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她跟顧澈結婚一週年的日子了。
原本他們宴請了很多親朋好友,一起來分享他們的幸福。
可是現在卻變得如此糟糕了,這些都是陸松仁所做的。
“依然,你吃點東西吧,吃飽了纔有力氣喂顧毅,”雲姨壓制住心裡對喬依然的責怪,但語氣還是沒由得變得生硬了許多。
喬依然哪裡有胃口吃的下東西,可望着那不停黏着她想吃奶的小孩,她還是把雲姨端給她的東西全部吃完了。
心緒不寧的雲姨還是忍不住發問了,“阿澈說他沒事了,你去找過陸松仁沒有,你要他放過我們阿澈。”
“阿澈還這麼年輕,他不能去坐牢的。”
抹着淚的雲姨,恨陸松仁恨得牙癢癢的,但是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木訥的喬依然搖了搖頭,又想起了什麼一樣,就又催着雲姨,“我給顧毅備點奶,我再去找他。”
“好,好,你跟他好好說說,他就算再大的仇恨,也會看在你面子上放過阿澈的,”雲姨轉身就去清洗奶瓶了。
慌慌張張的雲姨,拿着奶瓶的手都在抖,她不停地把手上的東西給打翻了,一點也沒有平時的鎮靜了。
“顧毅,你在家裡要乖,乖乖地等爸爸回來,”喬依然抱着身子軟軟的小孩,心裡卻酸澀的不了。
手機上沒有顧澈的電話和短信,她想給他打電話問問情況,又怕耽誤了他處理事情。
警察說,在高雅瀾的電視櫃上有着她寫的遺書,她在那遺書上說明了,她是因爲對顧澈求愛不了,想用一種永恆的辦法讓顧澈記住她。
就是因爲那份遺書,才讓顧澈得以被保釋了。
也是因爲那份遺書,讓警察懷疑是高雅瀾被顧澈逼迫才寫的。
因爲現場沒有其他證據和證供能證明顧澈沒有殺人,所有證據對顧澈都是不利的。
在高雅瀾離世之前,她跟一串奇怪數字的電話通話過,警察查不出來源地。
喬依然給顧毅備了很多奶,又戀戀不捨地抱着那小孩親了又親,她想寫點什麼留下來,卻覺得還是算了。
這樣的她,又怎麼夠資格當顧毅的媽媽。
她拜託着雲姨,“好好照顧顧毅。”好好把他撫養長大。
“依然,你放心,我會的,”雲姨忍不住罵了起來,“你讓陸松仁那個殺千刀的做事憑良心,我們阿澈究竟是哪裡對不起他。”
對啊,顧澈對他那麼仁慈。
喬依然在心裡已經想的很清楚了,這件事一定要儘早有個瞭解了。
陸松仁的手段,不是顧澈那個正人君子能想到的。
這次的事情,一定不會是最後一次。
已經傷心到絕望的喬依然,此刻心裡卻平靜的很,因爲很快她就可以讓這一切來個了斷了。
喬依然不讓阿壯這些保鏢跟着她去見陸松仁。
思來想去,她給沈博文打了一則電話。
爲了顧澈的案子已經忙碌到飛起來的沈博文,望着是喬依然的來電,他猶豫着,還是接了,“你放心,我們正在四面八方的找證據,阿澈不會坐牢的。”
“好,”喬依然的聲音輕輕地,很是空靈聽不出一絲的溫度。
現在的沈博文,因爲官司的棘手,所有證據對顧澈的不利,還有已經崩潰到邊緣的顧澈,他對喬依然的語氣也不耐煩了許多,“沒事我就掛電話了。”
喬依然看着路上玩鬧的一家三口,她羨慕得不得了,“沈律師,阿澈就拜託你了,我能不能幫他做點什麼?我又好像什麼也做不了,是不是?”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喬依然會害怕,會不安,也是正常的反應。
這個人之常情沈博文懂,但是不代表他能感同身受。
他有些煩躁地說,“官司的週期會拖很久,惹上這種官司對阿澈來說就是人生惹上了污點,你要真想幫阿澈,就拖着陸松仁最近不能出國,阿澈最近和石油大王約定了下個禮拜一在英國籤合約。他現在人去不了,我猜測陸松仁會趁機去搶合約。”
還有些話和懷疑,沈博文有所保留了。
然而,話都已經說到這裡了,喬依然只要隨便想一想就懂了。
她哽咽了眼淚,但還是維持着正常的語氣,“哦,他是故意的吧。”
電話掛上後,她望着漫天的繁星,撥通了陸松仁的電話。
她眼睛裡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了,但聲音夾帶着無限委屈和難過,“陸松仁,你究竟要爲非做歹到什麼時候才滿意?你爲什麼要陷害阿澈,現在顧家把我趕出來了,你滿意了嗎?”
雖然眼淚流不出來,但她的聲音還是創造了痛哭的效果。
“依然,在哪裡,我去接你,他有什麼好的,你還年輕,以後會遇見更好的,”陸松仁閉了閉眼睛,搖了搖頭,這個女兒還是太年輕了。
他料到了這樣的結局,虧欠這個女兒的,他會慢慢償還。
喬依然是自己開着車的,她在等陸松仁來的時候,望着手機上顧澈的手機號碼。
那串熟悉的號碼,她很想撥過去,但又怕聽到了他的聲音後,她就捨不得了。
“阿澈,你要好好的,好好地把我們的孩子撫養長大,好好地忘記曾經有個叫喬依然的女人,”她吸了吸鼻子,趴在了方向盤上自言自語着。
去年的現在,她正在苦惱着要怎麼求顧澈不取消婚禮,還在跟鴨子先生玩着捉迷藏的遊戲。
可是,今天的現在,她就要跟顧澈徹底說再見了。
“依然,依然,”陸松仁敲着她的窗,看着她雙肩顫抖着,就又繞到了副駕駛室上去了。
“別哭了,跟爸爸回家去,”陸松仁拍着她的肩,就想把她給扶起來。
喬依然的嗚咽聲越來越大了,她抽泣着,“我不要你管,你要怎麼才能放過阿澈。你爲什麼要陷害他?”
咆哮着的女人,使勁抹着雙眼,眼角紅紅的她注視着陸松仁。
她多麼希冀他能在這一刻改變主意,也就不會有後面的慘案了。
扶着她的胳膊,陸松仁就要帶她下車,“去坐我的車吧。”
“我問你,你回答我,你回答我,”喬依然反捉着他的手,又冷笑着,“這可是顧澈送我的,我纔不要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