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剛纔緊張是有緣故的。
像是這段時間從四九城到南方那邊，從事這些事的人，只有兩種。
一種就是在四九城沒有活路，跑到那邊去的。
再就是某些人私下養的馬，專門守在那邊。
就像老李知道的老路那些部門，在那種地方，應該是養了人的。
還有他那個同學，以前他以爲那個同學去南方那邊，是因爲他跟岳父家求情的緣故。
但現在自然清楚了，那就是他岳父家安排在那邊的棋子。
應該說這個年頭，絕大多數人都是一心爲公的。
但什麼情況都有一些。
就像他老李，原來也是想着那啥的，現在也變成了這樣。
老李有時候想想都會恍然，他真不清楚什麼時候變成了他曾經最討厭的人。
老李皺着眉頭，卻是深思了一會，這才嚴肅說道:“這個人我有印象，大學生，被他叔叔家的事連累了。
等兩天，我查一下，他在四九城有什麼首尾。”
這種事其實挺簡單的。
當老李把許大茂叫到身邊吩咐了這個事，也就是讓他查一查小藍同學當初是怎麼走的。
像老李這種大人物，能知道廠裡曾經有這麼個人，就說明小藍已經夠優秀了。
那還是因爲小藍同學的叔叔，曾經是老李的同事。
同一段位的戰友。
再讓他關心小藍事情的來龍去脈，那是不科學的事情。
許大茂聽到這個吩咐，就跟吃了那啥似的，臉上糾結的要死。
老李眼見許大茂聽了吩咐卻是沒有吱聲，不由詫異的問道:“大茂，怎麼回事？”
許大茂惴惴不安的瞄了老李一眼，然後才說道:“領導，這個事不用去外面掃聽。
我這邊知道。
當初……”
許大茂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
卻是把劉海中當初尋找他幫忙的事，全部說了出來。
包括那賬本的事。
事實上，社會的變化，老李的變化，許大茂這段時間都看在眼裡。
像是這段時間的風雨，雖然滅了一部分得利者。
但實際上，一波滅，一波起。
街面上那一幫人滅掉了，但像是老李這樣的一批管理者又起來了。
這也是正常的事，就拿許大茂自身而言。
首先他是個人，有自己的家人與朋友。
他在外面遇到事情，牽涉到他的家人與朋友了，肯定是能幫就幫，能放就放。
一鬆一緊，這就造成了不平衡。
也就是好的越好，差的越差的局面。
這還是許大茂，他只是單個的情況。
像是老李這種人，下面，上面，到哪不是牽扯一大批人？
你讓他保持絕對公平，怎麼可能？
“……說實話，當初我是想着收拾一下劉海中的。
領導您當初那麼信任他，結果他還整出那些事情。
但我是想着，這種事，不論真假，有他那個姓藍的徒弟在，說不定給咱們挖了什麼坑？
所以我就先借機把那個姓藍的送出去了。
我就想着，時間一長，劉海中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
領導，事情就是如此。
當初都是我辦的，您要怪，就怪我好了。
不論什麼處罰，我都認。
我當初就不該想着息事寧人。”許大茂言辭懇切，態度相當好。
這沒辦法，許大茂現在是肝膽俱裂，他不知道老李莫名其妙的問到小藍同學，究竟是因爲什麼事。
老李凝眉成川，他的聲音沒有溫度的說道:“你是說劉海中手裡有本賬本？他拿這個威脅你，把他徒弟姓藍的送出去了？”
許大茂眼眉低垂，一副認錯模樣，卻是誠懇說道:“領導，我可沒認那賬本。
當初劉海中交給我的時候，我是直接把那本東西丟他臉上了。
我當初下面五個小組，他裝什麼大尾巴狼啊？
還記錄了什麼？
您想，我能信那個麼？”
老李很不耐煩，說實話，下面記賬本的事，他不用分析就能知道。
他想問的就不是這個。
就像當初何雨柱給許大茂分析的一樣，像是劉海中記錄的那些。
就算爆出來，也就許大茂那樣的人倒黴。
像是老李這種級別，最多一個管理不善，真想把責任推到他們頭上，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上萬人的廠子，老李能把內部管明白就算不錯了。
外面事情出點小紕漏，也是正常情況。
“我是說你知道那個小藍底細麼？
他爲什麼要去南方？”老李厲聲問道。
老李就想知道小藍同學去南方是意外還是故意。
經歷過他同學的事情，他現在對這些事很難相信。
許大茂哪裡經歷過老李這麼嚴肅的問話，關鍵是許大茂真就心裡有鬼。
這讓許大茂直接道心破碎，連忙解釋道:“領導，當初我就這個事問過何雨柱何主任。
他說想驗證這種事很簡單，只要查一下，那個姓藍的在南方有沒有同學就知道了。
我這個上面一直就沒細查。
等會我下去立馬查一下。”
這就屬於給何雨柱強行加戲了，要是何雨柱知道，肯定要噴許大茂兩句。
上輩子那個敢把天捅個窟窿，想着對老李取而代之的許大茂哪去了？
雖然上輩子許大茂想着收拾老李，是何雨柱污衊許大茂。
但照那情況發展下去，許大茂收拾老李也就是早晚而已。
廠裡對手都收拾完了，也就剩一個老李了嘛。
但這輩子明顯不同，許大茂這輩子往上爬的原因都跟上輩子完全不一樣。
所以膽量不一樣也就正常了。
“何雨柱也知道這個事情？
老李的眉頭皺得更深。
……
行了，你下去吧！
這個事記得保密！”老李聽到這個事牽涉到了何雨柱，不由緊張了一下，
緊張過後，老李卻是又鬆了一口氣。
何雨柱發展到今天這個情況，雖然見面還是對他恭敬。
老李自然清楚，如果不考慮他身後岳父家的情況，其實何雨柱已然跟他平級了。
但老李卻是清楚，何雨柱跟他沒厲害關係，不管如何，何雨柱不會想着害他。
這也是很簡單的事。
如果何雨柱當初想對他取而代之，那麼何雨柱就不會離開軋鋼廠。
熬到現在，哪怕何雨柱再不爭氣，也該是個副主任了，那對他的威脅纔是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