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的意思並不明顯。
葉晗月瞪大雙眸,好奇地看向皇甫弘宣,她不解問道:“莫非你不殺我?”
“我何時說過要殺了你?”皇甫弘宣自然是沒想過要去傷害葉晗月的。
他抓葉晗月前來不過是爲了滿足他的好奇之心。
沒想到卻是察覺了葉晗月是女子,原本便是沒有殺意,現下便更是沒有什麼殺意了。
葉晗月聽到面前的男子對她沒有殺意之時,卻不由鬆了口氣,並非她怕了。
若是她在這裡死了,說不定便能回去。只是不能救回皇甫修了。
葉晗月突然開口問道:“既然你不是想要我的性命,那又爲何要將我帶到這裡來?”葉晗月裝作一臉柔弱的模樣。她怕面前的男子有什麼目的,若是她裝作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於是能讓這男子的目的打消。
皇甫弘宣不答反問:“我不過是好奇你在城外施粥是什麼目的?是否背後有人指使?”他伸出修長的手,卻是伸向葉晗月的背後,幫她將繩索鬆開。
葉晗月終於得到了解脫,她只覺得胳膊一陣輕鬆,擡起來看着上面的勒痕,喃喃道:“真是疼死了。”
手上傳來的陣陣麻木之感並不是假的,葉晗月只覺得極爲不舒服,這般時常被拴住,便會造成血液不流通。
平日裡不過是翹個二郎腿,時間久了都會麻木,更何況這般呆了不知究竟有多久呢?
見皇甫弘宣的眼睛直直盯着她,葉晗月原本是章說出她的那句歪理的。
但最終還是選擇了緘口不言,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她突然擡起胳膊,用袖子抹了抹眼淚,而後哭訴道:“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怎得如此可憐?”
她的聲音中帶着哭腔,且在用袖遮住整張臉之時,打了個哈欠,這便流出了淚水。
她開口道:“我只是一個乞丐,原本已經夠可憐的了,打算便這樣一生碌碌無爲地過去罷了,沒想到竟是讓我遇到了這事。怎能甘心?”說着,葉晗月通過布料見皇甫弘宣不解的看着她,便知他還不會如此容易便相信了她。
索性直接坐在地上哭訴起來,現下哪裡還有之前在皇甫弘宣看來所謂的氣質。不過是民間市景的潑婦罷了。
可是皇甫弘宣依然不爲所動,他向來是那種疑心重之人,又怎能因爲這般是個人便能演的戲而信以爲真。
他道:“起來,不必在我面前這般假裝。”
不信?葉晗月一怔,她站起了身,卻依然哭訴:“大人,我雖是乞丐,卻還是不想死啊,畢竟能來這世間走一遭委實不易,理應好生的珍惜的。”這般說着,葉晗月有些喃喃自語的感覺。
“你若是乞丐,又哪裡來的如此多的銀兩能那般在城外爲其他的貧民百姓與乞丐布粥?”在葉晗月怔愣之時,皇甫弘宣的語氣變得咄咄逼人了起來,“說,究竟是何人讓你如此做的?又或者你背後之人是誰?”
葉晗月倏然擡頭,撞進了皇甫弘宣的眸子裡,那眸光中盡是犀利之意,令葉晗月爲之一顫。
最終,她還是開口說道:“我只是一個乞丐,哪裡來的背後之人?你又是在說什麼?”葉晗月只能去裝傻。
她是萬萬不能說出實情的,那樣便等同於將她的身份公之於衆。
現下只能裝傻,走一步看一步了。
“莫要再繼續胡說了,再這樣下去,你便只能待在這裡一輩子了。”皇甫弘宣這般威脅着,卻是見葉晗月低下了頭,卻是低聲哭泣起來:“我爲何會如此可憐,如今竟是都這般對我。”
此番哭泣起來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皇甫弘宣無奈的緊,他什麼也問不出來,心中可謂極其煩躁。
他開口冷哼道:“你便繼續裝傻,我倒是要瞧瞧,你要裝傻到什麼時候。”
說罷,他甩袖便要離去,卻是被葉晗月叫住:“究竟是爲了什麼,你猜將我關在這裡。總該給我個理由吧?”
好不容易再見到這男子,葉晗月又怎會輕易讓他離開,總歸是要問些什麼的。
不然又該成日面對那羣不解風情的暗衛,委實令人惱怒的很。
於是,皇甫弘宣便又折了回來,他清了清嗓音,在面對葉晗月時,皇甫弘宣卻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要表現的更好,大抵是因爲葉晗月能讓他心動吧。
皇甫弘宣終於開口:“前幾日在城外施粥的不是你?”
原來還是爲了這事,葉晗月當即疑惑問道:“什麼施粥?”
