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壓根就沒有什麼值得談得”,陸松仁是一句話也不想跟顧澈說。
他怕它會忍不住弄死顧澈,如果輕易就讓顧澈死了那就太便宜顧澈便宜顧家的人了。
顧澈望了望喬依然被保鏢們四面圍住了,他冷眸微眯,“徐會計的事情難道就打算這麼算了?”
那可是陸松仁的親妹妹,儘管喬依然安然回來了了,可是爲了挾制住陸松仁會冷不丁再次弄走喬依然,他不得不防。
雖然今天這個會場裡裡外外絕不會再發生電視臺突然把喬依然弄沒有的事了。
正拿着紅酒杯搖曳着那褐紅色液體的陸松仁,只是淡淡地冷哼了一聲,“跟不講信用的人,我覺得沒必要談。”
寶珠,他的親妹妹,一定不能再讓她吃苦了。
律師帶話來說,寶珠已經好幾天睡不着了,甚至有時候開始出現幻覺了。
她的抑鬱症又有復發的跡象了。
心裡再不屑與顧澈交談,可爲了寶珠,他還是率先朝會場外走了去,顧澈回頭又看了看正拿着餐盤注視着他的喬依然。
他的小妻子餐盤裡面空空無也,那雙好看的杏眸正一下子都不眨地盯着他。
她的眼眸裡寫着擔憂與關心。
“乖乖吃東西,小心捱揍。比正常體重少一斤就給你屁股一巴掌,每天都稱體重打屁股”,顧澈站在原地跟喬依然打着電話,他在心裡答應她,他不會讓他出事的。
打她屁股?
她都多大人了啊,居然還要打她屁股?
爲什麼總是對她這樣,溫柔幾天就又恢復了狂獰。
臉上因爲擔憂顧澈愁雲滿志的女人,在聽到顧澈恐嚇的話之後,那不安的情緒就消散了一般,她委屈地咬着脣眨了眨眼睛看着正在朝外走的顧澈。
他的背影還是那麼雄偉偉岸,可是這一切喬依然在他熟悉的背影裡讀出了一些說不清楚的感覺。
關心他讓他小心的話沒說出口,她沒好氣地回答着,“那超過了正常體重,你給我獎賞嗎?不給就不許罰,得有獎有罰。”
此刻正要出宴會廳的顧澈,看着那玻璃門倒映着一個集愁雲和委屈在一身的女人,他理所應當地說,“我賞不起嗎?”
“有錢了不起啊,敗家男人”,喬依然忍不住想跟上去,她不希望顧澈消失在她眼前。
那個陸松仁剛纔出去不就,顧澈現在出去,應該就是去找陸松仁的。
她實在不知道該顧澈這種正經商人跟一個暗地裡綁架人的惡魔有什麼好談的。
她怕顧澈吃虧。
“有錢就是可以讓保鏢盯着你不讓你出來”,顧澈說完,就轉過身。
他捕捉到了那個一臉擔憂的女人在看到他轉身之後,把擔憂隱藏了起來,只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臭顯擺什麼啊”,喬依然發現她現在壓根就往前走不了兩步路,那些保鏢盯着她,看着她往前走,他們壓根就不給她讓路,擺明了就是不讓她離開這裡。
喬依然瞪了阿壯和其他保鏢一眼,可他們權當看不見她的不滿。
生氣又擔憂的女人,用着沒好氣的語氣說着關心的話,“你也帶點保鏢出去。”老公,爲了寶寶你也要安全。
顧澈朝着正看着他的喬依然拍了拍心口,表示讓她放心,他知道要保護自身安全的。
“老公,我們不能向惡勢力低頭,你要加油的同時也要注意安全哦!”喬依然最後給了顧澈一個鼓勵的笑容,還不忘握着拳頭舉起了胳膊給顧澈加油。
男人淡淡地“嗯”了一聲就出去了。
他的小妻子實在是太孩子氣了,這麼孩子氣的女人,以後當媽媽了,那他就得照顧大小兩個寶寶了。
想起來就覺得是一種甜蜜的幸福感,顧澈朝着正在湖畔一顆大樹下站着的陸松仁走去。
感受到顧澈走進的聲音,陸松仁並沒有轉身,依舊是手背在背後,看着前方,他的耳朵動了動。
晚上只有微弱的燈光照耀着這個花園。
“陸先生,顧家欠您的一切會賠償您的,在此我也要跟您深深致歉”,這種道歉的話,被顧澈優雅地說出來並沒有一絲掉價。
而且他誠意滿滿的,主動掏出了支票薄遞給了陸松仁。
“我缺你這點錢?”哼,鬼知道他們顧家又有什麼圈套等着他,陸松仁直接用打火機點燃了顧澈手裡的支票薄。
望着那越來越旺盛的火焰,顧澈並沒有扔掉,而是維持着一貫的冷靜,“包您滿意,徐會計的事我也既往不咎了。”
“哼哼”,陸松仁望着浩瀚的夜空,冷笑了兩聲,他用餘光瞟了瞟那正在燃燒的支票薄。
居然不撒手,眼見那火苗馬上就要燒到顧澈的手了。
顧澈壓根就沒有看他自己的手,而是目不轉睛盯着滿臉怨氣的陸松仁。
“想把你燒傷手的責任轉嫁給我?”陸松仁不高興地用手拍掉了顧澈手裡的東西。
顧家的人還真是心機夠深,陸松仁惡狠狠踩着地上還冒着火芯的支票薄,他權當那個被燒成灰燼的支票薄是顧澈,“想挑撥我們父女的感情,休想。”
“依然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顧澈蹙了蹙眉,正如他所料,陸松仁的目的不是要錢。
那麼他想幹嘛呢?
諸多念頭浮現在他腦海,他最怕的就是陸松仁跟喬依然相認,然後他們夫妻形同陌路。
“我自己的女兒,我比你清楚”,陸松仁拍了拍衣服,那被封刮起來的灰燼都飄到了他身上了。
他討厭這種被灰塵覆蓋的感覺,就像他過去的二十多年的生活一樣,只有灰暗,沒有色彩。
但是現在不同了,他有了後代,有了一個可愛美麗的女兒,“依然她遲早都會知道我是她親生父親,而你,這個仇家的兒子,等着被拋棄吧。”
顧澈只覺得大腦發漲,他覺得他的大腦已經忘記了思考,這個問題還好他已經在心裡排練過很多次了。
這次直面對待這個問題,他並不是完全沒準備,“如果依然要知道她小時候被拐賣的事情是由她親生爸爸和姑姑導演的,您覺得她還會認您嗎?”
“我岳父的腿就是在尋回依然的時候落下的殘疾”,顧澈凝着陸松仁微微抖動了的肩膀,又趁勝追擊,他冷笑着,“依然早就知道喬志遠不是她親生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