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燁，你難道不知道殺人是犯法的嗎？”孫祺把手中的筆放下，語氣嚴肅道。
杜燁輕笑一聲，說他何嘗不知道殺人是犯法的，可人都是有僥倖心理的，所以當他和李顯鵬做這個交易時，也在僥倖警方不會查到自己。
孫祺皺眉，問他難道不怕被李顯鵬供出來嗎？
杜燁搖頭，說李顯鵬之前和他承諾過，就算有天他被抓也絕對不會把他供出來。
看來李顯鵬死活不說的原因就是因爲之前做了承諾，不過我就奇怪了，自己都被抓認罪了，爲什麼還要保杜燁？
難道是因爲要講信用嗎？我不知道……
“杜燁，我還有一個問題沒想明白。”我說。
杜燁雖然嘴上沒說話，眼睛卻是盯着我看，似乎在等我的問題。
“你說你沒有生育能力，那石小冉呢，她肚子裡的孩子難道也不是你的？”
杜燁聞言手抖了一下，眼神不自覺地轉到一另邊。
“她……她懷的應該是我朋友的孩子。”杜燁語氣結巴道。
我皺眉，讓他把話說清楚點。
“朋友裡有幾個人喜歡玩換妻遊戲，有次他們叫我把羅琴也帶上一起玩，我不想讓羅琴被那些人睡，所以就把石小冉騙了去。
當時她不知道要交換女伴，以爲只是朋友間單純的一個聚會。後來我一個朋友給她拿了一杯橙汁讓她喝下，我知道那橙汁有問題，不過並沒有阻止她，還慫恿她把橙汁全部喝完。她很聽話，把滿滿一杯橙汁都喝下，喝完後沒多久她就喊頭暈，我把她帶到一房間裡休息，等她完全昏睡後再出來。
後來我朋友就進去那房間了，再後面發生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因爲我那時也找到了一個女伴，那晚就睡在他們隔壁的房間。
我那朋友下的藥太猛了，以至於小冉到早上都沒醒。當時我想她沒醒來也好，等她醒來看到我在她旁邊，這樣就不會知道昨晚上發生的事情。
誰能想到一次就懷孕了。她不知道那晚上發生的事情，所以她理所當然以爲懷的是我的孩子。我幾次勸她去把孩子打掉，她不但不答應，還和我發生了爭吵。小冉家裡有錢，我不想和她分手，所以就沒再提打胎的事。”
杜燁的話再次刷新了我的三觀，此時我心裡在驚歎世間怎麼會有如此渣的人……
“楊警官，小艾她是無辜的，你們能不能把她放了？”杜燁說道。
“如果她沒犯事的話，我們自然不會爲難她。”
“她是個單純的女孩，不可能犯事的。”
“杜燁，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去找你是因爲什麼事嗎？”我問道。
杜燁怔了怔，隨即輕點了下頭，“記得，你們是來問我張茜茜的事。”
“那現在來跟我們說說你是怎麼和張茜茜認識的？”
“我和張茜茜真的不熟。和她還是經過小艾介紹才認識，對於她出事的消息也是從小艾那裡得知的。與其問我，你們還不如去問小艾，她和張茜茜是朋友，估計知道的比較多點。”
看杜燁這樣，似乎真的和張茜茜不熟。
杜燁認了罪，在口供上面簽了字，也畫了押，就等移送檢察院了。
李顯鵬依然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見我們進來，瞥了一眼，扯着嘴角輕蔑地笑了一聲。
他還不知道杜燁招供的事，以爲我們這次進來是要求他指證杜燁。
“李顯鵬，杜燁他已經招了，你也不用再替他瞞了。”我站在他面前說道。
他擡頭看我，一臉驚訝。
“李顯鵬，杜燁說羅琴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
“警官，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李顯鵬問道。
我笑笑，說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你一聲而已。
李顯鵬沒有說話，他攥緊了拳頭，隨後又鬆開，反覆幾次之後，他突然發出幾聲狂笑，讓人聽了頭皮發麻。
