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1章 路上的閒事
老路再想着追，小車卻是拼不過吉普車的底盤。
這玩意，何雨柱在雪地裡也是開着飛起。
這是他想着發泄呢。
這就要感謝司機老莫了，要不是他平常沒事的時候，就奔着兩輛小車保養，把車子性能維護的相當好。
說不準何雨柱今天就會因爲積雪路滑出點什麼事情。
別的不說，像是何雨柱兩輛車的車輪上，都被老莫裝上了防滑鏈。
而老路的小車一直是在城裡跑的，這個上面卻是沒準備。
所以何雨柱敢開快，老路卻是不敢。
何雨柱發泄過一通，也是慢慢的平緩了情緒。
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何雨柱再有意見，也是改變不了什麼。
也就只能無能狂怒而已。
發泄過後，還是得生活。
當何雨柱開車到城裡的時候，遲疑了一下，還是向着供銷社方向開去。
郭書苗的事，不管老路那邊怎麼跟郭家交代，他作爲送郭書苗出去的人，卻是要給郭磊交代一句的。
城裡的路就很好了，這個年頭，像是路面的積雪，都是第一時間就被熱血工人給清掃了。路上的行人慢慢變多，何雨柱的車速也是放慢下來。
簡直成了龜速。
不光是他，就是那些騎自行車的人，也是縮着脖子，慢慢的騎行在馬路上。
路中間乾燥一些，畢竟行走的人多嘛。
而路兩邊，就稍微差了一些。
雪壓成了泥，或許有些地方還結成了冰。
不管行人，還是自行車，或者何雨柱這樣的小車，都是情願擠在路中間慢慢龜速。
這沒奈何，行人跟自行車是怕把身上搞髒。
而何雨柱這樣的小車，是怕把別人身上搞髒。
總歸各有各擔憂，大家都不急，索性就慢慢來吧。
何雨柱坐在車裡，看着前面拐角處的喧囂。
好像是一輛板車從拐角處過來，也不知道路滑還是下車沒剎住什麼的，卻是跟這邊一輛自行車碰到了。
傷倒是沒傷着誰，但自行車被磕破一點車漆，也是讓車主心疼不止。
自行車主正在喋喋不休，而拉板車的婦女，卻是低頭摟着個小丫頭在痛哭，並且連連道歉。
何雨柱稍微搖下點車窗，聽着自行車主是扯着嗓子讓婦女賠償。
這讓何雨柱有些奇怪，按理來說，看這婦女的穿着，舊棉襖，舊棉褲，補丁打補丁的，應該條件不算好。
板車上裝着幾麻袋煤塊，現在條件一般化的人家，都是煤場制好的煤餅送到家裡。
也就是有些人家，條件實在差了，纔會想着買一些煤塊回家，然後煤塊敲碎加黃泥製成煤球。
比買煤餅稍微能省點。
何雨柱詫異的是，聽着自行車男車主的地道四九城話，按理來說，這男的不該這麼沒品的。
四九城以前地痞流氓很多，欺負弱勢羣體的也不是沒有。
但男人身上的衣着，身邊的自行車，就說明這個男的家裡條件不錯。
天寒路凍，路上磕到碰到，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老爺們對上婦女，對方條件還不好，按理來說，哪怕是婦女的責任，只要人沒受傷，老爺們都會自認倒黴，讓婦女小心點。
邊上指指點點的人也是不少，還有不少老爺們中氣十足的訓斥着那個自行車主。
自行車主大概被罵急了，卻是上前一把扯下了婦女頭上的包頭巾。
這下，全場安靜。
也沒別的，只見那婦女半邊齊耳短髮，半邊卻是光禿禿的。
這明擺着就是身上帶着問題的人。
何雨柱也愣住了，他看着不遠處，抱着小丫頭哭着撕心裂肺憔悴的中年婦女，一時間恍然若夢。
~中年婦女叫秦淮茹。
何雨柱要是不認識這個人，說不定見到了要喊一聲嬸子了。
真就被生活折騰的不成樣子了。
半邊頭髮夾雜着幾縷顯眼的雪白，臉上煤灰跟皺眉不說，整個面容也是一副仇大苦深的樣子。
也就基本盤還在，臉沒長得變形。
但剛纔扎着包頭巾的時候，何雨柱也是沒認出來。
邊上的小丫頭，應該是秦淮茹女兒小當。
一張小臉上全是蘿蔔絲樣的皴裂，衣服也是上了補丁，這在前世是不可想象的。
邊上的議論聲音又變了方向，這個年頭，這種頭型，代表什麼，大家都懂。
至少身上肯定是帶着問題的。
那個自行車主，大概是知道秦淮茹這號人，卻是扯着嗓子喊道：“諸位老少爺們，大家也別說我欺負婦女。
要是別人家婦女孩子撞到了我的車，哪怕把我撞殘了，我都不帶計較的。····
這娘們大家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
我跟大家說說，就是這個娘們，已經上環了，卻還是要跟人家大小夥子結婚。
像這種禍害人的玩意，大傢伙說，我該跟她客氣麼？
·····”
男的罵罵咧咧，卻是把秦淮茹的老底全部揭露了。
這玩意自然招致了圍觀路人的一番叫罵聲。
不管這個年頭的人有沒有私心，但遇到這種事情，卻是沒幾個人會聖母心，沒人會想着秦淮茹多麼不容易，騙胖子結婚那個事也是情非得已。
都是指着秦淮茹一頓大批特批。
秦淮茹母女哭哭啼啼，跟在後面的幾輛小車上已然有人下去上前，讓發生事故的兩人去邊上處理，別耽誤大家正常出行。
何雨柱卻是愣在了車上，沒有下去。
這玩意，何雨柱是感覺魔幻。
說何雨柱心情複雜，這個肯定沒有。
他過來已然小二十年了，就是再有感情，現在也是消散的差不多了。
何況何雨柱這輩子經營出來的感情，也不可能讓何雨柱惦記着秦淮茹。
這個娘們跟婁曉娥是絕對不同的。
何雨柱對婁曉娥是有虧欠，所以才惦記。
但這個人，以及她的兒女，就沒一個讓清醒的何雨柱喜歡的。
何雨柱是沒想到，這輩子的秦淮茹會變成這樣。
不過細想一下也正常，上輩子有傻柱，有易中海，像是這種買煤球的事情。
只要秦淮茹在二人面前抹幾下眼淚，哪怕傻柱不想去，易中海也會鼓動傻柱助人爲樂。
搞不好，錢都得傻柱替賈家墊上。
前世今生的不同，讓何雨柱呆滯一下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