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這般早就來了?”正說着,簡明軒突然走了進來,臉上有些疲憊,“正好,我有件事兒要告訴你,你可以拿好主意了。”
“什麼事兒?”楚月牙問道,少見簡明軒這樣嚴肅,又知他現在是爲皇上辦事的,倒是讓她緊張了幾分。
“關於泰王殿下。”簡明軒開門見山的道,“他可能有機會回來。”
“真的?皇上準了?用城池換回來?”楚月牙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不過立刻搖頭,“不可能,皇上暫時是不會用城池的,這才個把月,怎可能就改了主意。”
“樑國皇帝病危,只怕不日就要駕崩了。”簡明軒輕聲道,“這消息,在樑國都掩不住了,已經傳得沸沸揚揚,連百姓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上回就聽說樑國的皇帝病了,沒想到現在還危了,真是快。
“那韓放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楚月牙立刻問道,還有陸修雲,不知他是激流勇進了,還是急流勇退了。
“泰王殿下還好,也不知他怎麼做到的,但卻可以在皇城內自由活動了,常常參加皇親國戚或者高貴子弟的聚會之類的,像是不錯。”簡明軒道,“這次樑國皇帝的病危,是一個機會,樑國現在都還沒有確立儲君,這也是泰王殿下突然能夠受到各方禮待的原因。”
尚未確定儲君,那麼便是在爭奪這個位置,那些皇子自然無所不用其極,拉攏各方人士,增強自己的實力,甚至包括拉攏韓放這個鄭國皇帝最寵愛的皇子,對於權力慾望極強的人來說,鄭國樑國之間的戰爭和仇恨根本不及皇位的重要『性』。
“那……皇上的意思是什麼?”楚月牙小心的問了一句,皇上的意志決定着一切。
“聖意難測。”簡明軒皺着眉頭,“不過,只要有孟顯庭手握禁軍的一天,皇上便是被牽制着的。”
孟顯庭手握的禁軍,足有八萬,駐紮在信陽都之外,顯然是懸在皇上頭頂的一柄利劍,而孟顯庭本人更是仗着這權力,張揚跋扈,多次對皇上不敬,皇上要除掉他簡直是勢在必行。
只是,鄭國樑國一直在僵持階段,皇上不能讓信陽都『亂』,若是一『亂』,樑國便會乘虛而入。眼下,樑國內『亂』在即,原本是一個好時機,無論是救回韓放,還是除掉孟顯庭,只是,救人的動作,該是在除掉孟顯庭之後。
“簡大哥,你覺着孟顯庭還能囂張多久?”楚月牙急切的問道,“皇上應該要動手了吧?”
“不。”簡明軒搖頭,“我在軍中發現,孟顯庭似乎和北疆蠻夷有所勾結,若是皇上動他,北疆蠻夷必定入侵。而信陽都離北疆最近,若是和孟顯庭手中的禁軍磕上,必定是讓北疆的軍隊回來救援,如果北疆蠻夷配合孟顯庭的動作,那麼皇上的位置……”
“這麼說,豈不是除不掉了……”楚月牙無語的道。
“步步分化,絕不能急。”簡明軒低聲道,“你也該知道,孟顯庭和蕭家交往甚密,那八皇子可是孟顯庭手中的一枚好棋!”
這楚月牙懂,太子荒『淫』無度,平素里名聲就極爲不好,若有心之人再給他安上什麼大帽子,太子必定遭到彈劾,所以,皇上才一直想讓韓放拔尖起來,就是等着這一天,好讓韓放上位。
現在,韓放去做質子了,孟顯庭絕對不會願意讓韓放回來的,更別說用城池去交換了,而用城池去換一個在朝中沒有黨羽的皇子,只怕是沒有任何支持者的,所以皇上不會提。
所以,皇上纔會說,若是繡文詩社這層連接散了,孟顯庭勢弱,纔有可能提出換回韓放。不過,找目前樑國的情況來看,皇上更希望韓放能自己爭取,獲得一個回來的機會,還能立功,而之後的事情都會是順理成章的吧。
“月牙,怎麼這麼早?”正在屋裡沉寂的當兒,收拾妥當的簡水柔過來了,進門便問道,看了看簡明軒,“哥,你怎麼回來了?”
