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渾身無力。可到了上班時間還是得出門。
剛走進大隊就碰到了孫祺，他指着我的臉，驚訝道：“楊哥，休息了一晚，你怎麼看起來更憔悴了，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我苦笑，雖然不是生病，但也跟生病差不多了。
“怎麼了？要不去醫院看看吧！”
“現在是特殊時期，你覺得我能去醫院嗎。”
孫祺嘿嘿兩聲，沒再說什麼。
快十點鐘的時候，張茜茜的家屬來到刑警大隊，她們哭天搶地，求我們快些把兇手抓到，幫他們的女兒報仇……
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張茜茜做外援女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可她父母卻對此事毫不知情。有很長一段時間張茜茜沒管他們要生活費，騙說自己在外面做了兼職掙了錢。
張茜茜的確是在外面做了兼職，只不過她做的這種兼職並不是光彩的。
她父母直到現在依然不願意相信自己女兒在做外援妹，她們堅稱張茜茜老實本分，是在外面做了餐廳服務生……
昨晚讓打印的通話記錄單已經出來了，當然也包括其他兩名死者的通話記錄。
通過排查發現，她們最近都頻繁跟同一個號碼的人有聯繫，在事發當晚八到九點鐘，都和對方有過聯繫。
號碼是本地的號碼，不過現在已經關機打不通了。
之後我們又約談了幾位她們做外援時的熟客。這幾位熟客年紀都是二十歲到四十歲之間，其中有三位已經有家室，在被約談的時候還要求我們警方幫他們保密，不能讓家裡的老婆知道這事。
他們都承認自己和死者熟悉，同時也否認死者的死和他們有關係。
其中一個張茜茜的熟客小趙給我們提供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他說他前幾天想打電話約張茜茜出來，不過被張茜茜拒絕了，她說她現在談了個男朋友，男朋友不想讓她繼續做這行，所以她也打算不接單了。
熟客小趙還說自己之前也曾追求過張茜茜，可是她不答應做他女朋友，爲了此事他足足鬱悶了整整一個月。現在聽到張茜茜說交了男朋友，心裡自然不服，當時就在電話裡和張茜茜起了爭執。
再後來張茜茜還發來那男的照片跟他炫耀，說那男的比小趙長得多帥多有錢……
我和孫祺一聽有照片，便讓小趙趕緊把那人的照拿出來看看。
小趙爲了給自己擺脫嫌疑，趕緊掏出手機把那男的照片給找出來。
“警官，當時她就是給我發了這個男的照片給我，說是她新交的男朋友。”小趙說完還問我和孫祺他
是不是比那照片上的男人要好得多？
小趙今年也快三十歲了，沒想到竟然會問出這麼幼稚的問題。
我和孫祺互視一眼，都裝作沒有聽到他說的話。
“當時張茜茜有沒有跟你說這男的叫什麼名字？”我問道。
小趙沉思了一會兒，說張茜茜好像跟他說過，不過現在已經忘記名字了。
孫祺皺眉，讓小趙再好好想想。
“警官，不是我不願意配合你們的工作，我是真的忘記了，誰會去記一個男人的名字，而且還是情敵的名字。”
“行吧，你要什麼時候記起了再跟我們說。”
小趙點頭如搗蒜，然後問我們他是不是可以走了？
得到我們的肯定後，他馬上從椅子上站起，離開之前還刻意跟我們揮手告別。
“楊哥，你說張茜茜的男朋友真是兇手嗎？”孫祺問道。
“不管他是不是，我們都得先把人找出來才行呀。”
雖然有了照片，可要想把人找到還得花一番功夫。幾番周折，終於得到了此人的信息。
