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印天遙輕輕拍了拍葉雅清的手,溫和的說,“雅清,謝謝,你不知道你在對我來說有多麼重要。”
葉雅清頓了頓,半調侃的說:“看在你現在這樣悽慘的份上,我暫時不提離婚的事,等到你心情恢復了,我們再慢慢算帳。”
印天遙點點頭,輕聲說:“好,我們有大半輩子的時間可以算帳。”
葉雅清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剛離開醫院,就接到曾超的電話,“姐,印天悅那臭丫頭自己把自己的手腕切了,沒事,姐,你不用擔心,那臭丫頭可沒那麼狠的決心,就是喝多了,一時衝動上來給了自己一刀,把皮劃破,流了點血,我已經找人給她包紮了傷口,別的還好,就怕這臭丫頭自殺上癮。”曾超的聲音中還是有些擔憂。
“我過去看看。”葉雅清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把這個消息告訴印天遙,一則他抽不出時間來處理,二來他也沒辦法解決,這個印天悅仗着自己父親去世,正好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宣泄出來,昨天的表現就夠誇張的,自殺也只是宣泄的一種方式。
不過,曾超說的不錯,她還沒膽量把自己給結果了!
在醫院門口打了車,到了曾超所說的酒吧,曾超在門口等着,看見葉雅清,立刻迎上前,“姐,你來了。她在後面,我讓老闆娘把她關在一間小屋裡,正發瘋呢!姐夫呢?”
“他在照顧老的,印天悅的媽媽。”葉雅清覺得自己的口氣有一種怨責之意,停了一下,說,“好,我們進去看看。”
印天悅被關在後面一間不大的房間裡,房間裡只有一張牀,她被捆在牀腿上,明顯的酒還沒醒,“她,又喝酒了?”
“嗯。”曾超說,“我把她放這,以爲她會安生一會,那想到她竟然把房間裡放的酒喝了整整一瓶白酒還有幾瓶啤酒,醉的不省人事,然後半醒半昏中就把自己的手腕切了。”
“傷口深嗎?”葉雅清看着門內的印天悅,她的頭低垂着,頭髮亂成一團,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扯的不成樣子。
“還行,沒傷到血脈。”曾超簡單的說,“就是流了不少的血,原本想送她去醫院,可是她死活不去。”
正說着,捆在牀腿上的印天悅突然野獸般的叫一嗓子,把曾超嚇了一跳,立刻擋在葉雅清的面前。
曾超給她捆的繩子捆的不是太緊,也怕傷了她,竟然讓她給掙脫開了,她嘶吼着想要衝上前,但是起得太猛了,大概血衝到頭上有些急,晃悠了幾下,竟然撲通一聲重新摔倒在地上。
“姐,她喝多了,別理她!”曾超生氣的說,差點上前一腳踹在印天悅身上。
“她沒喝多,最多就是有點酒意!”葉雅清冷漠的說,“要是真醉了,除了睡覺沒別的事可做。印天悅,你爸爸已經走了,你哥哥現在正在醫院裡守着你媽媽,如果你想你媽媽也一樣離開,我不介意你隨時自殺,甚至可以隨時提供你自殺需要的物品,是刀或者繩子或者藥,都可以。你要嗎?”
印天悅覺得腦子裡嗡嗡的,葉雅清的聲音不高,但每個字都落入耳中,她想動,卻深身一點氣力也用不上。
“你媽媽現在精神就在崩潰的邊緣,她休息了一晚,那是依靠藥物,但是,一旦她想起,想起你爸爸的過世,精神就會立刻崩潰,你現在要麼收拾一下去陪你媽媽,要麼找個地方自己結果自己!”葉雅清想起來,以前,印天悅就是一個任性,喜歡撒謊甚至故意嚇唬人的小姑娘,一旦達不成目的,就會裝病或者威脅家人。
印母一直很縱容印天悅,對於她的任性總是說,那是女孩子的性格使然,只是,她葉雅清不是女孩子嗎?爲什麼她就連正常做人也會被印母當成不正常?
只是,這個時候的印母已經是那樣不堪,她再這樣想好像有點不妥,畢竟,她已經失去了對她極好的丈夫。
看印天悅沒有反應,葉雅清說:“曾超,去找一身乾淨的衣服讓她換上,之前先讓她衝個涼,把自己弄得精神些,我們送她去醫院,醫院裡只有天遙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印天悅必須得幫忙。”
“我哥哥他不會再要你的。”印天悅突然開口,聲音有些啞,“我媽媽她恨極了你,覺得你的出現讓我們家人在其他人面前擡不起頭來,讓我們印家成了別人的笑話!”
“印天悅,你媽媽也是嫁入印家的,她還沒有權力替印家說什麼公平不公平,她也不姓印,少在這兒拿她嚇唬我,也許之前我會有所忌諱,但現在,她如何看我一點也不重要,你哥哥要不要我也不重要,你不覺得我完全可以看笑話嗎?”葉雅清嘲諷的說,“我就算丟人也是丟葉家的臉,你要丟的話到真是丟印家人的臉!”
印天悅的臉氣得通紅,半天才說:“好啊,只要我陪着我媽,你就別想再是我們印家的人,我會讓我媽強迫我哥哥娶別的女人。比如說那個苗欣,她對我可比你對我有實惠!”
“可以!”葉雅清簡單的說。
“這臭丫頭不僅沒有從她父親去世中得到教訓,反而變本加厲。”曾超一邊讓人帶印天悅去洗漱,一邊生氣的說,“整個一欠扁!”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那有說改就改的可能,她會悲傷,但很快就會接受現實,畢竟,去世的是父親,不是她,她還有不少的未來可以享受。”葉雅清嘆了口氣,“人的悲傷是有時間限度的,而且,有深有淺,只要她可以照顧好她媽,其他的就隨她去吧。”
“難道真的讓她從中搗亂讓姐夫和你離婚?”曾超眉頭緊皺。
“天遙不是一個小孩子,他有他的主意,他很孝順,也很聽話,當年娶我和他父母鬧了很大的彆扭,最後他父母終於同意,他覺得有些對不起父母,到不是娶我覺得對不起父母,而是和他父母對抗對不起他父母,所以,我們結婚後,他在他父母和我相處的過程中,一直較爲忍讓他父母的行爲。想着已經是一家人,沒什麼大不了的。”葉雅清笑了笑說,“其實我也有責任,有些事也是我自己縱容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