室消費的客人，他們通風報信來得及嗎？”
陳玉瓊點着頭道：“我同意子濤的判斷，楊羣和高長熙能知道今天晚上的酒局，應該是那些書記縣長裡的人捅給他倆的。”
楊明娜笑道：“用子濤的話說，這些人個個人模狗樣的，但十個人十種心思，說不定有人真能幹出吃裡扒外或腳踩兩隻船的事。”
張英點着頭笑道：“子濤的判斷很對，明娜說得也很對，當然是五位縣委書記五位縣長裡的人，事先把今晚的酒局告訴了楊羣和高長熙，以我的判斷應該不只一個，這些縣委書記和縣長裡，一大半是老油條和人精，吃裡扒外的事不一定會幹，但腳踩兩隻船的事肯定幹得出來。”
陳子濤對這個問題很感感興趣，“張英姐，你幫
我分析分析，這五位縣委書記五位縣長裡，誰會是那個通風報信的人，也好讓我以後與他劃清界線。”
張英沉吟着道：“這就難講嘍，再說咱們也沒有證據，不能憑懷疑搞無罪推定吧。”
陳子濤道：“大概，你給我一個大概的範圍，以你對他們的瞭解，你的判斷對我很有用處。”
想了一會，張英道：“還真不好說，不過據我所知，這五位縣委書記五位縣長以前跟楊羣沒有共過事，也沒有多少來往，楊羣以前是地區行政公署工業處的副處長，其中短暫代理過處長，爲人清高自負，人緣不是很好，也不擅與同事搞關係，那五個縣都是窮縣，工業方面尤其落後，楊羣不屑與那五個縣及五個縣的領導打交道，所以還真看不出他與其中哪些人有私交。”
陳玉瓊問道：“那個高長熙呢？”
張英笑道：“他算哪根蔥呀，他就更不可能與那些書記縣長有密切關係了，他從天而降，一年不到連升三級，就憑他的嘴皮子當上了天州縣縣長，那些書記縣長除了不服還是不服，誰還會去捧他的臭腳呀。”
陳子濤笑道：“這倒也是，再說高長熙連我都看不起，他說我是個農民，所以在他的心目中，那五位縣委書記五位縣長恐怕絕大多數都是農民吧。”
張英思忖着道：“有三個人基本上可以排除通風報信的嫌疑，仙城縣縣委書記劉新，他已快到退居二線的年紀，再沒有上升的可能，不會幹這種通風報信的的傻事，仙城縣縣長楊柳青，她是我親手提撥的女幹部，這些年一直與我有密切來往，而且她早就知道我和子濤的關係，所以她也不會，龍灣縣縣委書記張子健，他是我的遠房叔叔，這些年我一直關照他，他也知道我和子濤的關係，所以他也不會。”
何芊羽道：“我也認爲這三位可以排除。”
張英道：“還有兩個人也應該不會，天門縣縣委書記劉慶祥和青石縣縣長姚家新
，如果不是楊羣和高長熙分別佔據了天州縣的書記縣長兩職，應該是由劉慶祥和姚家新分別出任，二人對楊羣和高長熙恨之入骨，不可能還與他倆勾勾搭搭，不知道以後怎麼樣，但至少現在不會幹這種事。”
陳子濤點着頭道：“我估計劉慶祥和姚家新也可以排除。”
張英道：“還有兩個人也不大可能會幹這種事，青石縣縣委書記王長興和天門縣縣長許勤，一，這兩位都是剛提撥上來的，現在恐沒其他心思，二，二人是典型的小知識分子，將來說不好，但現在還沒幹這種勾當的能耐，三，二人在天州文壇小有名氣，主要靠我的栽培，王長興還曾在我手下工作，所以，我相信這兩位也應該不會。”
陳子濤道：“這就只剩下三個人了。”
張英道：“子濤，你以後與這三位交往時，要千萬小心隨時提防，大溪縣縣委書記溫開，在天州地區有老狐狸之稱，翻手爲雨，覆手爲雲，都知道他愛在背後搞事，上級和大家都知道他的德行，但又抓不到他的把柄，最主要的是他還想往上爬，這樣的人是不甘寂寞的。”
陳子濤道：“我也看出來了，皮笑肉不笑的，是個城府極深之人。”
張英道：“龍灣縣縣長武貴田和大溪縣縣長李玉庭，我對他倆瞭解不多，也很少有工作上的來往，但聽別人說過，這兩位也不是安分之人，在縣裡就與一把手貌合神離，我認爲他倆也有可能是通風報信之人。”
陳子濤默默地記住了溫開與武貴田和李玉庭的名字，他相信張英的分析和推斷，張英在天州政壇耕耘多年，以她的經驗和見識，沒有根據是不會隨便下結論的。
“張英姐，芊羽姐，現在該說說楊羣和高長熙了，他倆在酒局上有什麼表現啊？他們是不是真的來攪局的？”
張英笑道：“他倆呀，咯咯，他倆表現很好，最後都義無反顧地醉倒在地上，芊羽，你來說給子濤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