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依然皺着眉頭,有些緊張又有些說不出的低落走到了顧澈身邊,她拉着顧澈的胳膊,背對着高雅瀾跟顧澈說了些什麼。
那說話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高雅瀾見到顧澈從目無表情變成了眉頭緊鎖,他甩開了喬依然的手。
“想必是喬依然那小丫頭當場吃醋惹怒了顧澈吧,顧澈可是最反感小氣的女人了。”高雅瀾心裡有些得意,她甚至有點期待顧澈對喬依然發火了。
令她意外的就是顧澈轉過身,牽起喬依然的手經過她的時候,連餘光都沒有看她,他垂眸緊緊盯着喬依然。
“廖總,我顧某人給自己太太買衣服的錢還是有的。”顧澈帥氣優雅地掏出了錢包,又用手指隨意夾了一張卡放在了收銀的檯面上。
爲難的服務員看了看氣場強大不容人說“不”的顧澈,又看了看站在顧澈身邊陪着笑臉說話的廖總,“哈哈,就是想送太太一件禮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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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澈瞅着自己小妻子那不自在的樣子,才冷冷地說,“顧太太她不收別的男人的禮物。”這個小東西遲早得把他氣死不可。
既然顧澈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明確了,廖總也不好意思再堅持送喬依然東西了,他轉而敦促着服務員,“趕緊的呀,顧總是個大忙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浪費他時間,會耽誤他損失多少錢了。”
“好,馬,馬上就好了。”服務員看着顧澈冷峻的側臉,結結巴巴說着。
始終盯着自己小妻子的顧澈,不緊不慢地說着,“不必快,把秋冬季的新款全給我太太包起來。”這個死女人,剛說什麼鬼東西,能不能借給她錢來買衣服。
她究竟有沒有當他是她男人。
店裡所有的員工都屏住了呼吸,廖總瞅着還不動手收拾衣服的服務員,他不悅了,“還愣着幹嘛,難道是在質疑顧總買不起嗎?”這些服務員怎麼就這麼沒有眼色,看樣子整個商場需要再培訓一下服務員的應變能力了。
“哦,好,好。”正在結賬的服務員直接讓同事把店給關起來了,他們在裡面忙碌着。
方睿霖邀高雅瀾坐在休息沙發上坐下來,“不跟他們一起瘋,我們坐坐,雅瀾你怎麼跟喬依然一起來逛街了?”
坐在沙發上的高雅瀾並沒有聽到方睿霖具體在說什麼,她應付地回着,“是的,你繼續說。”
順着高雅瀾的視線,方睿霖望了過去,她只是一如既往地在看顧澈而已。
只要顧澈在場,她的眼睛裡便只有顧澈,已經十五年了,方睿霖有些酸澀地笑了笑,便不做聲了,開始翻着這一季的新出的圖片冊。
愛一個人是在太麻煩了,不如送幾個包包就能換回的感情來的方便省事。
喬依然很是彆扭地望着顧澈說,“老公,你怎麼今天又這樣,昨天買的都還沒穿,我壓根就穿不了這麼多衣服,你這是何必呢?”他這又是怎麼了。
“我樂意。”顧澈瞧着喬依然那侷促不安的樣子,心裡也很不爽,她不是說愛他嗎,爲什麼花他的錢像是在要她的命一樣。
爲了不得罪尊貴的大老闆,服務員倒是很機靈地把賬先算清楚了。
顧澈結完賬之後,隨意跟廖總聊了幾句,廖總便走了,他們四人就去了那間新西蘭海鮮餐廳。
四人坐在一起的氛圍有些低沉。
喬依然坐在顧澈身邊,小心翼翼看着她那個黑麪神老公,她把手放他大腿上輕輕點着,“老公,菜單不是中文的,我看不懂。”莫名其妙就生氣的男人,她只好找着機會跟他說話。
而正在假裝看菜單,實則正在偷瞄顧澈的高雅瀾,不由得吃驚地瞟了喬依然一眼,在情敵面前故意露短,她究竟是真傻還是裝傻?
“想吃什麼?炸雞?”顧澈把菜單調了個頭,那邊全是中文的,他側眸就對上了喬依然幽怨又擔心的小眼神。
還肯理她,還惦記着她愛吃炸雞,也不像是真的在生氣的樣子啊。
喬依然覺得剛纔的顧澈只是平時在職場上的嚴肅樣子罷了,她覺得可能又是她哪裡不經意間惹了這位講究的大少爺不高興了,可能又是在買衣服的數量上發生了分歧吧。
“海鮮餐廳裡,我們吃海鮮就好了,炸雞以後再吃啦。”喬依然乖乖地說着。
顧澈瞥了她一眼,見她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正看着他,他點點頭,又繼續看起來菜單。
喬依然見好就逮着時機小聲撒嬌,她裝着不經意看菜單的樣子,刻意地去碰顧澈放在菜單上的手,“天轉涼了,你的胃需要好好保護保護,我們點一份暖胃的粥吧。”
沉默的顧澈挑了挑眉,小東西記性還是不錯嘛,他惜字如金,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見顧澈並不排斥與她的互動,喬依然擡起食指觸碰着顧澈的手背,輕輕在他手背上點了點,那樣子很是故意地在求和。
正在看菜單的高雅瀾總會時不時看一看顧澈,恰好就看了喬依然在顧澈手上作祟,顧澈不僅沒一點反感的跡象,而是霸氣地捉着喬依然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放到了桌下。
高雅瀾只覺得眼前模糊,拿着菜單的手都在發抖,她撇過頭看着玻璃窗外的大雨,那豆大的雨滴跟她的心情一樣。
喬依然不老實的小手在桌下被顧澈的大手把玩着,那冷峻的男人的臉龐,線條也柔和了不少。手指間傳遞的溫度讓喬依然不一會就心跳加速,心猿意馬了。
她的臉紅得讓她難受,她害羞地說,“我去洗手間了。”
洗手間裡,喬依然用着冷水不停地往臉上潑着水,她臉上的灼熱實在是太讓她難受了,顧澈只要隨便一撩撥她,她很快就會胡思亂想浮想聯翩了。
正對着鏡子補妝的女人,看着喬依然不停用冷水衝着她自己的舉動,撅着脣補着脣彩問,“你都不冷嗎?下午變天可是凍死我了。”
“哦,我,我”,喬依然發現她說話的時候整個人也很不正常,吱吱嗚嗚了半天直到那個塗脣彩的女人走了之後,她才醞釀出一句完整的話,“我辣的吃多了,臉紅。”
這時候,洗手間的門正被打開了,喬依然害怕進來的人又問她爲什麼會用冷水潑自己,於是她自言自語着,“我辣的吃多了,臉好紅,好熱。”
“是嗎?”那熟悉又低沉的聲音,分明就不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進來的這個人還將洗手間的門給反鎖了。
喬依然本能地就生出了一種要保護好她自己的舉動,她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她立馬擡頭,就看到了鏡子裡出現了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她攏了攏身上的衣服,“你別亂來呀。小心我叫人。”
她似乎還聞到了熟悉的薄荷味,待她擡起頭,就看到了一張俊朗熟悉的臉龐,她緊繃的身體放鬆了,她舒了一口氣,“老公,你是打算嚇死我嗎?”
說完,喬依然又彎腰洗着臉,“你進來女廁所幹嘛,趕緊出去吧,讓人看到多不好。”
“你自己惹的火,沒把我給點燃,倒是把你自己給燒起來了。”顧澈饒有興致看着喬依然那狼狽洗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