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千年血玉(四)
“你是誰?”嚴揚冷聲問道。
任黎的眼神先是迷茫然後變得警惕, 冷冷的看着嚴揚不說話。
嚴揚暗暗的握住別在腰間的銀色小刀,又問了遍,“你是誰?”
任黎張口, “你可以稱孤爲辛。”
嚴揚見“任黎”張口倒是冷靜了不少, 最起碼說了話就代表沒有惡意。
嚴揚剛想說話, 就見“任黎”雙手抱頭, 一臉痛苦的樣子。他還沒有反應過來, 任黎的眼便恢復了清明。
“剛剛……怎麼了?”任黎遲疑道。
嚴揚:“嗯,你貌似被附身了。”
任黎聽了嚴揚的話眉頭一皺,“附身?”
嚴揚點頭, “對,而且那個人說他叫'辛'。”
任黎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古玉, 突然道:“我們有時候將透了血的玉石叫做血玉。”
嚴揚看着古玉上鮮豔的紅紋, 突然間毛骨悚然, “你是說這個是……血玉?”
任黎搖搖頭,“我還不知道, 啊揚,這個玉能借我研究一下麼?”
嚴揚苦笑,“雖然現在是封鎖在這間屋子裡的,可是每隔一個小時都會有人來的……”
任黎擡頭,一張娃娃臉上盡顯猥瑣, “那其實不重要……”
嚴揚滿臉彆扭的看着自家小孩的猥瑣樣, 說不出話來。
任黎將古玉放在了桌子上, 然後掏出一張衛生紙, 折吧了兩下放在了楠木盒子裡, 那衛生紙赫然之間變成了古玉的樣子。
嚴揚挑眉,“感情你這變戲法呢?怎麼不吹口氣啊。”
任黎眨眨眼睛, 討好的笑了笑,“障眼法,一拿出來就露餡。啊揚最好了,我保證一定在這批文物運走前把它還回來。”
嚴揚扶額,無言以對。
“我是一個粉刷匠,粉刷本領強……”電話聲響起,任黎詢問的看了眼嚴揚,嚴揚點頭示意這裡可以接電話。
任黎接通電話,那邊才說了兩句任黎就變了臉色。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任黎放下電話,看着嚴揚道。
“好消息。”
“唔,好消息是小吳和王毅醒了。”
“壞消息呢?”
任黎攤手,“壞消息是他們的神經似乎有點不正常。”
東新醫院,副院長辦公室
“任黎,這裡是醫院,不是奇怪事物收容所。”伊安推了推眼睛,冷聲道。
任黎尷尬的笑了笑,“這不是自家的地方好乾事麼……”
伊安冷笑,“你也知道這是自家的地方?你自己算算有多長時間沒來了?哈,您還是別來了,每次你到都沒什麼好事!”
任黎小聲道:“我休年假不行啊……”
伊安眼睛一眯,“你說什麼?休年假?”
任黎趕緊搖頭,“沒有沒有,沒有的事,哥你聽錯了。”
伊安聽的真切,一點不爲任黎的可憐樣所動,“我能理解爲你的年假是一面休兩次,一次休半年麼?”
任黎雙手合攏,“我錯了,看我真誠的眼睛,我真的錯了。哥,對不起。”
伊安冷冷的看着任黎,最終擺了擺手,“任黎,你能不能不要惹事?前幾周醫院裡莫名其妙死個孕婦的事還沒過去,今天就有兩個神經病無規則襲擊人,還一襲一個準。”
“他們……不是無緣無故襲擊人的,”任黎掏出了放在口袋裡的古玉,“哥你看這個,是血玉麼?”
伊安接過古玉,挑眉,“展覽的那塊玉?嚴揚幫你弄出來的?”
任黎點頭,“這塊玉好像可以控制人的思維,啊揚說我被附身了,可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所以我想它會不會是暫時性的控制了我。”
伊安皺着眉看着那塊血玉,然後放在鼻子低下嗅了嗅,“有血腥味,有怨氣。”
任黎詫異,“怨氣?”