“中秋,準了假,回來看看你。”簡明軒笑着道,“那你們聊着,我就不杵在這兒礙眼了。”
說罷,看了看角落裡頭站着不聲不響的嬋娟,眼中閃過愛戀,但卻沒有說話,準備出去。
“等等,簡大哥。”楚月牙出聲,叫住了簡明軒,“我和水柔要去買東西,嬋娟剛巧……剛巧有些心事解不開,你和她聊聊吧。”
“小姐……”嬋娟的臉唰的紅了,不知所措的望向了楚月牙。
“恩恩,我們和疏落、燁霜都說好不帶丫頭了。”簡水柔也道,“哥,你就幫着照看這嬋娟吧。”
這下簡明軒和嬋娟都是大紅臉,怕有些不自在。
“走,我們去廚房隨便帶點吃的,到馬車上吃。”簡水柔說着,就拉起了楚月牙的手,兩人蹦出了廂房,留了嬋娟和簡明軒自個兒解決問題去。
陳大力駕駛的馬車上,簡水柔和楚月牙一邊吃着東西,一邊閒聊——
“今日怎麼了?這麼勤快?平日不都是不睡到日上三竿不起牀的麼?”簡水柔笑着打趣兒,“感情今兒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府中的事兒。”楚月牙無奈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府中那一羣不省油的燈,瞅着我回去,便發難了,先是一鍋端了我的花圃,又塞了十個***兒的丫頭,現在幽院雞飛狗跳的,我不樂意回去。”
“沒事兒,你鬼主意最多了,一定有法子解決的。”簡水柔很有信心的道,“要是換做我,在廚房肯定被吃幹抹淨了,好在我家就值得我哥和我。”
“那你得指望着你哥娶個賢惠的媳『婦』兒回來。”楚月牙笑着道,“否則有你這小姑子好受的。”
“我瞧着嬋娟挺好的。”簡水柔擠了擠眼睛道。
兩人正笑鬧着,突然之間卻是一陣馬兒驚叫的聲音,馬車一陣晃動,嚇得簡水柔抓緊了楚月牙的胳膊,而車外這是一陣的尖叫之聲。
“何人馬車,敢擋皇子的路!”外面,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還不出來謝罪?”
皇子?哪位皇子?楚月牙和簡水柔對視一眼,有些緊張的下了馬。這並不寬闊的巷子,兩輛車相對而行,對方的馬車不中不間,讓人左也過不了,又也過不了。
“報上名來,哪個府上的,名字?”對方馬車上的車伕揚起鞭子指着楚月牙和簡水柔,“態度好,大約可饒了你們。”
“民女簡水柔。”簡水柔率先恭敬的答道,還狠狠拽了拽楚月牙,生怕她一個激動,就會有冒犯的話衝口而出。
“民女楚月牙。”楚月牙答道,心中七上八下,看樣子這位皇子是個跋扈的『性』子,他若稍微靠邊一點點,兩方馬車都能過了,現在卻橫在中間,看來是個難說話的,也不知是哪一位。
“楚月牙?”馬車簾子後面傳來一聲低笑,聲音很熟悉,但卻沒有半分好意,“還真是冤家路窄。”
冤家路窄?楚月牙心中“咯噔”一聲,莫非是八皇子?不該啊,八皇子也不過十三歲,而這聲音至少有個十五六歲了。
“原來是楚月牙?”馬車中還有一個少女的笑聲,“恕哥哥,那可得讓她好好賠罪了。”
上官可和六皇子韓恕!
楚月牙總算是反應過來了,韓恕被韓放換回來已經有一段時日了,銷聲匿跡一般的上官可也隨着韓恕的出現而出現了,這兩人在一起的組合,加上上一次七月初七船上遇刺的事情,今日,她又要不好過了。
人倒黴了,出門都會被跳樓的人砸死。
“不知是六皇子的車子,驚了六皇子的駕,六皇子見諒。”簡水柔立刻道,扯了扯楚月牙。
“還望六皇子和上官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們這些平明老百姓一般見識。”楚月牙道,也沒多少誠意,她很清楚的知道,就算她今天的態度再好,韓恕和上官可也不會放過她的。
周圍圍觀的觀衆也越來越多,不少人指指點點,看着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喲,聽聽這語氣。”上官可嬌滴滴的聲音從簾子裡面,“一點兒誠意都沒有。好似我們欺負了她一般,恕哥哥,你瞧着怎麼辦?”
“等着。”韓恕笑意十足的聲音,接着,簾子一掀,他的車伕立刻跳下馬車,扶着金貴的六皇子也下了馬車,“楚月牙,真是好久不見,一見面,你就擋了本皇子的路,驚了本皇子的駕,你說這如何是好呢?”
“六皇子,民女並無冒犯之意,也不知道這是你的馬車,還望你……”楚月牙開口,只是話說到一半,卻被打斷。
“少跟我說這些。”韓恕厲聲道,橫着臉,朝着楚月牙走近了,接着壓着聲音道,“咱們今日可要前賬後賬一起好好算算。”
要來的,終是躲不掉,軟柿子就是遭人捏的,不如硬氣一點,楚月牙嘆口氣,反倒是擡起了頭,看向了韓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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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本純良》身爲修仙界的“敗類”,我想說:其實我是個純良的人,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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