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高雅瀾對顧澈的瞭解,他能這樣說,一定是已經開始懷疑她了。
於是高雅瀾就訕笑了起來,又嘆了口氣說,“阿澈,你可能忘記了,你的鈴聲是特別的。我想你應該知道,無論你什麼時候找我,我都會第一時間接電話的。你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嗎?是不是依然又讓我離睿霖遠點。”
顧澈的氣場很強,尤其是他開始不相信一件事情的時候,他那銳利的鷹眸只要緊鎖撒謊的人,就總能讓人毫不猶豫地說出了事實。
高雅瀾慶幸的是,此刻他們不是面對面而是隔着手機。
然而,她還是心虛地閉上了眼神,彷彿害怕顧澈會看到她此刻的慌神與想隱藏的東西了。
“你是不是知道娜姨的什麼事情?”顧澈沒多想,因爲他心裡此刻只是記掛着那個娜姨,她究竟是陸松仁指使的,還是當年有那麼回事。
高雅瀾心裡顫抖了一下,那年的事情,顧澈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呢。
無非就是徒增他的煩惱罷了,這次的真相足以拆散顧澈和喬依然,然而,傷害顧澈至始至終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得不到心愛的男人,並不代表就要毀掉他,高雅瀾抱歉地說,“阿澈,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幫當時在坐牢的陸松仁跑腿去找娜姨罷了。”
“不知道原因,你會去幫忙跑腿嗎?”顧澈的質問,是從胸腔爆發出來的,那雄厚又有力的聲音通過電波傳到了高雅瀾的耳朵裡,讓她很是害怕。
窗外的天色還是灰濛濛的,娜姨和小欣仍在沉睡中,整個城市都還在一片沉寂之中。
天邊,太陽已經露出了金黃色的輪廓了。
郊區的雞舍裡,那些公雞已經站在了草堆上唱起了清晨之歌。
現在也纔不到五點,何況昨晚對顧澈和喬依然來說,還是個特別的日子。
高雅瀾知道陸松仁昨晚去找顧澈了,他過了這麼久才找她,足以說明他也是在懷疑着陸松仁所說的真僞程度了。
“我之所以會去幫忙跑腿,原因你不是很清楚嗎?他是喬依然的親生爸爸,他答應我,只要他出來就會帶走喬依然,那樣我就又有機會去靠近你了,”阿澈,請你繼續去懷疑陸松仁的話吧。
高雅瀾自朝着說着,“陸松仁那隻老狐狸,對我說謊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高雅瀾,”顧澈叫她的聲音透着一些狠厲,又警告着她,“別以爲跟我耍花樣,我就不會對付你。”
被心愛的男人,這樣威脅,又被他那麼生疏地喊着自己的名字,高雅瀾除了覺得她自己悲哀之外,又苦笑了出來,“阿澈,我是真的愛你。”我也捨不得你痛苦。
“掛了!”顧澈毫不猶豫地掛掉了電話。
這則電話,一點收穫也沒有,反倒是讓他心裡的疑惑越來越明顯了。
派出去的人依舊找不到娜姨。
他心裡有個聲音在問着他自己,“萬一陸松仁說的是真的,那該怎麼辦?”
萬一跌入了他的圈套,他和喬依然的未來,又該怎麼辦?
很可笑,在一切都不知道真僞的時候,他就已經被影響到了。
這應該就是陸松仁的最喜聞樂見的。
對於媽媽的死因,顧澈不會放棄任何的線速,他俯身想吻喬依然一口,卻在脣齒相觸碰的時候,手機震動了起來,手下的人已經得到了娜姨的消息。
他只是摸了摸喬依然甜睡的面龐就離開了房間。
“是誰藏起了娜姨?”顧澈說話保持着說話的正常速度,可是他的腳步卻不由得快起來了。
媽媽死的真相,是不是越來越接近了真相。
“這個還沒查出來,我們也是四處打聽到的這個線索,顧總,要不要我們先衝進去,找他們問清楚。”
顧澈敏銳的耳朵已經在電話裡聽到了雞鳴聲,他眯了眯眸子,心裡有個懷疑似乎就是真的了,“他們是不是跟高雅瀾在一起?”
“九成的可能是,因爲院子裡停靠着的車,是高雅瀾小姐的。”
果真是這麼回事,顧澈忍不住擰了擰眉頭,這個高雅瀾倒是有點反常。
她究竟是想幹嘛,如果一切如陸松仁所說,她何苦要藏起娜姨呢。
“不好,顧總,”手下的人大驚失色地叫着,“高雅瀾被人從房子裡抓出來了。”
“什麼?”顧澈毫不猶豫地就吩咐着,“想辦法拖延時間,我讓人去支援你。你們趁機去房子裡把娜姨給帶回來。”
顧澈急促促地報了警,又讓其餘手下的人趕緊朝那邊趕了過去。
這會不會又是一個圈套呢?
無論怎麼都好,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跟娜姨對峙起來。
“你們究竟想幹嘛,救命啊!”高雅瀾扯着嗓子嘶喊着,她抱着那院子裡的籬笆,就是不肯撒手。
然而,她一個弱女子,又怎麼可能是兩個彪形大漢的對手。
顧澈的那兩個手下,互相交換了眼色,一個裝作醉漢走錯了,就朝高雅瀾的院子跑了去,而另一個趁着人亂,跑進了屋子,這才。
“老婆,你竟然偷人偷到家裡來了,我今天不打死你這個臭三八,我就把王字倒着寫,”這個裝着醉漢的人,撿起了地上的磚頭,就對着高雅瀾的方向摔了去。
對一個訓練有素的武者來說,扔出去的磚頭,只要在脫手的時候,隨便偏向一點,就能那鑽頭的飛行角度。
那塊磚頭一點也沒碰到高雅瀾,反倒是把擒住高雅瀾胳膊的一個男人給砸破了頭。
“救命啊,老公,有人來我們家搶劫了,”高雅瀾看着那個歪歪倒倒在地上撿着磚頭的男人,她的大腦壓根就來不及思考那個人是誰,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嘶吼着,“他們把咱們家的保險箱都給搶了啊。”
“什麼?”撿着磚頭的男人,立刻就站起來,朝着另一個擒着高雅瀾的人扔着磚頭。
這個人明顯就已經有了防備,他拖着高雅瀾一步步退回到了屋子裡,又從衣袖裡拿出了一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