“這種東西哪個沒有怨氣?不過這塊玉的怨氣和別的感覺不太一樣。”伊安將古玉拿在手裡捏了捏。
“不太一樣?”任黎更詫異了。
伊安點頭,“普通的血玉不過是人落葬的時候作爲銜玉的玉器,被強行塞入人口所成,這顯然不是。”
若人剛死,一口氣嚥下的當時玉被塞入,便會隨氣落入咽喉,進入血管密佈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漬,血絲直達玉心,便會形成血玉。
任黎想到了曾經看過的書上關於血玉的描述,不能理解爲什麼這塊血玉會與普通的血玉不同,製法就這一個不是麼?
伊安將任黎的神態都收入了眼底,知道任黎沒有想通,不過他也沒有點通任黎,就那麼等着任黎自己想通。
“哥,我想不到。”任黎可憐巴巴的看着伊安。
伊安心中突然一軟,嘆了口氣,“這塊血玉里面的血不是經過長年累月的浸染而成的,它在製作的時候就不知道什麼人通過了什麼方法將血弄了進去。”
任黎一臉不可思議,“怎麼可能?”
伊安似是疲憊了一樣,也不回答任黎的問題,“去找嚴揚吧,我還有事。”
任黎雖然滿腦子的疑惑,可伊安積威已久,任黎實在是不敢放肆,只能夾着尾巴去病房找自己男人去,臨走時還不忘給伊安把門閉上。
伊安看着關上的門,久久不能回神。
“懂了麼?”小伊安一臉嚴肅的看着小任黎。
小任黎搖頭,“哥,我不會……”
小伊安嫌棄道:“好笨,自己再想想。”
小任黎盯着作業本看了看,擡起頭來可憐巴巴的看着小伊安,“哥,我想不到……”
小伊安無奈的搖了搖頭,再一次給小任黎講起那道並不難的數學題。
……
……
何曾幾時,他們的關係變成了這樣。
病房中
“我發現我最近進醫院的次數增長的很快。”嚴揚幽默道。
任黎無精打采的攤了攤手,“因爲一切都源於醫院。”
嚴揚哈哈一笑,“怎麼樣,伊安都跟你說了什麼?”
任黎撇撇嘴,“還能說什麼,反正我就是被罵的命。不過那塊玉總算有了信息。”
嚴揚:“怎麼樣?”
任黎看了看躺着的小吳和王毅,“是血玉,不過並不是墓裡那些屍體浸染出來的。據伊安所說是當時這塊玉在製作的時候就有人將血'放'進去了,而且這塊玉有怨氣。”
“怨氣?你不是說這塊玉有的是靈氣麼?”嚴揚道。
任黎撓頭,“我也不知道,我感覺到的就只有靈氣啊,可是伊安說有怨氣。”說着,又忍不住拿出血玉看了看。
嚴揚覺得一切都是在變戲法,那塊奇奇怪怪的玉彷彿就是個不定時開關,只要任黎碰到了就會隨機變成另一個人。
嚴揚看着任黎的那張臉,頭痛道:“辛?”
“任黎”點了點頭。
“你怎麼又來了!我家小黎呢?”嚴揚雖然知道辛是無害的,可也忍不住擔心自家小孩。
“他無礙。只要你將丞帶到孤面前,孤自會離開。”
嚴揚看着自家小孩的口中吐出古文,感覺異常的怪異。
“丞是誰?你又是誰?”還沒等嚴揚得到答案,辛再一次的抱住頭,轉眼間任黎又回來了。
嚴揚板着臉,“寶貝兒,我非常嚴肅的告訴你,以後不準再碰那塊玉了。”
任黎疑惑,“怎麼了?”
嚴揚繼續板着張臉,“我可以拿熙熙發誓,你是真的被附身了。由於這種情況都是在你觸碰那塊玉後發生的,所以沒有搞清楚這玩意到底對人體有沒有危害前你不許碰它了。還有,那個附身的人說他叫做'辛',要找一個叫做'丞'的人。”
任黎看着面無表情的嚴揚,嚥了咽口水,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