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歡迎你來,這位是?”坐在輪椅上的黃老師在自家院落裡看着顧澈身邊的喬依然,神色不由得變得低沉了。
“黃老師,這是我太太,喬依然。我們下個月十五號舉行婚禮,這是請帖,歡迎您的到訪”,顧澈彎腰跟坐在輪椅上的黃老師輕聲說着,又讓喬依然把請帖遞給了他。
看的出來顧澈跟黃老師的關係很好,他不停問着黃老師的身體狀況。
黃老師的聲音有些渾濁,是那種嗓子用的過度之後的沙啞,是當老師的職業病,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是莊重嚴肅,“你怎麼不是跟雅瀾結婚?你們好了那麼多年?你怎麼可以當負心漢?”
喬依然本想着跟黃老師打招呼,可現在她實在是太尷尬了,這個招呼還要不要再打呢。
可作爲晚輩,還是客人,她也只好硬着頭皮假裝沒聽見黃老師剛纔說的,微笑着打着招呼,“黃老師,您好。”
而當事人顧澈只是風淡雲輕說了句,“一切已經過去了。”有些事情跟外人是解釋不清楚的,乾脆就不要解釋好了。
推着黃老師的輪椅進了客廳,昔日裡的那些同學也到了不少。
喬依然心裡很膽怯,今天顧澈非要帶她來參加老師的壽宴,她着實很緊張。
“瑞斯,這是我太太,下個月十五號我結婚,這是請帖,歡迎大家到時候去玩”,顧澈牽着喬依然的手,跟他的同學們介紹着喬依然。
在外人看來,他們可是很不匹配的。
方纔見到壽星公,她就感受到了一盆冷水澆下來了,現在又被他那些同學從上到下打量了無數遍,她覺得很彆扭。
現在又見到了他那些昔日同學,男的都是一副商務精英範,女的統統都是珠光寶氣的名媛姿態,可有個女人卻跟他們穿的不太一樣,是穿得很職業化的套裝。
那是一套藍色的套裝,喬依然不知道爲什麼就想起了高雅瀾,最近她也在網上看過關於高雅瀾的新聞,她的麻煩似乎挺大的。
驀地,有人拍了拍那個藍色套裝的肩膀,那個女人一轉頭,喬依然就看到了消瘦了許多的高雅瀾。
她整個人的氣質還是很優雅,幾乎看不出來是受過什麼重創一樣。
看到了喬依然,高雅瀾朝她微笑點了點頭,又親暱地對她身邊人說了幾乎,就直勾勾盯着喬依然走了去。
從高雅瀾那含笑的眼眸中,喬依然看到了那抹不屑和鄙視的滋味,她手骨頭都在叫囂着,這個看起來所謂高雅的女人,暗地裡真是什麼齷齪事都能做出來。
“老公,不如你去跟你同學們敘敘舊,我跟高小姐好好聊聊”,喬依然微笑着給顧澈整理着西裝,她心裡恨高雅瀾恨得牙癢癢的。
有些事必須要有個了斷纔好。
“你一個人行嗎?”顧澈擔憂地看了看喬依然的腹部,“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不想待在這裡,我們就回去吧。”
這時候,高雅瀾是越走越近了,喬依然用着她能聽到的聲音,嚴肅地跟顧澈說着,“我們還要等你那些同學來啊,說好了是來給大家派請帖的,總歸要等到人,親自交給他們才比較有誠意吧。”
她說的這句話就是很正常的對話,可這落在有心人高雅瀾耳朵裡就是在炫耀。
“走吧,女人的事,你少跟着摻和”,喬依然佯裝生氣推開了顧澈。
“阿澈,這次的事情謝謝你,謝謝你關心我,謝謝你幫我做的那些事”,當顧澈轉身正打算離去的時候,高雅瀾好看的眸子泛起了淚光,語氣輕柔又可憐地感激着。
哼,喬依然,坐等你妒婦的嘴臉在大庭廣衆顯露出來。
這時候,有好幾個男男女女圍住了顧澈,朝他討要着請帖,顧澈一邊給他們分發的時候,一邊心不在焉地聽着喬依然那邊的動靜。
“都是同學一場,阿澈幫你不是很正常嗎?”喬依然莞爾一笑,“畢竟十幾年的老同學,他怎麼可能不幫。”
老同學?
這三個字眼着實刺的高雅瀾心裡很痛,但她不能就這麼認輸。
她像是很心痛喬依然一樣,“依然,看樣子阿澈還是沒有跟你說實話,我跟他真的只是老同學嗎?”
有幾個看熱鬧的名媛樣子的女人,站再在她們,假裝耳語着,“現任還不知前任是顧澈十幾年的老情人呢。”
那聲音,只要不是聾子,幾乎都能聽見。
“雅瀾姐啊”,喬依然故意把“姐”字拖得很長,她五黑又水靈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望着高雅瀾,又望了望那看熱鬧的女人們,“姐姐們,你們說女同學和女朋友的差別是什麼呀?”
她不說,她等着高雅瀾被無聲的巴掌拍的生疼。
“哎呦,這還不簡單嗎?女同學能一起睡嗎?女朋友就能一起睡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兩個女人互相撞了撞胳膊,就朝着喬依然和高雅瀾走了過去。
“哦,是這個道理啊“,喬依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着高雅瀾。
這時候,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巧合,房間裡的顧澈已經不在這裡了。
他不在,高雅瀾心裡又得意了幾分。
他不在,喬依然心裡就像是脫繮了的野馬,她總算能自由發揮了,“雅瀾姐,你跟顧澈睡過多少次啊?”
“你太不要臉了”,高雅瀾實在想不到喬依然竟然會當着外人說出這種話題,她覺得她不可以輸,“這種話題我覺得沒必要跟你談。”
“哦,是不想談,還是你們壓根就只是單純的男女同學關係啊”,喬依然這次可不是會給敵人一點反擊的機會。
讓你這個高雅瀾裝,那就最好繼續裝高雅。
用粗俗來對抗高雅實在是太酸爽了。
“變態”,高雅瀾毫不留情面朝喬依然低吼着,她臉色蒼白一片,“喬依然,你少到外面給阿澈丟人。”
“嘖嘖,雅瀾姐,我戳到你痛處了嗎?”喬依然拍了拍那看熱鬧的兩人,“姐姐們,一般人面對這個話題難道不是應該臉紅嗎,畢竟雅瀾姐是深愛着顧澈的。”
“聽說只有做了虧心事的人才愛臉色慘白呢?”
看熱鬧的那兩位也不表態,而是帶着玩味地笑看着這兩人。
“我是替阿澈感到羞恥怎麼娶了你這麼一個不知道羞恥的女人”,高雅瀾氣得牙齒都在發顫了。
“這就叫羞恥啦,雅瀾姐,我既然叫你姐姐,自然當你是好朋友好閨蜜啦,畢竟你當初是花費那麼多心思接近我”,喬依然笑得是人蓄無害的,她朝另外看熱鬧的女人說,“姐姐們,你們平時跟姐妹淘不說這種私密話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