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作員被他突然發出的冷喝嚇了一跳,趕緊將方纔的鏡頭倒回去。
他一點一點放着鏡頭,將許念和那個男人牽着手走出去的地方尤其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那男人顯然知道哪裡有監控哪裡沒有,鏡頭中只有許唸的身影和臉露了出來,那男人卻只現出半個側影。
他刻意避開了監控鏡頭正面和頭部全然沒有看到。
而且看他身材高大,穿着一身西服和商務皮鞋,並不像來這裡遊玩的。
他將畫面定格在許唸的臉上,仔細看了一眼,心中突然一陣刺痛。
只見畫面中的女子呆呆木木的,眼睛紅腫不堪,和她臉上久久未消退的巴掌印相互輝映。
頭髮亂糟糟的披散在肩頭,神情呆滯,一點表情都沒有,像個破碎的洋娃娃般任人牽着走了出去。
他忍不住擡手捂住心口,無數酸楚從身體四肢百骸涌了出來,匯聚成一點,往心窩子裡戳去。
痛,是他現在唯一的感覺。
“二哥,小嫂子這……是被誰帶走了?”
顧少南當然看到了畫面中的一幕,他不忍看陸凌的神情,驚訝的問道。
“不知道,估計是認識的人,他故意避開了監控鏡頭。”
陸凌嗓音有些暗啞,用手捂着眼睛說道。
“將鏡頭繼續調到外面,看看她們去了哪裡?”
顧少南對那操作員吩咐道。
“是。”那操作員鎖定了許念一直跟着她,發現她出了遊樂場上了一輛車。
“等等,將這車的車牌號放大些。”
顧少南看到許念上了一輛黑色的林肯,臉色頓時不好看了。
看來帶走許唸的人非富即貴,能開得起這種限量版的車的,京都也掰着手指頭都能數的出來。
看來,二哥這次是遇到對手了啊。
他心中一邊擔心一邊看着操作員將那車的車牌號放大,上面顯示的號碼爲:A7889。
“顧先生,最遠只能監控到這兒了,再遠我們也監控不到了。”
遊樂場的負責人有點爲難的看着顧少南說道。
許念上了車那輛車就開了出去,離開了遊樂場,也出了遊樂場的監控範圍。
“二哥,給三哥打個電話讓他通過交通部門調取監控查一下這輛車去了哪兒。”
顧少南見陸凌傷懷,略一思索說道。
“嗯。”陸凌應了一聲閉了閉眼,腦海中一直晃過許念那張放大的呆滯絕望的臉。
“我親自去吧,你就在這兒等消息,有了消息我給你打電話。”
顧少南見他少有的現出一股頹廢的狀態,心中有點慌亂,忙又說道。
“去吧。”陸凌在監控室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此時什麼都不想做,只想等消息,看看她去了哪兒。
顧少南走了,遊樂場的負責人命人給他泡了茶端上來,他擺了擺手,示意放在一邊就可以了。
想到今天下午的那一幕,他當時其實並沒有信任她,他只是下意識的覺得她應該不是故意將詩詩推下去的。
在詩詩說是她將她推下去的時候,他其實還是狐疑的,覺得詩詩大概是受了驚嚇,所以說出來的話也不一定作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