“你笑什麼？”孫祺質問道。
“我就笑怎麼了，你他媽不爽來打我呀。”李顯鵬說完還把臉湊過來。
“神經病人。”孫祺小聲罵了一句。
“對，我就是神經病，你有本事現在一槍把我斃了呀！”李顯鵬情緒激動得有點反常，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纔那句話的關係。
“李顯鵬，你冷靜一點。”我沉聲說道。
他果真安靜了下來，不過兩眼呆滯，眼神沒有聚焦的看着前方。
我說：“杜燁他什麼都招了，現在該輪到你來說了。”
“既然杜燁他都招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你殺人的動機是什麼？”我沒有理會他，繼續問道。
“動機？”李顯鵬冷笑一聲，“爲了錢啊，你不是看到包裡有十萬塊錢了嗎？”
我皺了皺眉頭，之前我還在想李顯鵬是不是喜歡羅琴，現在看來，是我想錯了，如果他真的喜歡羅琴，當初又怎麼會下得去手呢？
隨着杜燁和李顯鵬簽字認罪，這案子算是結案了。
每次結案我心裡都覺得難受，以前是同情死者的同時也爲兇手感到惋惜，這次我卻覺得杜燁和李顯鵬兩人罪有應得，根本不值得別人的同情……
孫祺早上就跟我要求說結案報告由他來寫，所以他現在正在科室忙着寫結案
報告。
小艾沒有參與這次的案子，所以我現在要去把她接出去，順便再和她聊聊張茜茜的事。
杜燁說小艾和張茜茜是好朋友，所以對她的事情也瞭解，上次她沒有對小敏說實話，希望這次她能想通把張茜茜的事情都說出來。
小敏還在陪着小艾，她已經被從審訊室裡帶了出來，現在坐在會客室裡。
她今天已經哭了一天，兩邊眼睛腫得快睜不開。就算現在被帶出來了，她還是不時的抽泣兩聲。
不過卻沒有流淚，估計眼淚已經被她流乾了吧。
“楊警官，杜燁呢，你把他抓起來了嗎？”小艾一看到我，啞着嗓音問道。
我看了看小敏，小敏搖頭，說它沒把杜燁的事告訴她。
“杜燁他買兇殺妻，犯了罪，所以被收監了。”我說道。
小艾一聽，哇地一聲又哭了起來。
前面我說她眼淚流光了，所以她現在哭也只是光聽聲音沒眼淚。
“小艾你不要再哭了，杜燁那種男人不值得你去爲他哭。”小敏輕聲安慰道。
“小敏姐，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小艾嘴一癟，一臉無助的模樣。
“你才十八歲，以後的路還很長，所以你應該回學校去繼續你未完的學業，還有不要再做外援了。”小敏一番苦口婆心勸慰道。
小艾點了點頭，隨即又馬上搖了搖頭，她說她現在已經被學校開除了，已經不能再回去讀了。
“小艾，你能告訴我，你爲什麼會被林校長開除嗎？”我問道。
她輕咬着下脣，說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林校長突然要開除她，不過後來想想，大概是因爲茜茜的關係。
“小艾，對於張茜茜的事，你還有沒有什麼隱瞞我們的？”我繼續問道。
她低垂着腦袋，猶豫了好久才擡頭說道：“有，還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你們。”
小敏瞪大眼睛，說小艾你怎麼能隱瞞我們呢。
小艾一臉內疚，說她當時還在學校讀書，心裡有顧忌，所以不敢說，要小敏原諒她。
“這次就先原諒你了，下次你記起什麼就直接說，不許再隱瞞我們了知道嗎？”
小艾點了頭，說她記下了。
“楊警官，其實茜茜是林校長的情人，茜茜平時接的單也都是林校長安排的。”
“這件事你們學校的人都知道嗎？”我問道，因爲上次曾聽宿管阿姨說過張茜茜和林校長關係曖昧。
“沒幾個人知道，就算大家知道也不敢說，誰都害怕被報復。”小艾說的時候還打了一個寒顫，看得出來她也害怕被林統報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