只能裝作無辜不曉得了。
便見機行事吧。
葉晗月如此想着,便繼續裝下去。
“你可莫要說什麼在城外施粥之人不是你。”皇甫弘宣這般說着。
葉晗月繼續詳裝無辜:“我當真是冤枉,也當真不知究竟是什麼施粥之人,對於此事便更是冤枉。”
說罷,她便又開始了哭訴。
皇甫弘宣對葉晗月這般哭訴感到甚是無奈,他揉了揉太陽穴,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再次甩袖離去,葉晗月無奈,她只希望能夠有人快些救她與水深火熱之中。
葉晗月曉得那男子定然會讓暗衛監視着她,所以她之後便一直裝作一副柔弱的模樣,這樣才能矇混過關。
畢竟她想要裝的像一些,只能出此下策。
在門緊閉之時,葉晗月便裝作一臉失落無奈的模樣:“委實是倒黴,我卻是造了什麼孽,上天竟是待我這般不公。”說着,葉晗月卻是抓起了一旁的稻草,她不知爲何要在這地方放着這稻草。
她只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往稻草上躺去:“大不了便死在這裡吧,一了百了了,便也肅靜了。總比四處要飯被人唾棄又這般被困在此處要好上一些。”
興許是皇甫弘宣忘記,也興許是他不捨得,此番卻是沒有再講葉晗月再次捆起來,而是放了她自由。
葉晗月能自由行動之後,她便躺在稻草堆上。
此處沒有牀榻,大抵這稻草堆便是讓她用來休息的地方。
葉晗月並不客套,更是不扭捏。
在她看來身爲乞丐便是該臉皮厚上一些,將女子的那些三從四德盡數丟棄。
雖然這稻草並算不得什麼好地方,但卻還是算得上舒服了。
不過將將躺下,葉晗月便陷入沉睡之中。
此時,門卻再次被打開,卻見皇甫弘宣再次折了回來。
他半蹲下身子看着陷入沉睡的葉晗月,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子能讓他這般牽腸掛肚,大抵當真是喜歡上面前的女子了吧。
皇甫弘宣如是想着,突然擡手撫上了葉晗月的臉頰。他並不擔心葉晗月會突然醒來,因爲他方纔在這房間之中點上了迷藥,而他與暗衛都提前服用瞭解藥。
說得明白一些,葉晗月卻是他故意迷暈的。
“當真是聰明啊,竟然曉得在背後也要演戲。只是我曾識人無數,又怎會認錯人呢?”他撫着葉晗月的臉頰,低聲說道。
皇甫弘宣對葉晗月當真是動了真情,他卻是不知究竟該如何去將葉晗月安排好。
他開口安排道:“準備張牀榻來此。”
暗衛心中一驚,大抵是沒見過皇甫弘宣對誰如此關心過。
但是他們卻也只得聽從命令。
在暗衛離去之後,皇甫弘宣突然垂頭在葉晗月額頭之上留下了一個吻“我不會讓你死,到若是你不滿足我的好奇心,也休離開這地方。”
皇甫弘宣這般對待葉晗月並非他不喜歡,只是他卻是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會因爲任何人而羈絆住腳步。
他再次看了葉晗月一眼,眼中已經沒了方纔的柔情。
待葉晗月醒來之時,確察覺到身下極爲舒服,她揉了揉惺忪的雙眸,而後打着哈欠坐起身來。
“怎麼回事?”身下是軟塌的牀,竟是比她平時裡睡得牀都要好上一些,一覺醒來卻是聰稻草中變成了睡在牀上。
可卻仍然是一個地方,地上的稻草已經不見,卻擺上了桌子,上面擺着幾盤水果。
葉晗月看着那水果,曉得不可能有毒,因爲若當真想要讓她死,她便早死了,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葉晗月學着小乞丐看到她帶着包子前去看他的神情,便也就認真模仿起來,她慌忙馬上盤中的蘋果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口中還不斷道:“就算是這水果中有毒,我卻也是認了,至少我還是個抱死鬼。”
她這般說着,卻是不像作假。
在某個地方利用機關監視着葉晗月的皇甫弘宣看到葉晗月這個模樣,臉上也露出了疑惑之色。
之前他是極爲篤定的,葉晗月便是那城外施粥之人,可是看着葉晗月這番樣子,她說她是乞丐之事卻又不像是裝的。
畢竟沒有女子情願犧牲這般名節來裝出一副乞丐的模樣。
更何況,此時那暗室之中卻是沒有暗衛監視的,而這牆壁四面也沒有什麼通風之處,在旁人看來,這卻是極爲好的輕鬆之時,而若是假裝,葉晗月便屬於極其擅長心計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