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繫不上方睿霖之後,高雅瀾着急地把電話給打給了方勝男。
她的聲音很是急迫,壓根就沒有搭理方勝男的關心,“勝男,你趕緊去找你爸爸,一定要他想辦法把陸松仁手上的那盤錄像帶銷燬了,當然他一定也復刻了不少,一定要讓你爸爸找人去銷燬掉,要不然阿澈會被害死的。”
“雅瀾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好好告訴我,”方勝男也蒙圈了,“究竟什麼是會害死顧總啊,他應該不會有把柄在陸松仁手上的。”
“勝男,你相信我好不好,馬上,立刻,去找你爸爸,無論用什麼辦法,就算找人去燒了陸松仁的家都好,一定不可以讓阿澈見到那錄像帶。”
吼完,聽到了方勝男確定的答案,她又囑咐着方勝男去找人保護娜姨還一定不能讓陸松仁發覺。
說完,她手上握着的筆也停了下來,把紙工工整整地擺在電視機櫃上面。
待顧澈來到她家的時候,她一直都笑着看着顧澈,但在心裡跟他說着,再見。
“阿澈,我們去陽臺,我告訴你娜姨在哪裡?”高雅瀾覺得今天的天色可還真好。
身邊的顧澈,一如往昔對她是不冷不熱的,就想記憶裡那個陽光下的美少年一樣。
顧澈垂眸思考着什麼,就跟着高雅瀾往陽臺上走了,“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阿澈,我希望你什麼也不要知道,”高雅瀾笑靨如花,她很想去最後撫摸一下這個她這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
但又不想她自己身上留有他的指紋,她捨不得他受一點點污衊。
“說,你究竟知道些什麼,”顧澈強大的冷意籠罩着她。
縱使窗外是豔陽高照,可是他身上給她的感覺就是臘月冰霜一樣。
這麼近的距離,對她有的只是濃濃的怒意。
“阿澈,我希望你活得開心,”高雅瀾笑着望了望S市的上空,她假裝着擺弄着盆摘,“阿澈,請記得我愛你,不要讓我的好意被辜負好嗎?”
那些綠油油的花草,在她縱身一躍之後,還會有人來照顧他們嗎?
顧澈煩躁不安地閉了閉眼,“不要再跟我兜圈子了,娜姨在哪?”
高雅瀾望着他那烏青的黑眼圈,終究什麼也沒有說。
趁着他閉眼的那瞬間,渾身顫抖的女人,掛着明媚的笑容跳了下去。
“轟隆隆”地一聲重物摔在了地上的聲音。
同時,樓下是路人們的淒厲的尖叫聲,“啊!”
“血!”
“有人跳樓了!”
“叫救護車!”
慌張的人羣裡,大家都沒有發現有輛黑色的車悄然離去了。
“雅瀾,”顧澈狂吼了一聲。
無人應答。
剛纔她明明就在他身邊對着他笑,還說些兜圈子的話。
怎麼就會這麼想不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掃了一眼樓下,高雅瀾摔在了那一輛佈滿灰塵的麪包車上了。
頓時,他的大腦只有一個訊息,那就是一定要救活她,一定不要她出事。
“雅瀾,雅瀾,”顧澈看到被摔得血肉模糊的高雅瀾的時候,他的心裡一陣抽痛。
她摔下來的姿勢,是左側臉朝上,嘴角還噙着笑,她今天還穿着一身藍色的連衣裙。
此情此景,讓顧澈的記憶裡不斷回放着當年他媽媽跑進火堆的裡的殘酷畫面了。
他把懸掛在麪包車上的高雅瀾給抱下來,平放在地上做起了人工呼吸。
警車是和救護車一起來的,因爲顧澈是最後見到傷者高雅瀾的,警察就逮捕了他。
十五分鐘後,網絡上出現了一則消息,“DL總裁顧澈涉嫌謀殺著名設計師高雅瀾。”
這則消息,就像是蜘蛛佈網一樣,不一會就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的了。
正在家裡不踏實的喬依然,看到了這則消息的時候,手機和懷裡的孩子都赫然地掉在了地上。
“哇,哇,嗚……”
顧毅的哭聲也沒有喚回喬依然的思緒,她瞪大眼睛盯着網絡上那張顧澈滿身血的照片,還有橫躺在地上的高雅瀾。
“不是,不會,不是這樣的。”
她很想哭,可她卻哭不出來,沒有眼淚,“阿澈,不會這樣的,不會的。”
正在做飯的雲姨聽到了那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擰着眉頭就趕到了他們母子身邊,“依然,這是怎麼了,你幹嘛不把孩子給抱起來。”
“不會,阿澈,不會殺人的,不會,”喬依然眼睛都快要凸出來了,她狠狠地踹着那手機。
抱起地上那啼哭不止的孩子,雲姨安慰不好喬依然,就好奇地撿起了地上的手機。
她頓時潸然淚下,“怎麼會這樣,阿澈他不會殺人的,一定是陷害。”
“我的阿澈從小就很有分寸,他怎麼會殺人,他怎麼可能會殺人。”
雲姨用着最惡毒的話語詛咒着那個陷害顧澈的人,她氣急了,直接罵着,“一定是陸松仁,只有他想千方百計得害阿澈。”
喬依然鼻子酸酸的,她的眼睛已經全紅了,她艱難地扶着牆壁站了起來。
“雲姨,你別急,我一定不會讓陸松仁得逞的,我找他去,”踉踉蹌蹌的女人,站起來都異常不容易,這才站穩,就又摔在了地上,磕破了頭。
她艱難地想站起身,才覺得渾身上下沒有哪個地方是有力氣的人,她艱難地給陸松仁打了一通電話。
她聲嘶力竭咆哮着,脖頸上的青筋都凸出來了,“陸松仁,阿澈被誣陷殺人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你這樣做,小心天打雷劈!你不得好死。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絕不!”
就算渾身沒力氣,她也要去找顧澈,她不可以讓他有事。
一直負責保護她的阿壯,攙扶着她去了警局。
警局裡,顧老爺子看到臉色慘白的喬依然到了之後,直接拿着柺杖對她的頭劈了下去,打的喬依然滿頭鮮血淋淋的。
顧思愷是咬牙,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弱不禁風的喬依然要不是有阿壯的攙扶,早就摔倒在地上了。
“陸松仁想害我們阿澈,沒門,”顧思愷用柺杖把那些攔着他的人給打走了,“等我今天把你打死了,我再去收拾陸松仁那個畜生。”
“阿澈,他怎麼樣了,”無力辯解的喬依然,抽噎地問着。
她也恨她自己,爲什麼是陸松仁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