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傳科科長老吳同志沒有出來跟許大茂寒暄。
他只是冷眼旁觀着這一切。
這個人在何雨柱觀察來說，應該是個聰明人。
雖然老李上去，這個老吳同志算是揮出了第一劍。按照時髦說法就是吹響了衝鋒的號角。
但在後面，這個老吳同志更多的是順應社會形勢，配合着宣傳。
軋鋼廠宣傳科，現在有兩班播音員。
一班人是宣傳科的正式工，上面的文件，報紙新聞上的消息，都是那班人給廠裡員工解讀。
還有一幫人，是親許大茂那邊的。
有趣的地方也就在這兒，老吳同志作爲宣傳科一把手，卻一點也不管手下人吃裡扒外這個事。
所以說，聰明人處處有。
反正在何雨柱分析來說，這個吳科長比許大茂又不知道聰明瞭多少。
別的不說，人家立了“先登，斬將”第一功，就憑他當初第一個對老楊開噴那個事。
他只要不犯錯，不找死，
他就是老李同志的第一心腹。
關鍵經過這幾年時間的消磨，大多數工人已然忘卻了當年是老吳在宣傳科對楊廠長首先發起攻擊的。
按照吳科長的這種做法，除非將來社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不然就算老李調走或者下臺，也是牽連不到他科長的位置。
大不了就像當初一樣，新領導安排一個副手，他把宣傳科實際掌控權交出去，老吳同志仍舊可以平安落地。
這樣的人瞧不起許大茂也是正常。
許大茂拿着一迭照片，那張大長臉，像是誰欠他幾百塊錢似的，仇大苦深。
他倒不是爲着易中海的事情擔心，那個事情只需要換幾輛稍微舊點的自行車，讓一切回到那些混混熟悉的操作路數，就能得到一個讓大家都滿意的結果。
許大茂煩躁的事情有兩個，一個還是許勝利的事情。
再就是通過這個事，他發現了一些問題。
現在社會上，對他們這種人，大多數人已然透露出一種疲倦的厭惡感了。
而且對他厭惡的人，都是各個部門的實際掌權者。
就像他剛纔去宣傳科，老吳同志並沒有出來跟他打招呼一樣。
這在職場上而言，是相當沒禮貌的。
當然，老吳身爲他的老領導，彼此又是一直瞧不上，這個也正常。
但除了軋鋼廠裡還把他當成個人物，其他地方，現在根本就沒正經人搭理他。
這種感覺相當不好。
雖然許大茂一直知道，他乾的就是得罪人的活。
但像是夏所長那些人，根本就不拿正眼看他的情況，並不是個例。
保衛科把情況通知所裡之後，按理來說，所裡應該派人配合他們工作。
但現在所裡跟保衛科，只是嘴巴上催他們辦事快點。
兩個強力機構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旁觀。
許大茂想不通這些問題。
許大茂畢竟是小人物，對社會時局的發展，並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說白了，他原來就想着混個副科，眼睛也就盯在這個上面。
至於大家經過這幾年的事情，都想着社會穩定，對許大茂這種愛折騰的人，心裡反感已然是常態。 ……
許大茂沒想過的是，如果不是何雨柱的亂入，說不準他已經被老李當成替罪羊，“殺”之以消衆怒了。
世界的發展雖然各有精彩，但裡面的內涵，卻都是大同小異。
就像是許大茂這種幹髒活的，在廠裡形勢穩定之後，必然的是要被卸磨殺驢，還得把所有污水全部潑到他身上。
按照前世的發展，那纔是正常。
哪怕前世沒有傻柱給許大茂設局，其實也不過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但就因爲何雨柱亂入了，從一開始，就讓事情走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
首先是何雨柱的提醒，讓許大茂並沒有直接下場。
並且許大茂對老李一直就是小心奉承，一點得勢張狂的小人做法都沒有。
這讓老李就算想着收拾許大茂，都感覺有點下不了手。
再者，許大茂畢竟跟何雨柱關係不錯。
不管是私人關係還是上下級相處，都讓老李找不到對許大茂動手的理由。
何雨柱雖然這段時間沉澱了，但南鑼鼓巷的明眼人，都在等着何雨柱要麼一飛沖天，要麼徹底失敗的那一天。
也就是電視機產業鏈能不能拍板定案的那一天。
而許大茂好像完全跟何雨柱在事業上不搭噶，但實際上，他從一開始找何雨柱出主意的時候，他就已經在何雨柱的船上了。
何雨柱往上一步，對許大茂沒什麼好處。最多也就在跟別人吹牛的時候，說他認識何雨柱，兩人關係多好……
但何雨柱要是倒黴，肯定要牽連到許大茂。
就算老李捨不得對許大茂下手，但像是宣傳科老吳那種人，說不定就沒了顧慮，讓事情回到它原本該去的軌跡。
也沒別的，像許大茂這種幹髒活的人，必須要一段時間換一下。
這就跟許大茂當初算計劉海中的事差不多，要是許大茂一直在這個位置上，那麼以前發生的事，就一直有見證者。
這對老李，對吳科長那些人是不利的。
要是以後被人算舊賬，許大茂都能說的清清楚楚，那讓吳科長那樣的人怎麼抵賴？
也只有讓許大茂倒黴，像劉海中一樣，先把污水都潑到他身上，收拾的讓他不敢開口。
那麼以前發生的事，才能那樣稀裡糊塗的算了。
所以說，領導的玩法其實都差不多。
……
許大茂回到他自己的辦公室，忍住心中的煩躁，先是招呼辦易中海事情的下屬，把他路上想到的主意，給交代了下去。
接下來又拿起電話，接通了保衛科，讓他們通知所裡盯着那個得手的小偷。
然後，許大茂就陷入了發呆中。
就像剛纔那樣，他要通知所裡，必須要通過保衛科聯繫。
這在職場來說，就是溝通渠道不暢，真不像合作關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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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保衛科，人家也就是看老李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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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抓盜竊團伙，大家不得不配合。
許大茂都不敢想象，如果是他正兒八經辦別的事，是不是一個人都求不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