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根蠟燭停在半空中,照着四張圍滿了人的長桌子,照得那些金色的盤子和高腳杯閃閃發光。天花板上羣星璀璨,這天花板是被施了魔法的,永遠能夠反映出外面的天空。
越過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尖頂霍格沃茨帽,olivia觀望着身邊的新生們排着長隊提心吊膽地走進禮堂。德拉克也在其中,他那頭馬爾福家特有的鉑金色發十分顯眼。與此同時,戴着眼鏡、頭髮緊緊地束成一個小圓髻的麥格教授,把那頂著名的霍格沃茨分院帽放在新生面前的凳子上。
每年,這頂打着補丁、又髒又破的舊帽子把新生分到霍格沃茨的四個學院(格蘭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olivia耳邊傳來赫敏·格蘭傑與此類似的解說聲,她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儘管她在過去的六年裡和哈利波特世界中的主線人物再無半分聯繫,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六年的緣分攢到一塊去了,就在那輛載着新生的列車上,她一次性的認識了大名鼎鼎的“格蘭芬多三人組”。
有的時候真的是緣分來了躲也躲不掉,olivia在車廂的時候想到列車的終點,全新的生活,六年未見的教授,未知的未來……雀躍的心情和莫名的忐忑混合在一起,迫使她不得不離開沉悶的車廂——只有她一個人的專屬車廂,到過道上吸一口氣。而赫敏·格蘭傑就在此時遇見了她,並且把她那一臉扭曲得表情理解爲想哭,於是開始瞭解說和安慰,隨後……順理成章地,olivia在赫敏教授哈利和羅恩咒語的同時認識了他們……在遇見之前就早已經認識了人……
olivia的目光越過黑壓壓的學生,望向教師席,幾乎是瞬間就捕捉到了那瘦削的黑色身影,她目光灼灼得盯着那個人 ——他似乎是又瘦了,嚴峻的臉上是厭倦的神情,olivia知道他向來討厭這種人多而嘈雜的場景——她順着他冰冷的目光望過去,正是離自己兩步之遙的哈利·波特。不知怎的,olivia覺得有些委屈,先生難道不知道自己也在這一批新生中麼?分明是一點也不關心嘛……想着想着,她的目光變得哀怨極了……
事實是,從olivia走入大廳的那一刻起,斯內普教授就注意到她了,金色的發散在肩下,比之六年前長高了不少,曾經只能抱到自己腿的小丫頭如今卻已經過腰高了,清秀的小臉也微微長開了,與身側的同伴說話時左臉頰會浮現若有似無的笑渦——只有那雙湛藍色的眼睛,依舊如六年前一般清亮。
教授的視線若無其事得滑過olivia面上,卻已經將所想知道的一切瞭解到了——她過得很好。至於那個關於戒指的承諾,大約已經被這個孩子忘記了吧……可是那望向自己的灼灼目光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一個五歲的孩子能僅憑不足數月的不算歡喜的記憶將自己牢牢的記住,以至於六年後還能夠認出來嗎?斯內普教授捏緊左手的尾戒,面上的神情卻冷峻漠然,任何人都休想從教授的面上讀出他真正的心思——連現在的olivia都不能,所以她難過得垂下了腦袋,在此之前,恨恨的剜了一眼哈利,而哈利則毫無預兆的打了個寒戰。
格蘭芬多四人組已經毫無疑問的被分到屬於他們的學院,當olivia走向那頂分院帽的時候,她甚至能聽到赫敏壓低的激動的吶喊:“格蘭芬多。”olivia無奈的微笑,恐怕要令這些剛剛認識的朋友失望了,果然,幾乎在帽檐碰到 olivia額頭的那一剎那,分院帽就喊出了結果:斯萊特林!
小蛇們的長桌上傳來一陣歡呼與鼓掌的歡迎聲,olivia自來到霍格沃茨開始綻開了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笑容,卻是對着教師席那黑色的身影。斯內普教授原本抿緊的脣角微微放鬆了,暗暗在心裡評價道:古怪的小丫頭!
又過了幾個人,德拉克·馬爾福也被迅速分到了斯萊特林,他摘下帽子,對着小蛇們展開一個貴族式的傲慢的微笑,邁着刻意放緩的腳步穩穩走了過了,然後——他被olivia一下子捏住了雙頰,揉搓着被擁抱了!
“嘿,德拉克小傢伙,還記不記得姐姐我?!”olivia盯着近在眼前的德拉克,曾經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小屁孩如今已經差不多和自己一樣高了,抱起來怪不爽的。
而可憐的德拉克卻被這毫不貴族但是熱情十足的歡迎給搞懵了,他努力繃起臉想要說點什麼,卻再次被olivia用力捏起自己腮肉的舉動打斷了:“噢噢,痛痛!”
olivia滿意得放手,湊近德拉克,鼻尖對鼻尖得逼問道:“記不記得姐姐?!”
如此深刻得烙印在德拉克幼年記憶中的野蠻舉動,六年來母親口中不斷提及得毫不淑女的布萊克家的姐姐,德拉克又痛又急,忽然間福至心靈,嚷道:“記得記得!olivia姐姐!”
olivia望着眼前痛得淚汪汪的男孩,眼前的臉與前世的外甥重合又分離,六年前的記憶與此刻的真實融合又抽離,她長而翹的睫毛輕輕眨動,放開了手,嗓子有些哽咽:“算你有良心!”
德拉克則揉着臉不敢遠離也不敢靠近,只是拿那淚汪汪的眼睛偷偷瞧olivia,以防她再有什麼暴力舉動……可憐的馬 爾福家的小少爺啊,從此註定被布萊克家的小姐奴役……
晚宴結束後,在各自回到學院寢室之前,赫敏特意找到olivia道:“我想分院帽肯定是搞錯了,你怎麼會被分到斯萊特林呢,要知道……BLABLA……”在周圍小蛇要殺人的目光下,olivia及時勸走了赫敏……
躺在柔軟舒適的牀上,olivia翻來覆去總也睡不着,她捏着項鍊上的戒指愣愣的出了一回神,索性坐起身來披上外衣,就這樣赤着腳向地窖走去。而那裡,我們嚴厲的教授大人正無意識得摩挲着左手的尾戒,閱讀着厚厚的書籍。