他叫杜燁，二十八歲，在本市某公司任職，月薪五千左右，並不是張茜茜所說的富二代有錢人，而且從資料上來看，這杜燁已經有家室了。
我和孫祺兩人出發前往杜燁任職的公司，到達公司時已經四點半，不過還好沒到下班時間。
“小姐你好，我們要找杜燁。”孫祺走向公司前臺，把自己的證件亮給前臺小姐看。
“好的，請你們先到那邊稍等一會兒，我現在就幫你們打電話叫他下來。”
這家公司規模挺大，看起來也很氣派豪華。我和孫祺坐在會客區等着，還有人給我們端來熱茶。
大約五分鐘過後，電梯門打開，一西裝革履的男子邁步走出電梯。
他出來時眼神往我們這邊瞟了一眼，然後走向前臺。
“楊哥，他就是杜燁。”孫祺小聲道。
我又不是瞎子，當然也知道他就是杜燁。
只見杜燁走到前臺跟前臺小姐說話，大概是，向她詢問是誰找他吧。
那前臺小姐指了指我們這邊，杜燁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來，眉頭微微皺起。
“你好，請問是你們要找我嗎？”杜燁走到我們面前，詢問道。
“請問你是杜燁，杜先生嗎？”我站起身子，和他對視道。
見他點頭，我伸出右手，繼續說道，“你好，我們是市刑警隊的，想找你瞭解點情況。”
杜燁臉上劃過一絲緊張，隨即很快鎮定道：“對不起
，不知道兩位警官想找我瞭解什麼？”
“前幾天本市發生了三起命案，不知道杜先生知不知道這事？”
杜燁臉色一沉，很不情願地點了下頭。
“其中有一名死者叫張茜茜，是就讀於本市Z大學的大二學生，不知道杜先生認不認識？”
杜燁嘴角微微動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不過最後還是搖頭否認了。
“對不起警官，我認識的女孩中沒有誰叫這名的。”
我輕笑一聲，讓杜燁彆着急否認，先看看照片再說。
杜燁沒有說話，可臉色卻是越發的陰沉。
孫祺從包裡拿出張茜茜的照片，遞給杜燁讓他好好看看是不是真不認識。
“兩位警官，我真的不認識這照片上的女孩，而且我已經畢業出來工作幾年了，又怎麼會認識大學裡的女孩。”杜燁沒有接照片，只是瞟了一眼就否認了。
孫祺一聽，把照片拍在他面前，讓他仔細看眼再回答。
杜燁盯着孫祺好一會兒，眼裡似有怒氣。
不過孫祺也不甘示弱，在杜燁盯着他看的時候眼神沒有迴避。
兩人就這麼對視了半分鐘，氣氛微僵，我有點擔心這兩人會不會突然動起手來。
好在他們倆沒有打架，最後杜燁拿起了照片。
雖然這次杜燁多看了會兒，不過他還是搖頭否認自己認識張茜茜。
孫祺深吸了口氣，似乎被杜燁的態度惹到了。
“杜先生，如果我們不是事先從得知別處得知你和死者相識的話，今天也不會特意跑過來找你了。”我邊說邊把張茜茜的照片收回來。
我剛說完，就聽到杜燁從鼻孔裡冷哼一聲，“你們警察平時不是喜歡講證據嗎，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和那張茜茜的女孩認識？”
沒想到杜燁會否認得這麼徹底，而且還要我們拿出證據，不得不說他還會耍小聰明的。
不過我們早已有準備，提前把張茜茜和小趙的聊天記錄刻錄了下來。
“警官，你們說得證據就是這個呀？”杜燁一臉不屑，嘴角還勾起一抹譏諷。
“杜燁，你知道你現在在跟誰講話嗎？”孫祺被惹怒，大聲呵斥道。
大堂本來就安靜，孫祺這一呵斥沒有讓杜燁害怕，反而把前臺那兩妹子給嚇到了。
“知道，你們不就是市刑警隊的嗎。”杜燁冷笑一聲，語氣傲慢道，“不過就算你們是警察，也不能逼我去承認認識那女的吧？”
孫祺年輕氣盛，聽到杜燁這麼說，“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